殿下观察了很多天,觉得自己已经领悟了教孩子的方法。
也因为要观察与模仿,殿下经常出门,他的长相本就惹眼,再加上还有个同样样貌出众的幼崽晏清,几乎每次出门都会被很多人注视。
而他们对他的评价是——
那个我见犹怜的带崽寡夫。
“殿下。”晏清抱着糖罐朝殿下走来,“我打不开。”
殿下接过糖罐,忽然想起什么,说:“在这里不可以叫我殿下。”
人间能有此称呼的都是王公贵族。
他是来人间学习的,不想因为一个称呼惹上麻烦。
“那我叫你什么?”晏清知道外面的人都说殿下是他的爹爹,但晏清不想叫殿下爹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
殿下开糖罐的手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我该给自己取一个人间的名字。”
刚好一阵风吹过,殿下看向窗外,思索片刻后说:“秋风不渡红尘客,但留浊酒枕风眠。”
“便,叫风枕眠吧。”
“风枕眠?”晏清呢喃着这几个字,笑了起来,“好听!”
两人相谈甚欢,倒是丝毫不顾及风枕眠的死活。
他盯着某处怔愣了许久,“秋风不渡红尘客,但留浊酒枕风眠……”
他的名字,原来是这么来的。
风枕眠抬眸,看着不远处那张铜镜上倒映着的模糊脸庞,忽然笑了,“也是,不论如何……这都是我。”
同一个灵魂,性格在怎么不一样,都该有同样的追求。
他们愿化成风,拂过人间。
晏清上学的进度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殿□□味“情”的任务却是一直没有动静。
这些天风枕眠在殿下的身体里,看着他当“都城判官”,处理了不少冤屈,某个瞬间,风枕眠都怀疑殿下是不是天平成精了。
不然怎么这么爱保持公正?
“帝君说的的确不错。”风枕眠看着殿下又一次冷漠冷静的处理完一桩案子,摸着下巴思索,“在不考虑情绪的情况下,他的判决的确公正。”
就像现在,他们面对的案子。
一个三十多岁的杂工,与钱庄的老板。
杂工因妻子身患重病,同钱庄老板借了三两银子,但他因为照顾妻子,干活时长大不如前,得到的工钱也少了很多,便还不上钱。
老板找了些打手催债,那些打手都是从黑暗地带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自然知道怎么折磨人最痛苦。
他们没有伤害杂工的性命,但一次又一次将杂工的尊严踩在地上。
直到,他们伤害了杂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