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后,卢迪克一脸生无可恋。
“东方人,到底有多少折磨人的东西?”卢迪克嘴里还有中药的苦味,他想呕,又吐不出来,只能加倍痛苦。
这样的苦日子,一过就是半个月。
“啊——”
晏清给风枕眠喂葡萄的时候,卢迪克正艰难用被绷带缠住的爪子捧着药碗喝药。
这么苦的东西要天天喝三次也就算了,风枕眠还只给他提供了一天的喂药服务。
他愤愤喝完今天的药,难得不客气,把风枕眠和晏清请了出去。
风枕眠看着紧闭的门笑了笑,张口叼过晏清递来的葡萄朝外走去。
“你天天这样,他不会出心理问题吗?”晏清好奇,那些药本来没有那么苦,也不用喝这么久的。
风枕眠摇头晃脑,“我不这样他才容易出心理问题。”
迪西亚的那件事始终是扎在心上的针,时间或许能抹平,但最初的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每当这种时候,风枕眠都会懊恼自己这张不会安慰人的嘴。
当然,这种时候也确实不好安慰。
不戳破还能假装坚强,戳破以后……就只能直面那片狼藉了。
风枕眠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转移卢迪克的注意力。
药虽然难喝,但效果也确实不错。
在床上躺了十多天,卢迪克终于拆下那一圈圈的纱布。
重见天日的瞬间,他热泪盈眶。
风枕眠瞧见他眼泪在眶里打转,还以为这人触景生情,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卢迪克喜极而泣的声音响起,“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喝药了!”
风枕眠:……
淦。他就知道。
刚好也到了开学日,风枕眠抬手摸了摸卢迪克恢复如新的脑壳,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一敲。
“敢嫌弃哥熬的药?”风枕眠忽然就机会到了凯娅的快乐,“回去就让米利尔给你下毒。”
卢迪克捂着头不敢说话。
处理完公爵府最后的事情,他们坐着卢迪克的豪华马车前往艾尔尼斯。
卢迪克掀开帘子看了眼,在心里同公爵府告别。
都过去了。他想,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迪西亚公爵的独子,只有他卢迪克公爵。
和过往分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卢迪克知道风枕眠担心他,所以将那些情绪藏的很好。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伤春悲秋。
他心情复杂了好一阵,回头,看见晏清没骨头似的靠在风枕眠身上,而风枕眠满脸无奈,但还是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