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大的官威啊。”,阳哥儿将盆中水往地上一泼,扭着腰就过来了,“一个童生罢了,居然也能跑来别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别人,还说我编排你,你哪里听来的谣言,往我身上安?”
“阳哥儿,我说了,先前你编排我的话,我不与你计较,我来这儿,是要你给云胡道歉!”谢见君一步也不让,将身后的云胡带到自己跟前来。
“什么?你说什么?道歉?跟谁?跟这结巴?”,谢见君不提也罢,一提起来,阳哥儿满肚子火,“我凭什么要跟一结巴道歉?你说我欺辱他,谁看见了?你让他站出来同我对质!”,他料定村里人不会出来做这得罪人的事儿,故而愈发支棱起来,妄想着压谢见君一头。
“对质?这好说!今个儿我就把话摆在这儿了!”,谢见君望了一圈围在阳哥儿院外来看热闹的村里人,“各位叔伯婶娘,我出十两银子,若是有看到阳哥儿欺辱我家云胡,尽管站出来替我家云胡做个证。”
哦豁,十两银子呐…众人吃了个大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谢见君说的话,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本不想牵扯到里面去,大伙儿心思各异,但谁都没有先动。
阳哥儿得意起来,他就知道,定然没人愿意管这闲事,正要开口奚落谢见君两句。
“十两不行,就二十两,二十两不行就三十两,咱们去衙门,去县令大人跟前好好将这事儿掰扯掰扯,给我家云胡讨个公道回来!”谢见君犹自加着筹码,大有今日阳哥儿不低头给云胡道歉,他就要闹到县衙不罢休的架势。
云胡鼻子一酸,滚烫的泪珠扑簌簌地砸落下来,因为有谢见君护着,他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满心的委屈。
“谢家小子,不用三十两,我给你作证,那阳哥儿就是骂云胡来着。”一婆子最先站出来,她家地同阳哥儿家的地挨着,前些天因着浇水的事儿,俩人打了一仗,这会儿她腰还疼着呢。
“我也可以!”一哥儿又相继站了出来,阳哥儿在村里传他家汉子去城里找勾栏女子,害得他们俩大吵了一架,若不是有人瞧着他家汉子去镇上送柴火,他当真就信了这老实巴交的人还能出去嫖妓呢。
阳哥儿见势不好,乍然变了脸色。他眼眸滴溜一转,当下又叉起腰来,“你当我怕你?衙门谁不敢去,你说我欺负云胡,你那便宜弟弟还把我推河里了呢!”,他是骂了云胡没错,但自己也吃了亏,真要闹到县老爷哪儿,还指不定要判谁的罪,打谁的板子呢!
“你说满崽推你下河,谁看到了?”谢见君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又顶了回去。
“就是,阳哥儿,要不你也出三十两,我去县老爷那里给你作证去!”人群中哄然几声嗤笑。
阳哥儿脸色铁青,他哪来的三十两?就算是把家底掏空了才凑不出一两银子来,他家汉子就是个赌徒,昨日还将菜钱都输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