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做什么营生?”牙商试探着问道。
糖水罐头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云胡担心提前走漏了风声,便只说想做些简单的吃食。
那牙商一听,猛地一拍大腿,“那您这地儿可是来对了!这家铺子原是一对老夫妇做包子的,老两口卖了二十来年,后来年纪大了干不动了,才想着要把铺子给盘出去,您看这屋里屋外,拾掇得多干净,还有那后院里,有一口水井,这做吃食少不得要用水,有水井在,你们用起来也更方便些...”
牙商将这铺子说得天花乱坠,云胡只连连点头,将铺子和后院都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
这铺子所在的地段和后院的布局,他都比较满意,况且还能住人,将来一朝罐头营生做起来,免不了要雇伙计夜里留宿在铺子里看顾东西,但屋子的确破败了些,屋顶的瓦片都碎了许多,若他们租下来,少不得要找人修葺,里里面面地都得修缮个遍,才能把作坊搭起来。
“这租金十五两一年?”云胡问价。
牙商心中大喜,觉得有戏,开口说主家给的价是十五两,您若租的年份长,可按照十四两的租金签契约。
“这屋子太旧了,光是要重新砌墙铺瓦都得要好些银子,更别说铺面也得修缮,十四两一年太不划算了。”云胡蹙起眉头,有些嫌弃道。
“哎呦,您看看这地段,可是千载难逢的好铺子,十四两一年,当真亏不着您呐!”牙商着急地找补道。
“哦”云胡浅浅地应下一声,“还有旁的铺子吗?”
牙商为难地摇了摇头,虽说还有比这儿稍稍便宜的铺子,但他拿到手的佣金实在太低,放到哪个牙商身上,都不乐意坐这赔本买卖。
“既是如此...”云胡说着出了铺子,临到马车前,忽而扬声道,“大河叔,您之前常挂在嘴上的那家牙行在哪儿?咱们过去问问,看有没有别这里更合适的铺子!”
牙商一听要去找别的牙行,暗骂一句这到手的鸭子居然要飞了,他忙不迭追上前去,“等等,您想要多钱一年,咱都好商量!”
“你看,这屋子破败得不成样子...”云胡指了指屋顶。
“是是是..”牙商应声。
“铺面也有些窄仄..”
“门前的路太窄,不便于过车..”
云胡挑挑拣拣地说了好些毛病,末了,还轻啧了一声,做足了对这铺子没瞧上眼,要去找别家商行再看看的姿态。
那牙商越听脸色越沉,心道这小哥儿瞧着不起眼,没成想事事儿这么多,可偏偏他又舍不下这营生。
最后也只得忍痛咬牙道,“我不同您来虚的,十三两一年,这是最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