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自然是第一个答应的,其余三个自然给面子点头同意。薛蟠酒量不好,但在大老爷们中喝酒是最能交关系的,别撒着胃口喝,等人散了,薛蟠脑子昏沉,吐了两次,伺候的小兵打扫干净,薛蟠和衣而睡。
翌日起来,头疼欲裂,而太子在中午到了军营中,尾随的除了他的门客便是章副将了。薛蟠脸色发白,忍着头疼像太子行了礼,太子冷冷的叫了起,嘴上不饶道:“薛将军好兴致,仗还未打一场倒是先喝开了。”
薛蟠眼神发冷,面上微微一笑,到没接太子的话,发问章副将,道:“章勇你可知你犯了军令?”
“末将不知。”章副将看了眼太子,面上端着一丝冷硬,并未服软。
“不敬主帅此乃其一。其二昨晚四大将军商讨迎敌之战,你未前来,便是玩忽职守。其三,十万大军既然早已到了,为何不前来交兵?若非章副将想带着这十万大军造反不成?!”说到最后眼中已出现了杀意。
章副将听到最后面色铁青,瞧了眼太子,只见太子敢怒不敢言,顿时知道自己这是给太子当了枪,想也不想的跪下,一字未解释,“末将认罚。”
薛蟠一听,倒是对章勇另眼相看,能屈能伸,果然聪明,只是聪明也看跟了哪位主子。薛蟠毫不留情面,直接道:“军棍三十,章副将去领罚。”
太子一听,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薛蟠果然是跟他作对,但人刚说的于情于理他挑不出错,只好咽下这口气,甩袖离去。
薛蟠扶着脑袋,宿醉后遗症很是厉害!
第82章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发现新岛
六月天气炎热,尤其是西宁卫这边,太阳烤的地面炙热,头顶连个遮阳的大树都没有,全都是半死半活的小树苗,这种树苗抗热抗风沙浇水都不用勤快,全凭老天爷了,是以,西宁这缺水的地儿能见的树都是这种小树苗,这种树苗成长缓慢,别的树十年就略显壮观繁茂,而此树树干花白,枝叶凋零,十年也不过是手臂粗的树。
整个西宁百年白干树也不过几十棵,其中一棵便是在城门外的西南处,三十万大军驻守此处,而大树枝叶繁茂很是阴凉,在此树下便有一顶豪华帐篷,帐篷比将军的帐篷要大许多,顶上花纹繁琐很是漂亮,门口守着小兵也是威仪,见了来人,行了礼,口中恭敬道:“大帅!”
“太子可在?”薛蟠问道。见小将点头,面带难色,薛蟠了解,温和道:“你先进去禀报,我在外头候着就是。”
小兵面色放松,露出抹示好的憨笑,不敢多说话直接进了帐篷通禀。帐篷内太子高坐主位,听见小兵通报眼皮稍微抬了抬,并不想下令让薛蟠进来,小兵站在中央惴惴不安。席文洲见此,劝道:“太子,薛大帅怕是为了公事来的,如今薛大帅在军中颇有威信,您不让进故意刁难,怕是军中上下对太子您包有成见。”
太子眉峰一厉,眼神很是抑郁。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挥手让小兵去请人进来。这薛蟠在这一个多月内连着赢了两场小仗而已,现在四个将军对他唯命是从,自己确实不好硬敌,但还是咽不下一口气,当日薛蟠当着他的面罚了章勇不说,且在半个月后,将十万大军打散,步兵归了王老虎管,骑兵归姓马的管,只封了章勇为姓马的副手,一夕之间,手握十万大军的章勇现在只管三万骑兵,且这章勇也被薛蟠派到前头去了,他身边除了千位亲信护卫竟无一任何军权可用,太子能不气煞!
薛蟠进来,行礼,直言道:“太子,大军不日向西南方迁移,您是随军呢?还是留在后方?”
太子眼神半眯,而后噙着一抹笑,道:“孤便不去前头了,薛元帅安心打仗,后方有孤守着”既然要守总不能他一人和一千护卫守吧?总要给点兵权什么的。
“太子安心,西宁守军李小将在此位守了十年之久,经验丰富,定不会让太子劳心受扰,此次前去不过是马将军和任将军,留下的两位将军仍会驻扎城外,晾那蛮子也不会冒险前来,这看守的苦活掉脑袋活,断不敢劳烦太子。”你就在这吃好喝好就成,想要兵权门都没有!薛蟠话也说得明白。
太子面色一僵,再也忍不住了,威胁道:“孤是太子也是大庆朝的主子,薛元帅想清了,你如此卖命也不过是我们赵家的家臣而已,若是以后”他登基了,这话自然说不得,顿了顿接着道:“元帅可以有好几个,可能坐稳元帅位子的就不是薛大人说的算了,大人可懂?”
“薛某明白,在其位谋其政,身为灭西蛮的主帅,薛某自当尽力以报圣上之恩。”薛蟠眼中闪过冷意,面上温和道:“若是有天太子能发号施令,换帅不过话语间,那么薛某自当请辞回归田园做一农夫。”等你坐上皇位老子也不稀罕听你哔哔。
太子气得面色铁青,已经有点口无遮拦迹象,“你就那么自信我那三弟能坐上那个位子?!怕是破风号回来船上也是留着我那三弟一堆白骨”
“慎言太子。”席文洲不顾礼仪打断了太子接下来的话,刚太子一番话,听得他心惊胆战,太子怎么越来越浮躁了。
薛蟠被太子那一堆白骨刺得耳朵疼,眼里也是闪过杀气。“太子今日喝多了,怕是醉了,如此军中事物便由薛某定了。”甩袖离去。
早在薛蟠想明白平康帝以福王压制太子势力时,薛蟠就明白,不管他承不承认他早都是福王一党,若是对太子示好,那么两方讨不到好,迟早落个身败名裂满门抄斩的下场,若是孤注一掷,索性站在福王后头拥着福王坐上宝座,那么薛家繁荣起码能经百年,之后慢慢隐退也是成的。薛蟠这话早都说了赵弘逸听,原本赵弘逸没想过争位子的念头,可平康帝逼得儿子争,不争,太子容不下福王,更容不下薛家,他们迟早是个死,当今太子心眼小手段狠辣,大皇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赵弘逸早在亲眼目睹他大哥死时就明白了这道理,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须坐上那个位子,不然下场只有死字。
话说福王船队到了平海港口已经四月末了,船上的水手粗使管事货物早早都安排好了,只等福王到了一一检查,看有没有添加补充的。从京城到平海的官员将士太医药童等等统共有两万三千人,而这些远远不够,平康当地为破风号也准备了水手粗使管事掌舵的这些必备的,还有天象员和普通大夫等等,总不能水手生了病也要请太医诊治,就三位太医不是谁都能用的起的。
从他们带的两万三千人到当地的一万三千人,统共三万六千人,赵弘逸懒得管这些杂事,全权交给了贾环管和算,从随行人到货物,一直捋到五月底,这期间又添加了不少,贾环刚开始忙的头大,后来学会了技巧,只需人员官职设置清晰,每层管一层,这样层层下去,若是出现问题只需惩戒管事,管事自然上心。
终于到了五月底,破风号响起了号角声和飘扬的旗帜。一百六十艘破风号缓缓开离平海港口,而船队后跟着十二艘大船,船只大小同破风号无二,只是挂了薛家的旗帜,紧紧跟着破风号,打算是狐假虎威跟着蹭油去了。
往南半个月,贾环已经适应了每日起床茫茫大海的无边无际感,早在刚见大海时的兴奋已经一扫而空,每日都是这样的环境难免心生几分倦怠无聊,这个时候,贾环便写写算算或者跟赵弘逸一起在甲板上打拳习武,日子也算充实。这日,夕阳缓缓落于海面,映的湛蓝的海水像是火烧似得,很是壮观。赵弘逸与贾环坐在甲板上的椅子上晒太阳,海上风很凉快,尤其是夕阳下,余光照在人的身上,耳畔是缓缓划动的水流声,风也是轻轻的柔柔的,一向多动症的赵弘逸也喜欢夕阳下坐在甲板上吹海风的日子。
“启禀福王,前方疑似发现小岛。”副手来禀。
漂洋过海快一个月了,终于见到了陆地,不单是赵弘逸兴奋,旁边的贾环听了眼睛也是亮的。王甲听到消息,接过了副手递上来的千里镜,向远方望去,道:“是有个小岛,不过岛上有多少人装备多少并不熟悉,张全,吩咐下去,先开到安全距离观望再说。”
王甲此人很是淡定,并未见到陆地就兴奋的冲昏了头脑,好歹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很是警惕。张全下去吩咐,王甲将千里镜递给赵弘逸,赵弘逸看了一会就腻了,远远看着小岛就像没变化似得,看不出上头有没有人。
贾环此刻翻着《航海须知》,又扯了地图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连日的航线方向,船长都是上来报备的。一会便找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指着地图,道:“若是没猜错,咱们马上靠近文莱与古晋了,不知道这岛是哪个?”而后又仔细翻了抄写朱河太监的游志,综合《航海须知》得出结论,“若是文莱便是盛产石油与什么天然气的,大庆有石油,至于天然气师傅写的不是详细,好像并无大用。若是古晋,师傅写的便详细了,还有朱河太监也说了,古晋盛产橡胶,这可不是吃的,据师傅说,这橡胶能做车胎鞋子等等,看起来很是有用处的”
“可赚钱?”赵弘逸关心道。
“虽不是直接的黄金,但若是只有我们独一份,做出的鞋子马车好,还怕赚不到钱?”贾环挑眉。
赵弘逸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贾环解释,他时间不多,这次航海定要平安回去,且带着大量财富回去,不然等在军中的二哥势力发展起来,他在海外无钱无权很是吃亏的,好在军队中有师傅,这次回去一定要带大笔财富!这橡胶虽好,但不是现成的,他没时间制买卖,不过这玩意若真如师傅所言好用,上给父皇定能博出几分脸面。
速度加急,在夕阳完全落入海绵时,破风号与小岛相距不过十里。船长前来请示,赵弘逸思虑一番,还是保险起见,“今日先在此停留一晚,明早派人登岛,王甲,今晚多派些人看着,吩咐各船加紧戒备。”
王甲应是,下去传达命令。
一百六十艘大船在黑暗的海面上点着灯笼,像是飘在海上的鬼火似得,森森然也颇为壮观。但在十里外的小岛上,当地土著上身,下1身裹着皮子,手持石矛,一个个趴在草丛中,戒备的盯着海上的幽火。他们叽里咕噜说了半天,连带着比划,其中一领头人,脸上画着白色的图形,怒瞪双眼,叽里呱啦一通吼,原本吵杂的商讨结束,一个个维持着原先紧迫盯人的架势。
翌日一早,船上谁也没心思睡懒觉,都好奇这个岛,尤其是没出过门走过远路的赵弘逸贾环二人,大清早,橘色圆润的太阳才露出个小尖,两人已经梳洗穿戴整齐了,叫了侍从,这次出海赵弘逸没让栗子跟来,他已经查清楚这栗子乃是二皇兄的人,随便寻了由头将这栗子打发到浣衣局去了,却不知道栗子前脚刚到,没出几日便溺死在一盆中,谁下的手,赵弘逸并不知道。这次跟着的侍从有四十来个,领头的是个小管事,叫宝德,三十来岁,蕊贵妃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原本就是潘府的家奴,后来随着蕊贵妃进宫,这宝德自己将自己阉了自愿入宫伺候蕊贵妃,潘洪文见此人忠心,赐了潘家姓。
这次出海,蕊贵妃就怕什么牛鬼蛇神的害了赵弘逸,便将忠心耿耿的宝德派了过来,宝德厉害,手底下管了四十来个太监,从未见闹出半点事。若不是破风号船队不许带女人上来,蕊贵妃恨不得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也给送了上来。
王甲一大早天刚亮就带着一小队揣了枪坐着小船到了岛上,他们一个个穿的用的皆是岛上土著从未见过的,刚一踏入岛上,土著便呲牙耍狠向他们挥着石矛就上来了,这样领域思维很强,不许外人踏入。王甲带着的手下都是精兵,耍着招式,不像这些土著是毫无章法的乱插,随着土著不济,又出现了百十位男性土著,王甲鸣枪以示警戒,哪里晓得这些土著就是被枪声吓得一瞬间抱头,很快就反应过来,要伸手抢枪,无奈下,王甲射中了土著头领的胳膊。
这下才安静起来。
自知武力值拼不过的土著开始沉默识时务了,尤其是中了枪伤的土著首领,连连比划,意思不要伤害他的族人。而后便是一番磨合,在鸡同鸭讲以及比划后,王甲派小兵前去大船通知福王可以入岛了。
听了小兵的缘由,赵弘逸请了朱太医一同前往,朱太医擅长外科,自从发明了枪炮后,医疗水准也往这边发展,而朱太医便是其中治疗枪伤的佼佼者。福王出行,随行的除了贾环之外还有千位护卫,季重并不在其中,赵弘逸并不信任季重,只命季重留在船上看守。
一百艘小船很快入海,快速的驶向那个杂草慌乱的小岛。
这是福王出海后第一个踏入的地方。
第83章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红宝石的味道
六月初三,晴。在海上漂了一个月终于见到了陆地,很是激动。这日我还是从船上醒来,等太阳升起,我和赵弘逸已经到了岸上,这里不论男人女人,皆是赤身只用皮子或者叶子遮盖住下1体。师傅你是没看见赵弘逸那笨小子羞红了脸眼珠子都不知道放哪!这里的男女很是健壮肤黑,老人很少,小孩子赤身的在草丛里爬着玩,不过这里的景色很好,看惯了海天一线的湛蓝,这里的杂草也显得可爱许多。船队决定在此停留两天,当地语言艰涩难懂,好在马欢译官粗略能听懂,省了不少事,对了师傅,我们见到了你书中写的橡胶树了,赵弘逸决定带些树种子回去还有成品的橡胶。阿蝌哥说,当地产的名为花椒的香料很是有用,不管是用药还是料理饭食都是好的
六月初五,大雨。师傅,我们安然回到船上了,在这个叫古晋的小岛上,我们换了许多橡胶和花椒的种子,已经用坛子蜡封起来,还有大量的橡胶和花椒,这些东西并不占地方,但赵弘逸那个爱财的不怎么稀罕这些,尤其是今日大雨,赵弘逸有点伤寒,夏侯太医听闻花椒可以祛湿温中散寒,便让宝德煮了一大锅,赵弘逸那厮自己喝的够呛,越发嫌弃这叫花椒的东西了,连带着让宝德也给我灌了一碗,罢了,我不跟他计较,我们师兄弟的
赵弘逸裹着被子窝在床上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刚灌了一碗花椒汤,辣的他一身的汗,鼻头都是红的,看起来可怜巴巴,哪里像那个小老虎?!这家伙揉了揉鼻子,无聊的蹦跶到旁边写东西的贾环跟前,一眼就瞅到最后一句,当下愤愤不平,叫嚷道:“你个瘦猴子又在上面写我坏话!”
贾环也不避讳赵弘逸,先吹干了纸墨,合了本子,放下笔这才慢条斯理道:“我写的哪里是坏话?那个爱财的还是让宝德给我灌花椒汤?你伤寒还没好,赶紧到床上休息,拖着被子下床成什么样子!”
赵弘逸被贾环的厚脸皮给震惊到了,“宝德给你灌花椒汤也是因为夏侯太医说你略感风寒,咱能不这么厚脸皮吗?!末了,还说让着我,哼!本王需要你让,若不是看在你体弱武功不济,本王便是拖着病体也要把你揍趴。”
贾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一发热脑子就不清不楚的,当下哄道:“行行行,你让我成吧!”他是师哥要让着赵弘逸的,“赶紧上床休息,若是病未好,宝德定要喂你三顿花椒汤!”
花椒汤威力果然大,吓得赵弘逸不敢在嘚瑟,裹着被子小声念叨,无非是抱怨贾环要换花椒这产物,虽然下等茶叶和粗布不值几个钱,但是这花椒也太难吃了,要是做肉,肉一定也难吃
贾环见赵弘逸睡安生了,这才拿着他的海航日记往出走。宝德见状笑着弯腰,“三爷要回去了?”贾环点头,“弘逸已经睡了,劳烦宝德公公多照看着,别让踢了被子着了凉。”宝德笑的一脸慈祥,连连点头,“三爷放心,老奴定会看好主子的。”
在海上同船近两个月,赵弘逸与贾环平日私下相处如何,人精的宝德如何不知道贾环在赵弘逸心里的位置,为此给足了没有半分官职的贾环体面与尊重,越是相处越是知道,这贾环虽是平日整日跟着小主人整日吵嘴过招,但也是真心待小主人的,为此宝德也对贾环日常上心关照了,具体参考那碗花椒汤,赵弘逸还没吩咐,宝德已经准备好了,可见是与福王同等待遇。
赵弘逸不像是皇家养大的孩子,灌了一碗花椒汤捂着被子睡了一晚后,第二天精神奕奕生龙活虎的在甲板上蹦跶,想起昨天下午自己热的迷糊瞧见贾环写的日记,当下表示福王也要写日记,这样以后贾环那个瘦猴子就不能诬陷他了!
八月,经历了三个月的风平浪静,感受到了大海的温柔相待,这日傍晚海浪翻滚,大船被击打的东倒西歪的飘零,赵宏宇与贾环第一次见识到了大海的威力与恐惧。船上一度漆黑,因为怕船只摇晃砸碎了油灯会点燃别的东西,整个船队借着皎洁的月光在海面上顽强地斗争,不少水手在甲板上跪着祈求海神平息怒气。
赵弘逸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如同跟死神在交流似得,一不得人意便丧命,船只被打得摇摇晃晃,赵宏宇在黑暗中抓着木门尽量将自己身体窝成一团,贾环跌跌撞撞的在黑暗中摸到了赵弘逸的胳膊,吓得赵弘逸一个寒颤,黑暗中贾环连忙出声,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颤抖,“弘逸别怕,我们一定会活着回到大庆的,我们一定会活着的,一定会”师傅还在等他的秘密,他不想将秘密带到海底。
耳边似乎响着呼啸的海风,像是震怒的言语,又像是甲板上水手们祈求海神的念词。而在福王的卧室门口,俩人就坐在地上紧紧握着彼此,一定要活着回去。黑暗中,赵弘逸双眼充血,戾气很足,他那好父皇果然是爱他!待他日回到大庆,那位子必是换主!
这一夜,船上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没人敢闭上眼,就怕再也睁不开眼。贾环与赵弘逸在船上等了一晚上,后半夜海浪稍微平缓些,等日出从海面跳跃出,贾环呼出一口浊气,再看眼前曾经漂亮壮观的海面都不是那么的纯粹了,这样平静的海面下危机四伏,但他更喜欢这样的大海。
穿过苏门答腊岛一直往西,他们在九月份终于到了印度南海区域,航行了两个月终于见到了还算是繁华的岛锡兰。译官马欢跟着王甲一队人先上了岛,这岛人口也就一万人,不过港口很是繁华,有些海盗或者渔船会在此补给,不过十五世纪初的海面上海盗并不活跃,都是些不成规模的小船队,在这快半年的航行中,破风号并不是没有遇见过海盗船,但相较于他们的规格的装备,这些海盗船并不会上前做出不讨好的举动。而薛蟠所写的荷兰和西班牙船队活动领域并不在这里。从马欢口中得知这是锡兰后,赵弘逸双眼先是一秒的迷茫,而后想起来这个锡兰,顿时双眼冒出精光。
稳住了表情,赵弘逸决定下午登岛。马欢走后,这才跟着旁边心里同样震荡的贾环彼此对视,而后哈哈大笑,跑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富岛。没错锡兰也就是以后的斯里兰卡,有宝石王国的美称,是实实在在的宝石岛,当地最有名的特产就是各种宝石,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红宝石、蓝宝石及猫眼石。两人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奸商的意味,赵弘逸派人请了薛蝌上船,三人在奸笑中叽叽咕咕的一合计,当天中午也没用饭,就下船登岛。
宝德管起人来仅仅有条,管东西自然也不在话下。一百六十艘大船的补给要是搁别人手里能狠狠捞上一笔,但各船的管事最终要在宝德太监手里过账,只要捞的不是太狠,宝德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想要马儿跑的快,额外补点嫩草也是应该的。
相比于古晋那种落后的小岛,锡兰已经算是繁荣了。各种肤色的人在港口叫卖或者出卖自己的体力换取一顿两顿的吃食和锡兰币。破风号船队还未停在港口时,便吸引了整个小岛的注意,实在是一百六十艘破风号实在是太雄伟壮观了。港口在干活的男人抱着孩子的女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纷纷望着海上的庞然大物,生活在小岛上的原住民可能还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船队。
在王甲带着队上岸时,当地居民战战兢兢的让出了地儿,中间站着当地的岛首,见到了王甲小心翼翼,身边译官马欢对着锡兰所用的僧伽罗语表示无能为力,好在马欢在语言上有极高的天赋,岛首连连比划加上马欢的天赋,也算是讲了个清楚。岛首一听王甲他们是来交换东西的,并不是武力殖民或者抢夺一下子就放心了。表示出热情欢迎,只是他们船太多,淡水水果药物和食物准备起来要多废几天,不过好在他们船上的东西还有很多,只需补给一半就满了。
赵弘逸踏上锡兰的时候,觉得空气里的味道都充满了红宝石的味道,贾环表示他不知道红宝石还有味道,恼羞成怒的赵弘逸表示红宝石就是有味道,只是贾环这个土包子没闻到过好的红宝石。
贾环一脸严肃的呵呵两声,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后拂袖先走了。
赵弘逸哼了声跟上,薛蝌在后头表示这个贾环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他哥脑子伤了后刚醒的样子,满嘴都是乱七八糟的话,不过挺有趣的。想到成堆成堆的宝石,薛蝌心情大好,十分赞同赵弘逸说的话,这岛上空气里都是钱的味道,十分美妙!
锡兰盛产宝石外还有辣椒、大米、椰肉、玉米、木薯,贾环听到见到木薯和玉米后心里十分震惊,这两样东西赫然便是师傅着重让他带回去的。这个锡兰真是宝岛!
当地矿中挖到的宝石并不值钱,有钱成色不好的宝石被街边的孩童当弹珠玩,看的薛蝌捂着心口,只嚷嚷暴餮天物。此岛大的船队还未经过,这些宝石的价值自然没有哄抬高,而岛中居民很是勤劳,凡是宝石矿都有人光顾,挖出亮晶晶漂亮的宝石送给心爱的姑娘,或者装饰家里。总之,这个岛上,每家每户都存着不少的宝石。
瓷器茶叶丝绸,且还是中等货。原本薛蝌想拿下等货忽悠人家宝石的,不过赵弘逸与贾环两位还是心地善良,觉得这么换人家宝石不大好,才将下等货换成了中等货,好歹人家宝石到了大庆,一颗成色好的值就能够买他们这些中等货的所有,更别提下等货了。
岛首不知货价,但是十分喜爱这些精致漂亮的瓷器还有茶叶和丝绸,尤其听说茶叶可以预防航海人员的坏血病,更是大喜,要知道他们小岛就是靠各地船只的补给繁荣起来的,若是得了这些茶叶,转手卖个出海的水手们,这可是比水果更好带和储存的,且不占地方,简直就是好东西。
为此中等茶叶很受岛首的欢迎。破风号在当地待了五天,这五天内,每天不间断的从港口搬箱子入船,这些沉甸甸的木箱里装的全是宝石,数不清的,岛上现在每家每户都没有存宝石了,全用来换茶叶和丝绸,有的男人更是在这五天不间断的挖宝石。除了宝石,贾环自然没有忘记木薯和玉米的种子,为了防止种子成活率太低,贾环换了许多种子。而宝德在这五日内掌管船只上的补给,淡水食物还有水果等等。
在破风号与薛家船队赚的破满钵满的同时,战场上薛蟠砍掉一个敌方小将的脑袋后,环绕一圈,见己方军旗已经被砍下来了,当下驾了一声,一路杀了过去,大刀挑起军旗杆,扔到柳将军的怀里,大喊,“撤退!”
两方交战,杀的眼红哪里能听清看清主将在哪里说什么,因此在交战中,军旗朝哪个方向跑,将士小兵就跟着。柳将军清秀白细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模样,血溅的满脸都是,浑身都是杀气,哪里有半分的斯文书生模样?举着旗,大喊,“将军您呢?”
“你先撤,听命!”薛蟠顾不得柳江,说完骑着马就往敌方主将那里冲。柳江嘶吼了一声,引得最近的士兵主意,连连道:“撤退、撤退!”扛着军旗就往回冲。
原本恋战的马将军砍掉几颗脑袋,而后护着正在作战的兄弟往回撤。人多混乱,马将军只能瞧掌旗的是柳江,找不到薛蟠,一时大急却不能不听军令,吼道:“撤退!”
骑兵的小兵有的马都没了,一听撤退,顾不得伤口,两条腿跟在后面跑,有的更是一下子成了敌方的刀下魂。
薛蟠冲进敌方军队,凭空而起,足尖点这敌方小兵的脑袋,人群中飞驰而过,刀起刀落像是割茬似得,刚刚还砍杀凶猛的敌方大将脑袋咕噜噜的掉在地上,头身分家,身子倒在地上,薛蟠就势跨坐在敌方的战马上,刀尖一挑,那脑袋便提领在手上,留在场上还在厮杀未来及撤退的小兵一瞧自家元帅斩了敌方大将,一时热血充满胸腔,挥刀更是有劲,敌方主将被斩杀,顿时稀稀散散的往回撤。
“撤退!”薛蟠领着敌方将军的脑袋大吼一声,他这声用了内力,一时间四周还在作战的不敢再停留,纷纷跟着薛蟠后头跑。
到了军营,柳江守在门口,见薛蟠回来松了口气,又仔细一瞧薛蟠手上的人头,心里痛快。薛蟠下了马,将人头递给小兵,“去挂在阵前!”进了帐子,顾不上擦洗脸上的血,道:“马将军清点伤亡人数,王老虎和任文回来了没?”
柳江面色略难看,道:“并未”
正说话,帐内闯进来一受伤的小兵,薛蟠一瞧是射击手,赶紧问道:“可是王将军与任将军出了什么事?”
“大帅,咱们中了蛮子的计,前头不是主战场,现在蛮子十万大军正在围攻西侧队,我是拼死回来报信的,任将军与王将军正顶着,怕是”
薛蟠不等说完,拎起大刀,喝道:“马将军清点剩余骑兵跟我去救援,把刚才那脑袋给我拎着!”双眼是冒着森森血气和杀意。
柳江要跟,薛蟠已经上马了,道:“你留在军营了看着。”便扬长而去。
第84章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炮打无敌舰队
大庆与蛮子自交战起连着半年,每次双方都像是在试探彼此的兵力,从未有过十万以上的对抗,这些日子,两军战局平分秋色,战绩你来我往,不过都是小头谁也不在意输赢。昨日便是,蛮子出兵十二万从西南方迎来,像是绕过沙漠直接攻击西宁,阵势太过浩大,薛蟠便以为蛮子这次来真的,便亲自领兵十万迎敌,副将便是柳江和马振。
西南方战场领军的是个经常过招的大将,薛蟠对其行事作风在以往也摸透几分,虽然敌方兵力多,但大庆的十万兵也不是吃素的。薛蟠留了一手就怕西方直面有蛮子来袭。果然出了这岔子。
“任文可带了大炮?!”薛蟠在马上吼道。
刚报信的小兵同样吼道:“蛮子奸诈,先是三万打头阵,王将军见状就带兵出迎,结果没想到后头包了饺子,任将军见情况不对,带了火枪营迎敌,大炮太重没来得及上。”
“现在不上什么时候上!”薛蟠气道:“你回去传我令,带上三口大炮赶紧赶上了。”顿了顿,“告诉柳将军,敌方有可能在此偷袭,让柳将军小心应对。”
小兵骑着马又跟着往回走,薛蟠马振带着骑兵队奔腾的飞快。
西南战场是片黄沙干枯的荒地,那么西侧就是连绵无尽的青草,很是宜人。马队越是靠近,只瞧见两方交战的影子,鼻尖却闻到了战场上的杀气和血腥味,很是浓重,青草被马蹄践踏的不成样子,绿油油的草被鲜血染得红黑,场面很是惨烈。
王老虎先带了两万骑兵现如今已经零零散散在战场上分散,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兄弟,而任文最后带的三万步兵与一万神枪手正打的激烈,薛蟠一瞧,神枪手现在已经很是被动,长杆枪适合远距离射击,贴身肉搏还没一把刀快。薛蟠眉头紧皱时,马振已经奔向战场了。
“任文带射击手退后。”薛蟠用了内里喊的。正忙着厮杀的任文一听,立马挥着神机营的旗帜,而后朝后退。薛蟠骑马帮着任文掩护,边道:“远范围射击,只管盯着马上的脑袋打,要是太乱射马也成。”
薛蟠带了一万的骑兵入了场,原本被动挨打的局面渐渐起了变化,首先就是战场不像刚才那样,射击手和步兵骑兵混乱成一锅粥,简直就是乱打,没点阵型。
这场厮杀并不持久,三门火炮是从敌方侧面停下的,不管是射击范围还是准头都对敌方有无比的杀伤力。当第一炮响起,地震天摇来说也不为过,耳根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重型大炮薛蟠一直没派上用场,算是一个秘密武器,如今这蛮子来真的,他自然也给还回去。战场上马匹被炮声震的惊了,到处乱窜,踩伤踩死也是有的,这样的情况不仅发生在蛮子那儿,同样也影响这薛蟠这边。在蛮子还未反应时,炮声咚咚的连着三下,战场上草石被打得乱飞,血腥味混着硝烟炮火味行程一种奇特的味道,很是让人热血。
待硝烟还未停止,薛蟠骑马打头先冲了,趁你病要你命就是这个道理。现在蛮子被震得七荤八素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现在不收割还等什么?
任文早早与炮兵汇合,一瞧是他的副手,一脑门的血随便抹抹,拍着副手的肩膀,道:“你小子机灵!”
“啊!将军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那副手摘了耳朵里的棉花,随手往怀里一揣,精怪道:“护耳朵的,将军现在咱怎么办?还射不射?!”
“刚夸你聪明你怎么现在犯糊涂!”任文给手下一个脑门毛栗,吼道:“没看见元帅打头么?!轰什么轰!”用了这炮,说话都是基本上要靠吼了。冷静了下,“射击手瞄着敌方的脑袋,千万别误伤了咱们人,你们守在这里,王小二,看住这些家伙,要是蛮子敢打这大炮的主意,你就给我下狠手!”他自己掏了把刀就往战场上冲。
这一场仗一直打到天黑,蛮子实在是扛不住了,撤军,天黑,这里的地形不利于他们再追,且将士们都疲惫了一天,薛蟠决定鸣金收兵。
当晚主帅大帐,今日战场上的伤亡人数已经算出来了,搁在薛蟠案头,薛蟠盯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久久。
“某起誓,定要手刃蛮王已祭死去的兄弟。”薛蟠眼中冷意森然却坚定无比。
帐内一时寂静。这次出兵总共十六万,死亡四万三千八百二十三人,重伤八千三百人。对于三十万的大军来说,这半年他们将军折损了八万人,如今军队上能用上的也只有不到二十万人。薛蟠敲了敲桌面,道:“重伤的士兵先安定下,军医好生照顾,谨防瘟疫爆发,定时消毒烧佩兰。死亡名单原原本本上报,这些都是大庆的勇士,不能寒了勇士家人的心,补发从军银里拨,还有写折子上报平康帝,征兵。”
这次西蛮虽是出动了二十二万人,但薛蟠觉得这还是一次试探,不过下的本足了些。西蛮在边疆休养生息几十年,不可能只有这点实力与手段。
帐内军师是个文官,若是按着薛蟠的出身,写个折子什么的都是小事,不过经常忙着打仗哪里有心思想怎么圆滑的写漂亮辞藻。这军师是西宁卫刘府尹推荐的,秀才一名,杂学家,年约四十,不过人并不迂腐,写的东西总能迎合到上位者的心意,薛蟠指的是平康帝。
这场仗敌方损失更重,相较下,大庆的军队也算是大胜,军师很能避重就轻,虽不是华丽辞藻堆砌,但就是数字对比看似客观,字里行间还是流露出一种薛大帅棒棒哒的感觉。薛蟠见了那折子,简直觉得这军师都是屈才。
“这么偏帮我呀!”薛蟠摇头失笑道。
军师表情严肃,坚定道:“我不是在偏帮元帅,而是在偏帮这西宁的百姓,若是蛮子攻破,第一个遭殃的便是西宁百姓。薛元帅虽年轻,打仗经验可看不足,但元帅骨子里有种悲天悯人的仁义气,能正视自己不足且能听信谏言,最关键的是元帅胆大心细,很看重每一条将士的生命。”顿了顿,军师一脸的神棍样子,“元帅,大庆必胜,蛮子迟早会灭在大庆手中。”
“哦?军师会算卦不成?”薛蟠逗道。
“蛮子野性猛烈,却失了人性,没有半分爱戴百姓的仁义心,这样的小国迟早灭亡。”军师肯定道。
薛蟠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这场仗必须胜,但对峙西蛮,他心里清楚这是一场持久战。此折子搁在平康帝龙案,平康帝阅完龙心大悦,并不觉得死伤五万多有什么,因为平康帝满眼都是敌方死了七万人,更别提俘虏和重伤。对于平康帝来说,这就是捷报,以少战多,这还不是大胜?!
此场战役载入史册,因为这是大庆朝第一次使用重型大炮的战役,薛蟠也是一战成名,平康帝为此给薛家赏了不少宝贝,且又将薛王氏的诰命提了一品级。此刻的薛家的门槛很受欢迎了,薛蟠在打仗不怕,府里不是有薛宝钗宝琴二女么?!若是薛蟠以身殉国战死沙场,以平康帝的青睐,这薛家封个忠孝之家也是简简单单的。
不提薛王氏被扰的不收其烦,她哪里重视这些,一颗心自薛蟠上战场就没松快过,整日提着,薛蟠乃薛父的独苗,若真出了意外,薛王氏是没脸下地府见薛父的。
而西蛮大王营帐内,二皇子一鞭子抽向一位将军,骂道:“说什么混账话!那孱弱的大庆还能请到神仙,什么地动山摇,本皇子一句也不信,这绝对是你的推脱之语,待来日本皇子亲自上战场,倒要看看那薛小子有什么神仙本事!”
将军着上身,上面鞭子血痕累累,只是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怨怼。
第一场雪来的很急很猛烈。西宁卫的冬日比京城的风要猛烈百倍,像是刀子似得,刮得人脸疼。监军太子雪未下之前就回京过年去了,薛蟠照旧镇守西宁关。进入雪季,西蛮明显安静许多,他们主战骑兵,积雪覆盖枯草,马儿吃的不好哪里有力气征战?这样的季节属于默认的休战期,薛蟠原本动摇过突袭的念头,但是也就是想想,条件不足。
西蛮的大本营他不知在哪?!带着骑兵总不能整个西部的乱窜,且士兵们打了一年,心累身体也累,这样不得人心的发起突袭,他们自己军营里心就不齐,军心不齐,如何能胜?!
让士兵过个好年!薛蟠如是想道。
此时的破风号已经进入了好望角海域。自从锡兰赚的破满盆满后,赵弘逸就爱上了这种类似抢钱的买卖,但往后几个小岛都是荒无人烟没人存在,贾环一见,俩师兄弟一商量,决定快速前进,因为根据资料显示,这片地方有个叫南非的盛产金矿,在大庆三十当日,破风号登陆了开普敦。这里温度很是宜人,若不是行程官每日记着日子,到了开普敦感受着像夏天的温度,怕是没人会觉得此时此刻在大庆或许还在下雪。
这里的原住民肤黑牙白,以前在锡兰时也见过这样的人,因此并没有大惊小怪,倒是当地的土著对他们很是警戒,不过马欢对当地语言能说三四分,简简单单交流了来意,土著们眼里闪过迟疑,但看在破风号雄伟的船队后,还是信了他们。
不过此地还未开发,土著们叨叨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赵弘逸贾环想要的,好在薛蝌经验丰富,道:“我船上有勘察金矿的好手,这里就算有金子也怕还未开发,这样我先让人勘察一番,若是找到了,咱们在计划计划如何?”
赵弘逸表示大喜,这位师傅的弟弟简直太聪明了!
破风号的船队便停靠在开普敦边上,福王并未下船在开普敦扎营,整日住在船上,而王甲带着射击手护着薛家的开采师整日在开普敦上乱窜,当地土著见了,只觉得好奇,但并未过多阻止。
不出两日,薛家便找到了金矿,且还是大的。赵弘逸当下决定在此地多多停留一段时间。季重带的兵几乎全都被王甲指使去挖金矿,不过为了安全问题,金矿并未深挖,但仅是这样,赵弘逸瞧着金灿灿的小山,笑的很是奸诈。船队临行前,为了表示泱泱大国的风范,福王很是慷慨的给了当地土著不少实用的东西。比如在锡兰换的木薯玉米种子以及茶叶布匹粗瓷器等等。
破风号再次行驶时已经是平康三十一年三月了。船上有钱底气足,这次两人也不在黄岛停留,一直前进,到了七月份终于进入了欧洲,还未见到所谓欧洲的文化,破风号便遇上了海上霸主西班牙。福王本着友好的目的想先礼后兵,但这支船队粗鲁惯了,见破风号如此规模定是个有钱的,且西班牙在海上当了那么久的霸主,骨子里已经养成了海盗的习性,只要有钱的,他们有实力,自然是打劫了!谁还废什么话!
破风号每艘船上都有水师,当年倭寇频频来犯,平海地区又是临海,因此培养了许多优秀的水师军官。打起仗来毫不含糊不说,且早都想试试这个大炮的玩意好不好使!
福王被人下了脸,嘱咐了王甲别客气狠狠地打!最后小声嘀咕了句,打不过就跑。贾环听见了哈哈大笑,道:“你还不如使着轻功摘了对方领帅得脑袋!”
赵弘逸顿时气得脸皮涨红,这家伙故意的。前两日两人比武,贾环凭着轻功好稍赢,赵弘逸气不过便吹了个牛皮,意思是贾环在桅杆上飞来飞去算什么?!他厉害的是在海上漂,丁点不沾水
西班牙所组的无敌舰队船只与破风号不相上下,只是他们一半的船装有大炮,剩下一半完全是用来搁放殖民抢夺过来的宝物。既然要开战,他们自然扬长避短,却看见破风号每艘船的大炮口对准他们时,这才慌了,这样的火力装备,他们还未在这片海域见过。
炮声隆隆隆的作响,改善过的大庆火炮显然威力十足,一个炮弹射到敌方船上,半个船都炸没了,相较于无敌舰队射击近的炮弹,破风号显然占了上风。在一串炮声中,敌方的船队隐约传来号角声和白旗影子。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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