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彧眼窝一热,连忙低下头去,摸摸索索在身上找了好半天,摸出个巴掌大点的木哨来,“原是想托大福转交给你的...这是我自己做的,能、能吹响...”
满崽茫茫然地接过木哨,一时没弄清季子彧送他这东西是何用意,他下意识地抵在唇边,用力地吹了一声,果真真能吹响,那哨声悠扬绵长,似是整个甘州都能听见。
“以后..”季子彧搓搓掌心里的汗,“以后,你要找我,只管吹响它,千里万里,我都会来。”
满崽莞尔,“我才不信呢,等你出了甘州,我就算把这哨子吹烂了,你也听不着,又怎会来?”
“我一定会来的!”季子彧郑重说道,他眸光坚定,神色认真,有那么一刹那,满崽还真有点相信他说的话,但那点信任转瞬即逝。
为了让他安心回上京备考,满崽解了根细绳,穿过木哨顶端的圆孔,将它挂在自己脖子上,用力地拍了拍,“满意了吧,和你的长命锁挂在一起呢。”
季子彧笑意漫上眸底,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将佩囊小心地收进怀里。
屋檐外的拐角处,谢见君拉着云胡藏在斑驳树影里,指着重归于初的两小只,压低了声音道,“瞧瞧,我说和好了吧?”
云胡探头悄默声地看了一眼,连忙低下身去,“你得意个什么劲儿?说让他们俩自己处理,你倒好,成日里把子彧摁在书房里温习功课,连人不都让见,还是子彧有心,知道刻木哨求和,可比某些人行多了。”
莫名被点到的谢见君一脸无辜地回眸瞧他,直瞧得云胡心里毛毛的,不知这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又要琢磨出个什么主意来折腾他,当即扭身就要跑。
谢见君反应极快,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小夫郎,不由分说地打横捞起来,塞进了卧房。
大白日里,碧纱幔后,两道人影交叠在一起,软榻微微晃动,发出“咯吱”的响声,隐隐还能听着齿缝间挤出来的求饶声,以及“行不行?某人行不行?”的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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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城门口。
“东西都带好了?”谢见君给季子彧整了整衣襟,关切问道。
“阿兄放心,都检查过了,没有遗漏的。”季子彧乖巧回话,“此行一别,再见不知何时,还请阿兄和阿嫂务必照顾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