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赶去京中营,不得耽搁。”
沈天赐被楚一借力拉上了马车。
当沈昭看清楚沈天赐现在的模样时,登时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天赐伤得极重,他的一双手还在颤颤发抖不断哆嗦着,上面不断往下滴血。
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被刀剑划出来的口子草草的上了一点伤药。
那伤口明显没有止住血,外面的衣衫被浸得殷红。
沈昭翻出马车上的伤药,想要为沈天赐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沈天赐却满眼猩红地拒绝道:
“属下已经上过药了,将军无需担心属下。”
沈昭没有理会沈天赐的拒绝,强硬地为他处理起来身上的伤口。
她曾随父兄在军营长大,处理伤口对她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一边仔细地为沈天赐清理着伤口,一边询问道:
“京中营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些贼人是如何潜伏进去的,营中可有人接应?还有庞云锦是如何被那些贼人给劫持走的!”
“可派人去庞府和忠义侯府通传了?”
沈昭问话时,她明显感觉到沈天赐身子一僵。
沈天赐回忆到当时的情景,满心愧疚道:
“都怪我、都怪我将军!”
说完这句话沈天赐无声地落泪,他肩膀发抖,将脸埋进染血的双手之间,呜咽道:
“是我将那些贼人引进来的,害兄弟们无辜枉死……该死的是我才对……”
沈昭给沈天赐上药的手一顿。
沈天赐还在哭,此时他哭得撕心裂肺。
用着受伤的手,不断捶打着自己,十分用力想要将自己给活活打死,以此赎罪。
“别哭了!到底怎么一回事,说!”
沈昭一声令下,沈天赐缓缓抬起头来。
眼中布满了深深的愧疚。
“今日辰时,由我带兵巡逻,营外来了一群像是附近村庄的村民。”
“前日属下就接到了将军您的命令,说京都城有异变,谨防异常人员。”
“属下瞬间警惕起来,便亲自前去查看。”
说到这儿,沈天赐脸上出现一抹懊悔和愤恨。
“没成想那些人根本不是村民,而且那些人属下都认识……是曾经的西北军。”
沈昭神色也瞬间严肃起来。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等着沈天赐继续说。
“带头之人曾经是西北军中的一名百夫长,他告诉属下,他们这群人被分派到了临海陈将军手中。”
“自他们被驱逐到临海那一刻起,便失去了所有。”
“临海军不将他们当人,还说有不少兄弟都被临海军给害死了,他们余下的这几百人是拼尽全力逃出来的。”
“特地前来京都投奔将军您,属下见着是故人,便没有想那么多。”
“而且这些人确实都是西北军很多人属下都能叫出名来,加之他们身形消瘦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属下并未多想,便将这些人给带回了营中。”
“谁知……”沈天赐不忍再说下去。
沈昭已经猜测到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这些西北军叛变了,他们早已经不是往日的西北军。
沈昭咬着牙道:“他们只有几百人,是如何能引起暴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