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揭穿他, 片刻,才缓缓道,“你阿兄说的话, 自然都是对的。”。
话音刚落,屋院外传来推门声, 炕上二人齐齐抬眸,抻长了脖子向外看去,果不然瞧着苦等了大半日的谢见君,拖了沉重的步子进门。
“阿兄,季子彧呢?你们找到季子彧了吗?”,最先回过神来的满崽等不及提上布鞋,趿拉着跑出门外,扯着他阿兄的衣袖,急切地问道。
“还没..”,谢见君揉揉他的额发,声音里浸着疲惫,“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歇下?”
“我想等阿兄回来...”,未得来自己想听的答案,虽是有心理准备,但满崽的神色还是肉眼可见地萎靡了几分,
“别担心,明日你安心在家待着,若是寻着人,我便回来知会你,但找到他之前,你且先不要出门了。”,谢见君晓得小崽子口是心非,心里面还惦记着毫无音讯的季子彧,故而温声安抚他道。
满崽讷讷地应下,“阿兄辛苦了,你今日也早早歇息吧。”,说完,他蔫蔫儿地往西屋走,单薄的背影里盛满了失落。
“你饿、不饿?灶房里还有吃的、我给你热、热些来..”,云胡见谢见君干裂的唇瓣都起了皮,想来是他陪着季宴礼在外忙活了一整日,连口水,怕也没来得及喝。
“云胡,不用忙活,我吃过了...”,谢见君握住小夫郎的手,牵着他往屋中去,“府衙那边一直没有季子彧的消息,但城门口都已经戒严了,这会儿绑走他的匪徒应该还在城里,知府大人说明日要挨家挨户地细查...”。
“那你明早、还、还要去吗?”,云胡进屋将炕上的笸箩收拾到斗柜里,好让他能躺下歇歇。
“去看看宴礼,找不到子彧,他心里也不好受,今个儿一点东西都没吃呢。”,谢见君轻叹了口气,想到临回来前,季宴礼坐在府衙前的石阶上怔怔出神,他这心中酸涩不已。如若被掳走的人是满崽,他亦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满崽侧耳贴在西屋的门板上,将二人说的话都完完整整地听了去,他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他也要出去,帮着季家兄长找找季子彧。
翌日,
谢见君起早便出门了。
吃过早饭后,云胡要去豆腐坊忙活营生,嘱咐满崽在家中习字,切莫到外面闲逛。
满崽点头如捣蒜,“云胡,你放心,我肯定乖乖在家待着,不给你和阿兄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