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红楼]第一皇商作者:夜半赏菊
第15节
每日在军营外巡逻的士兵在看到休战旗时,好像今天的不对劲,像多了什么,组了小队上前查看,当看到是冻得硬邦邦的被掳的太子时,士兵们一瞬间的呆愣,很快反应过来,松了太子扛着尸体就回了大营。
“军医!军医!不、不、元帅!元帅!太、太、太子回、找、找到了!!!”扛着尸体的士兵脑子不够用了,他原本是想叫军医来瞧瞧的,但背上的硬度告诉他找军医没用,只好急忙换成了元帅。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双归
大庆太子被虐而死,且死的及其不体面被挂在两军休战期上。太子不管是不是被掳,代表的都是大庆的脸面,西蛮所提的要求,平康帝还未下决定,太子就死了,听到噩耗时,平康帝第一反应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才悲痛欲绝。在未得到噩耗时,平康帝见到西蛮的条件是真心巴望这个没用且拖后腿的儿子出点啥意外,用大炮换太子,在平康帝心目中,太子不值。
平康帝老年后十分昏庸,但对于自己手中的权利是越握越紧,不相信任何人,只信手中的权利。大炮就代表大庆江山固若金汤,代表老年不用被战火连累的四处躲藏,代表手中权势稳固不怕有人篡位,代表死后不用愧对老赵家的祖宗们。即便心里十分不愿意换太子,但面上平康帝不能说的太决绝,起码天下都看着,不能让人让史官诟病,说他不慈,竟然不顾太子性命云云,如今太子死了,平康帝纠结的心终于松快了些,面上虽然悲痛欲绝,但每日请安把脉的御医是门清的,圣上竟然比以往心思宽了许多,忧虑也松快了
皇家的御医不好当,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更别提贴身伺候皇上的。平康帝看向把脉御医的眼神带着暗示以及冷意,年迈的御医颤颤巍巍,面上担心悲痛道:“请圣上保重龙体,不可忧思过度。”
平康帝心里送了些,面上还是悲痛,哽咽道:“朕的太子没了,朕如何松快?你下去吧!”为了大庆的脸面以及平康帝对爱儿的报仇心切,当日,龙护卫带着圣旨前往西宁卫,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踏平西蛮,为太子报仇!
西蛮内部早都乱了。二皇子手伸的太长,平日也太跋扈了,起兵攻打大庆便是二皇子提出的,后头几位皇子早都看不过眼二皇子的残暴专政,但碍于大王以及二皇子母家的势力,如今大庆的太子在二皇子手里被杀,且挂在休战旗上,不用多做猜想就能知道大庆的怒火有多旺了,这几日,绿沙湾的嘶吼声想要是吞了西蛮
太子死,憋屈窝火将近半年的四军将士终于热血沸腾了,要为太子报仇其一,要报薛大帅的知遇救命之恩这是其二,要让蛮子知道大庆不是你能随意挑衅的其三。
三月底,积攒了一冬的冰雪融化,绿沙湾中,薛蟠战前檄文。这檄文是军师润笔写的,而后薛蟠看过,让修饰简单点,别整的太文言,主要是激励四军的,大兵头子能有多少人是读过书的?不要求文采气势,只要大兵们听得懂,且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前灭了蛮子的那种气势。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原居内以制西蛮,西蛮居外以奉大庆,未闻以西蛮居中原而制天下也。自大庆开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淳以,泱泱大国者也。四方拜服,商通友邻。今蕞尔小国率先挑衅,妄图入主中原,撼动大庆国本,大庆何惧?战鼓雷雷,西蛮惧我国威,一败再败,竟手段卑劣,掳我太子。太子自位,兢兢业业未尝怠,谓国之继者,纯善之王。西蛮,蕞尔小国,如蝼蚁苟且偷生,换得粮草饷银,竟言而无信,害我太子,辱我国威,欺我大庆无人?盖我大庆之民,天必命我大庆之人以安之,西蛮何惧!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西蛮,扬国威,使民皆得其所,雪大庆之耻,尔民等其体之。
今,薛某率兵出战,誓灭西蛮,不死不休,四军可怕?可惧?
三十万大军怒嚎,“不怕!不惧!誓死追随元帅,灭西蛮,扬国威,报国仇!”
怒声阵阵,犹如惊雷,炸的人血气涌动,个顶个的面红耳赤,双眼充血,上了战场,恨不得撕咬掉蛮子身上的血肉,吞其入腹,以消心头之怒火。
号角嗡嗡的响起,战鼓雷雷。薛蟠一身铠甲,披红袍,手持半月寒刀,冷面煞气,“众将士随我出战!”
这一战,四军分三进行,薛蟠主战,马将军与王老虎两侧夹击,任文携大炮与射击队高处埋伏。曾立于两军中间的休战旗薛蟠一刀砍断,亲兵叫阵,若是西蛮不上迎敌,高处几口大炮便直接将你家门口轰个稀巴烂。
这一战,西蛮二皇子领军出战,斗了一天,西蛮大败,薛蟠战中砍其二皇子头颅,蛮军一时溃不成军,纷纷逃退,薛蟠率先追击,直接将西蛮的十五万大军打的七七八八,剩下不足三万人逃了回去。
“元帅,俘虏怎么办?”马将军问道。
王老虎今天打的酣畅淋漓,粗声道:“我看砍了算求!”
薛蟠刚褪去一身血衣,洗过澡,但身上还血腥味还是冲鼻,浑身的煞气寒气。薛蟠提笔,头也不抬,道:“告诉西蛮,想要俘虏拿银子来赎人,一个人十两。”他与西蛮虽是敌对,上战场杀敌伤人命那是常事,蛮子也杀了不少大庆的将士,但胜了,薛蟠便不想多沾染伏兵的血,两万多条人命,真要在绿沙湾砍了,那血腥味臭味还不是污了自家地盘?
“是。”王老虎点头,他为人粗狂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这薛元帅看着年纪轻轻手段厉害心有沟壑,一旦下了决定,除非你能找到错处,不然很难改变主意。马将军听此也点点头。几位将军又报了下今日战场损失,便出了主帐回去休息。
马振抬头看了眼繁茂的星空,吐了口浊气,“这仗打不久了!”终于快熬到了。
西蛮死了蛮王重视的二皇子,虽然损失惨重,但军中士气激昂,要替二皇子报仇,薛蟠自然不怕,有种冒死的劲,一连两个月,大战小战皆是捷报,后方的平康帝橘子皮似得脸终于能露出几分笑容,粮草军饷也是给了足的,谁敢在这上面克扣,平康帝先撸了其官职。
是以,打了三年半的仗越到后头打的越是凶猛厉害。七月初,西蛮再也招架不住了,提出谈和,西蛮怕是还有份傲骨,态度很不温顺,平康帝不点头,薛蟠便接着打,打到你知道战败方的态度才会住手。这么一来,一直到了年底,西蛮上下都是怕了薛蟠这个名号,为了谈和,主动臣服大庆,甘愿称西蛮为大庆的附属国,每年岁贡比未战前多了三成,且派了最小最受宠的小皇子来大庆为质子。而大庆经此战役,版图又往西扩大了,西宁卫外的凉州卫关山卫塔塔三镇以及绿沙湾都是大庆的山河了。
这四年的钱草没白花。平康帝心里乐开了花,对于死掉的太子也不那么苛待了,对柔贵妃又加封了,成了大庆第一位皇贵妃,但那又如何?举国上下谁不知道太子死了,柔皇贵妃再高贵,没有儿子,等平康帝死了,也不过是个皇太妃罢了。
十二月,第一场大雪,薛蟠犒赏四军,而后班师回朝,但同一时间,原本从平海出发,航行了四年的破风号终于回来了,不过却靠近了鲁海,距离京城最近的港口,这四年,大庆开放通商口岸,原本无人问津的鲁海现在设立了港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过在繁盛也不及今日,一百七十六艘大船慢慢驶进,还未靠岸便惊动了当地的府尹县令以及知府,大官小官纷纷赶来,衙役们早早清理港口,闲杂人等不等靠近,这么大的阵仗,大庆谁人不知这就是四年前出航的破风号?
鲁海临鲁地,快马加鞭日夜赶路的话也就是两日便能到达,在破风号靠岸,福王下船那一刻,便有捷报往京城去了。
平康帝接到消息,不由拍案大笑,“朕的好儿子!”太子死了,平康帝一直担忧国储,有几分后悔将赵弘逸派了出去,现如今能平安回来最是要好,要知道从皇室过继来的孩子,总不会比自己亲生的要好。“福王真乃大庆之福,西蛮归顺,破风号归来,这一件两件的喜事,真是哈哈哈哈”
薛家船队这次出行是得破风号庇护的,因此刚到了港口,也不急着卸货下船,反倒静悄悄的,很是低调。破风号所带的财富很是惊人,怕是在打个一两百年的西蛮都能供起的,当日临行前,平康帝开了金口,福王得全船财富之三,到时候一一清点珠宝金钱的时候,薛家这十六船货物就会被人眼红,不如现在低调为好,闷声发大财,尤其在听闻他哥大胜,薛家一时荣宠繁盛,这样再过就是害了。
破风号装的财富千辆马车都拉不完,可见其丰盛收获,平康帝见到单子的时候,又惊又喜,竟然浑身抽搐给晕倒了,再次醒来,半个身子都是麻的,御医脸色凝重,最后在平康帝的目光下只能如实相告,过去将近一年,平康帝大喜大悲,原本就底子不好,尤其在太子死后更是病重,当然这块御医修饰过,显然是太子被掳的时候平康帝思虑过重,太子死了倒是轻松了,不过不能这么讲,除非想满门抄斩。
御医说了一通,总结一句话就是平康帝中风前兆。
浑身麻提不起劲的平康帝微眯双眼,很快面上轻松了,小三子回来了,这皇位传给小三子,自己稳坐太上皇,小三子年纪小,大事还不是由他做主?至于小事那就不必劳他费心了。
福王风光无限的回京了,百官前来迎接,还有他的三位叔叔,几乎京城能叫的上名号的世家都派人前来了,太子死了,福王就是平康帝唯一的血脉了,这皇位已经板上钉钉,在福王下船那一刻,就收入囊中。
满城百姓夹道欢迎,纷纷想瞧一瞧这泼天的财富,拉珠宝金子的马车从头望不到尾,听说尾还在城外的三里路上,也不知道这有多少
贾环远航时年仅十四,刚得了举人老爷的功名,没有安心读书却远渡重洋,下了这个决定的时候,贾政更是狠狠抽了一顿贾环,以望贾环改变主意,最后还是王夫人帮着贾环劝了贾政,不外乎,王夫人听说海外危险,只希望这贱1种死到外面,一辈子不能高居庙堂。谁曾想,四年后贾环回来了,原本稚嫩雌雄莫辩的样貌出落得很是龙章凤姿钟林毓秀。
福王骑马走先,贾环稍后一步在其左,王甲在其右。如今在百官眼中,福王就是新王,而跟在新王左右的可不是新王的心腹,这也是要巴结讨好的。
“其右的是神机营的队长,叫什么王甲,这次回来怕是平步青云”
“不过一介武官,倒是其左好样貌的是谁家的?怎么如此面生?看福王与其小声私语的样子,此子才是平步青云呢!不过这到底谁家的?”
且不说平康帝拖着病体如何的大肆庆祝为儿子接风洗尘,这就是他的钱袋子以及白干活卖苦力的新帝王,平康帝对福王很是看重且信任,当日宴会上便封其太子。
宴会过半,平康帝便以身体微恙休息了,酒宴上轻松许多,百官众人纷纷敬酒,连带着新太子身边的贾环也被殷勤伺候敬酒,贾环面上温和笑意,心里却恨不得奔去边关找师傅诉说心事,四年了,他心中的思念早已泛滥,想见师傅,却怕师傅听到他的心意会斥责疏远他
月末,薛蟠带着二十五万大兵荣归。
同日,圣旨下。薛蟠入中书省平章政事,从一品。封爵,一等平西侯,赐铁卷,可世袭封爵,赐侯府。同日,封薛王氏封一品诰命夫人。此刻,薛家才算是真正踏入了名门一行。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酒壮怂人胆
薛蟠从战场上平安回来,且还封了一等侯爷,京城中原本观望的世家现在像是惊了似得,纷纷递帖子邀薛王氏走动,为的就是一双儿女的亲事,但凡家中有未成婚的适龄男女此刻巴不得能攀上薛家这门新贵。薛王氏如今念挂心头的就是一双儿女的亲事,对这些邀约非但不觉得烦,反倒兴致勃勃的拉着儿子女儿翻着帖子,合适的便去,以前不走动的便等初八过后在家办场宴会,一一邀请过来就是。
“儿子,这个姑娘如何?”薛王氏看的满心欢喜,“这屁1股大好生养的,咱们薛家血脉单薄,到了你这儿更是只有你一个,这姑娘好,白白胖胖的丰盈,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现如今咱们家比起祖上来说也不逊分毫,我就是此刻去了也不会愧对薛家列祖列宗,只是你和宝钗的婚事,我放不下,你好不容易从战场回来了,以后就平平安安的当个文官,可千万别去冒险打仗了”
薛蟠自穿过来后就没想过结婚的,不管是现代还是如今,他最不齿的便是明明不爱女人还要欺骗女人结婚,更别提在这个保守的时代,女人一辈子说穿了就是嫁人生子,他对着女人硬不起了,女人能依靠的他都给不了,既然如此,为何要耽搁好姑娘的一生?!他薛蟠是不爱女人,但也不是渣滓,非得捆着无辜的女人一生。
“妈妈先给妹妹定亲,我上战场时有位高人算过,不宜早婚。”薛蟠胡编乱造,怕薛王氏深思,赶紧岔了话,“这次也一并帮着宝琴看看,有合适的跟阿蝌商量下,对了阿蝌的也瞧着。”
薛王氏还是挂着儿子的婚事,她想抱孙子,念叨道:“妈妈以前给你们兄妹算过八字的,没说不宜早婚的。”瞧见儿子的深沉眼神,心里沉甸甸的,这儿子乖巧孝顺就是脾气跟他老子一样犟得很,原先以为摔了脑子性子大变,看来这骨子还是一样的犟,无法,只好叹了口气,“罢了,先给宝钗宝琴姐妹俩瞧瞧,好在男人等几年也是常有的,你现在是侯爷,想娶妻了还不是一个句话的事。倒是你走这四年,宝钗一年一年的虚度了春光,现如今要赶紧挑了,宝琴也是,这都十六了,莫不敢像宝钗似得”
初一刚过,薛王氏便带着薛家姐妹受邀名为看戏实则瞧女婿去了。薛蟠这日正现在家中,李奇一同跟着薛蟠回到薛家了,现如今住在薛蟠院子里,下人们不知道这人算客人还是薛蟠带回来的小厮,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对着李奇态度也客气许多,粗重活不让沾手。但李奇在边关伺候薛蟠近两年,现在到了薛家,单这个院子伺候薛蟠一人就要十来人,分工明确李奇插不上手,整个人很是阴郁,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日一早,李奇抢了言子的活端了热水站在门口,薛蟠打仗四年,觉轻,以前西蛮半夜突袭也不是没有的,现在回来了,长期保持的习惯还是一时半会难改回。
“进来。”薛蟠自己穿了衣服。
李奇推门进来,将热水盆放好,打算伺候薛蟠擦脸,薛蟠一瞧,“怎么是你?”见李奇眼神慌乱,心里也明白这孩子怕是回来无所事事,怕的。“这种事下人干就好,你的去路我自有安排。”
哪只李奇噗通一跪,神色坚毅道:“我不想去别的地方,我只想守在主子身边,一辈子,哪里也不去”
“师傅,这人是谁?”贾环站在门口听了两句便听不下去了,这个生面孔在师傅面前多久了?撩了袍子,贾环面色如玉,冷冽的面突然绽出笑意,一双眼弯成月牙,带着几分稚气,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小孩子似得。话音软软的温温的,“师傅四年未见,环儿才得了空一大早便回来给师傅拜年了。”
薛蟠见贾环过来了,心里一喜,松快了许多,见李奇还跪着,便道:“你先起来,晚些再说。环哥儿这是我从边关带回了的小兄弟,名唤李奇。李奇这是我的大徒,贾环。好了,你先下去。”
“是,主子。”李奇眼神扫过贾环,面上不显退去,只是在转身离去是眼神带着几分羡慕和嫉妒。这个贾环能够做主子的大徒弟真是幸福,只是他这残败的身体,如何能像那环哥儿一样配站在主子身边?这辈子怕是不成了
薛蟠拍了拍贾环的肩头,笑道:“人都走了还瞧?这么好奇?”
“师傅平日里看着温和,但心里对谁都是淡淡的,当年若非我死缠烂打师傅怎么会收我为徒?我就是好奇这个李奇有什么本事,让师傅颇为头疼。”贾环刚刚也审视了翻李奇,这人对他威胁不大。
薛蟠不欲将李奇的残缺说出来,模糊道:“他是我从边关镇上带回来的孤儿,手脚勤快为人忠心,不过就是太为忠心,我原本想调他入神机营王甲手下锻炼一番,没想到他一心只想伺候我当个小厮,屈才了。”
贾环主动将帕子拧好,递给薛蟠,“师傅擦脸,你既然说李奇是个有才的,那么他迟早都会想通。”时隔四年,好不容易能跟师傅多说两句话,贾环并不愿意围着那个李奇的打转,换了话题道:“师傅我不想考科举了,四年时间我净看了杂书,要重新温习性子都被养懒了,翻不动书本了。”
“你决定了便好,考科举不过是入官的一个途径,你现在身有举人功名,本来就有了当官的资格,现如今加上航海的功劳,在朝中混个六品官是没问题的。”薛蟠擦过来,言子进来摆早饭,两人坐下用餐,薛蟠许久未见贾环,心里也想,主动给添了粥,“瞧你瘦了不少,身子骨可还犯病?这四年在海上如何?你瞧着瘦瘦弱弱的,其实骨子里很是坚韧,别人不敢的你都敢,你和弘逸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俩准会平安回来”
贾环捡了航行途中所见所闻,薛蟠听得有趣,他知道知道十五世纪海上大概情景,但没有贾环亲眼所见真实,听得入胜,一顿饭师徒俩吃的热热闹闹。饭后,俩人在书房说话,贾环将自己找的种子一事说了,且将结的果子口感样子一一描述,薛蟠点头确定,贾环这才松了口气。
从抽屉了取了个木盒子,“这里面是我私人的庄子,先用来培育新种子,别推辞,庄子不是给你的,只是借你用用罢了!贾家人待你如何?”薛蟠关心道。
“我如今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又有师傅这个一等侯爷做靠山,贾家众人巴结我还来不及。”贾环话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味道淡淡的,像是也不太重视报复贾家了,他如今忙着自己的事业,原本欺负瞧不起他的贾府中人面对他战战兢兢态度殷勤热络,这样下来,只会让贾环觉得自己好笑,把这样的人整日挂在心头,折磨自己想尽办法的报复。
师徒俩说了一早上话,刚到午饭点,言子便道:“主子,太子马车到了。”
自薛蟠封侯,府中上下下人们规矩更是严格,薛庆是个能干的,如今前院后院一把手,调1教府中下人规规矩矩的,任谁也挑不出半分仗势欺人的苗头来。
自福王封太子,京城上下谁还会惦记念挂旧太子?死了刚过一年,平康帝便欢欢喜喜,旧太子的阴霾笼罩早早散去了。薛蟠率先起身,他虽是赵弘逸师傅,但赵弘逸现如今身份不同,以前不用上前迎接,现在在这么做,难免招人口舌,尤其薛府现如今鲜花锦簇,一举一动都被满京城放在眼里。
赵弘逸一瞧师傅大冷的天还在前院接他,心直口快道:“这么冷的天,学生给师傅拜年怎么劳师傅在门口等候?”
“怕你当了太子以后寻借口找事!”贾环这话虽是调笑意思,但何尝没有几分试探赵弘逸。
赵弘逸跑过去揍了贾环脑袋一下,哼道:“你莫要挑拨离间我跟师傅的感情,师傅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弟子。”他跟贾环相处时间最久,也是陪伴了彼此的青春期,意义不一样,两人说话行事比亲兄弟还亲。
“说话肉麻兮兮的,还小弟子!”贾环上下扫了眼赵弘逸粗壮的个头和胸肌,不过十五岁的赵弘逸个头跟他差不多,一米七七,却比他魁梧壮实许多。
赵弘逸磨牙,而后双眼一弯,明显是想到坏主意,凑到薛蟠跟前,神神秘秘道:“师傅可还记得,你去西宁卫前环哥儿说等他回来告诉你一个秘密的,环哥儿说了吗?”
贾环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双颊红通通的很是漂亮,上前捂住赵弘逸的嘴,威胁道:“你若敢乱说话,我便将阿瑟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薛蟠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也燃起了八卦之心,他没在,俩徒弟身上发生了许多秘密啊!“两人长大了,心里藏起了秘密,环哥儿阿瑟是谁?”
赵弘逸不屑贾环的威胁,与其贾环乱七八糟胡乱的说还不如自己说,被人拿捏小辫子什么的,赵弘逸表示没门!三人往后院走,言子都备好了锅子,桌上温着果子酒,以前薛蟠酒量不好,薛家上下藏酒都是果子酒桃花酒这样类似温和的酒,如今在外打仗,边关一到冬日就冷的刺骨,只有烧刀子喝上才够劲,薛蟠如今也算是千杯不醉,只是府里下人不知,还备着这些温和的酒,薛蟠见了也不重新换酒,赵弘逸还未成年。
“阿瑟是英格兰皇帝最小的儿子,他爹推翻了威廉四世,这小子就在海上当海盗给他爹积攒资金好造反,不过落在了我手里,嘿嘿,他海盗船上的财报我洗劫一空,这小子自投罗网被窝绑了,哪里知道不是个乖鸟,等我们要起航回来放过他时,这小子那晚钻到了我的床上,惦记小爷的样貌,让我狠狠抽了一顿,然后扔回他的海盗船,临走前还抱着我的大腿舍不得要跟我回来呢!”赵弘逸脸不红气不喘的乱编。
贾环翻了个白眼,道:“你也是脸皮够厚的!”偷偷瞧了师傅一眼,师傅对这话题也不反感,当下有心说细了好试探试探,“那个阿瑟白白净净消瘦英俊,哪里知道是个不长眼的竟然看上了赵弘逸,当晚人家是摸进去了,第二天早上才出来,浑身上下半分伤痕也没有,也不知道谁占了便宜,反正人临走的时候这厮看上去更舍不得!”
“胡说八道!”赵弘逸点评道。
薛蟠从两人说这事开始心里就酸涩难明,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兔崽子长歪了,这对于以长辈自居的薛蟠来说心情很是莫名。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波涛,面上淡淡道:“那你说明白点。”反正听到这儿也不像赵弘逸吃亏,要是搁在贾环身上,哪个小崽子敢骗环哥儿,不管人在哪定要杀过去!
贾环也好奇,这个晚上算是未解之谜。因为他查过男子如何相爱,这天早上阿瑟神清气爽,赵弘逸也是腿脚麻利,一点也不像发生了什么的。
赵弘逸难得有点害羞,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其实也没什么,阿瑟那家伙摸进我房间就是好奇我的武功,当然也想偷袭我,不过被我给压倒了,唔,我还没和男子做过,有点好奇,就把阿瑟给扒光了,亲亲摸摸,阿瑟教我,挺舒服的,不过没做到最后一步,我有点嫌弃阿瑟那金毛屁1股。”
薛蟠听得一脸血,他这小弟子没羞没躁脸皮厚的突破天际不说,节操也是被吃的光光的,还用他担心?!暗暗松了口气,薛蟠觉得自己身为师傅还是要劝诫一二的,便认真严肃道:“这种事以后不要乱做,起码也要找个喜欢的”想到对方是那种可以光明正大劈好多船的身份,只好将一夫一夫制咽了下去,再看赵弘逸对男男也是好奇,“不能因为好奇就乱来的,洁身自好知道吗?”
“师傅你不讨厌男人和男人相爱吗?”赵弘逸故作天真道。
贾环心里一紧,仔细的盯着薛蟠。
“若是相爱,不论男女。”薛蟠觉得徒弟还小,还是不要在这方面打转,便岔了话题,“你年纪还小,这种事情不敢做多,不然以后被喜欢的人知道了不喜的。”早1泄什么的是个爱人都受不了的。他这师傅也操的心够多的!
贾环提起的心松快了,赵弘逸眉飞色舞的朝着贾环使了个眼色,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天色渐黑,席间,赵弘逸有心帮着他瘦猴子小师哥的忙,知道师傅酒量不好便一直偷偷给薛蟠灌酒,贾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半推半就的最后也给师傅灌上酒了。薛蟠喝的一肚子水,尿了几回,也看明白了两徒弟有心灌醉他,为了不多跑几趟厕所,薛蟠只好装醉。
赵弘逸见师傅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暗暗得意的吹了个口哨,挑眉邀功道:“看我对你好吧!谁像你整日拆我的台,行了,我撤了,趁师傅醉了,你胆子放大,先”做了个下1流的表情。
贾环板着脸,冷酷无情的撵赵弘逸出去。他没往那里想,灌醉师傅只是好开口表白的。若是赵弘逸听见了,绝对嗤笑,酒壮怂人胆,贾环这么怂也该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你把师傅灌醉了,还表什么白,师傅一觉醒来谁知道记不记得!却不知,贾环要的就是薛蟠的记不住,他害怕紧张的指尖都在发抖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告白
贾环身高一米七七而薛蟠要一米八七,整整高贾环快一个脑袋了,更别提薛蟠自小习武而后又打了四年的仗,浑身上下的肌肉,结结实实硬邦邦的,平日里穿袍子不显肉,等贾环半抗半扶的时候就知道他师傅有多重了。
好在薛蟠不是真的醉,不过他都装醉了,现在突然清醒怕场面一时尴尬,再说了心里的八卦之心也在燃烧,顺势倒在贾环瘦弱的肩膀上,身形稍微有了点巧劲,面上看似醉鬼一滩,实质上将化解了一小半的力气,做的太过就不像是醉鬼的样子了。
贾环心里现在砰砰乱跳,紧张的胃都要痉挛了,打着腹稿却一遍遍的否定。好在餐厅与卧室距离不远,将醉倒的薛蟠放好,贾环盯着因为酒气面上略略潮红的薛蟠,眼睛都不知道放哪了。
敲门声响起,吓得心里有鬼的贾环一个突楞,整个人明显的抖了下,双眼有过一瞬间的空白,而后很快的先往床上瞥了眼,见薛蟠沉睡呓语便安了几分心,快步走到门口,外头正是力气。贾环一双眼很快冷了,见李奇手里端着热水,并不言语,而是审视了翻。
“师傅我照顾就好,这里不需要你伺候。”贾环率先道。
李奇并未动,端着水盆站在门口,并不放心眼前这人,尽管主子说过这人是他的大徒弟,但
贾环察言观色的厉害,见李奇的神情就知道李奇想些什么,挑了挑眉,眼神露出几分锋利,一反薛蟠面前的乖巧可爱模样,声音冰冷且直白,“这个院子单是伺候我师傅的就有十六个下人,这还是少的,每个身家清白都有几分自己的本事,你呢?忠心?要做薛府下人第一件事就是忠心,这种东西师傅并不稀罕,你还有什么?端茶递水这种活?随便叫上一个小厮做的也比你规矩端正,起码这些小厮下人们十分懂察言观色,要是你想做个小厮下人,那先好好学学别人如何做。”想到师傅还是在意这个叫李奇的,贾环止了继续下去的话,冷淡道:“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位置,不要急着插手府中事物,即便是端茶送水这种小事,你现在身份不明地位不清,抢了别人的活计,整个院子的规矩都因你乱了,这不是在边关,以后平西侯府建好,规矩更是森严,随心所欲贸然行事在哪里都待不久也不受人待见。”
李奇显然很受震动,嘴巴抿了抿,他知道少年这话是对的,原先刚来这院子的时候,整个院子的下人待他有礼温和,现在因为他的插手,有几个小厮不好做,每次见了他都在躲。他对别人造成了困扰,那主子呢?会不会因为他的到来也困扰?他只想伺候帮着主子,不是想给主子添烦恼的
“谢谢你。”李奇将水盆递到贾环手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嘱咐咽了下去,转身离去。
贾环端着水关了门,先往床上扫了眼,正好撞上师傅的双眼,吓得手一抖,开水溢到手上,小心端好,抬头小心翼翼的看过去,便瞧着师傅一双眼迷迷糊糊的,瞧见他,声音低沉,黏黏糊糊的说不清楚,“环哥儿喝、喝酒”又将被子踢到脚下,连连叫嚷热。贾环暗暗松了口气,哄道:“师傅一会我陪你喝,先盖上被子,外头天气阴沉沉的晚上要下雪的。”
薛蟠还是连连叫热。贾环无法,只好废了大劲将薛蟠的外袍给褪了,亵衣带子松了,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但贾环却被胸口处的伤疤引住了目光,身手碰了碰那条最深得疤痕,指尖触到炙热的胸膛,像是触电一般赶紧缩回了手,并没有看见,薛蟠的胸口在刚才也是稍微动了下。
无名功法练到第五层的薛蟠大冬天的就穿了件夹层袍子里头就是亵衣,若不是在府里受着薛王氏的叨念,怕是现在就穿的是单衣。此刻也方便贾环好动手,脱了夹层袍子薛蟠上半身就是亵衣,下半身是个单长裤,贾环盯着薛蟠裤腰带想了一会,最终心里念定师傅自己说热的,下手往腰带去了,脸上却红了一片,就连鼻尖都是红通通的很是可爱。
腰带很快松开,之后就难了。贾环盯着要脱不脱的样子,手往下拉的时候不小心扫过了薛蟠的那处,吓得手一缩回去了。而在床上的薛蟠心里同样的震荡,因为他发现自己那处好像有点起头的苗头,心里乱骂几句,无非是太久没发泄了,心里万分尴尬,这个时候更加不能突然醒来了,抱着贾环伺候完自己赶紧回去睡觉的念头,薛蟠也不敢让贾环在脱下去了,借着酒劲,迷迷糊糊的自己将外裤脱了。
贾环暗暗松了口气。拉过被子给薛蟠盖上,水盆的水温刚刚好,拧了帕子开始给薛蟠擦身体。不是直接的肌肤相触,贾环松快了许多,在海上漂流了四年,见多了赤身的土著和有些开放的欧洲各国,面对师傅精光的上身时,贾环心里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欣赏和多看几眼这样的念头。
这可苦了薛蟠,他很少让小厮给他擦身,除了擦个背,哪像现在这样?虽然不是直接的肌肤相触,但这样的触感已经让薛蟠呼吸有几分乱了,一定是酒意上来了,还有贾环身上也不知什么味,淡淡的香挺好闻的。在帕子接触到小腹乃至往下的时候,薛蟠肌肉一紧,贾环显然是感受到了,空气里有几分安静,薛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紧张感,只好躺在床上装死,好在贾环绕过了那处,只是将两条小腿擦了擦就拉过被子给他盖起来了。
薛蟠翻了个身,侧着睡,面对着里侧。他已经半硬了。满脑子都是贾环赶紧走,自己撸一撸,不过脑袋里全是四年后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贾环,那副撒娇亲昵的模样,鼻尖像是还绕着贾环的清香,薛蟠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越想越硬,更不敢转身了。
脑子想入非非,就感受到背后床边一重,贾环坐在那里,这个感知让薛蟠背脊绷得紧紧的,莫名的心跳加速,房间了安静的吓人,无法,只好控制着平稳的呼吸,好让自己不要像现在这样奇怪。
“薛蟠”贾环声音干涩,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吓了一跳,而后又沉默住了。
自贾环那个‘薛蟠’出来,背过身的薛蟠也吓了一跳,自从他收了贾环当徒弟,已经好久没听见贾环叫他名字,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一股贾环要说出什么惊天大事。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只有薛蟠稳稳的呼吸声。贾环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在打退堂鼓,许久,久到薛蟠提着的心都快放下了,便听到背后贾环语气里带了几分可怜和热意。
“我喜欢你,不是徒弟对师傅的崇拜喜欢,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说到最后贾环抿了抿唇,他眼里划过一丝精光,声音里可怜兮兮的,“我就是这么懦弱,只敢灌醉你对着你背影说我喜欢你,我怕见到你愕然又厌恶的表情,我小时候那么算计你,缠着你硬是让你收我为徒,其实我知道你讨厌我厌恶我,我一直都是自私的,我一直以为你会讨厌我,可是后来你替我出头你护着我你重视我,原本眼里的厌恶一点点没了,师傅你知道吗?我很珍惜你现在看我的眼神,我怕”
贾环知道薛蟠没有醉,在他端盆子推门那一瞬间,虽然时间短但他跟薛蟠对视,那一双清醒的眼。而后凭着脱衣服,贾环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白,但在看到薛蟠背影的时候就决定了,就如他说的那样,不管过了多少年,他还是自私的,他想跟薛蟠在一起,他想住进薛蟠心里,以一个爱人的身份,而不是一辈子就站在薛蟠身边,看着薛蟠结婚生子只是以一个徒弟的身份,说到底,他还是想这段单人的感情可以变成双向的,哪怕装可怜扮弱小搏薛蟠对他这些年的徒弟情分,只要能得到薛蟠的心。
从关门到确定薛蟠假醉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贾环在心底已经想好了种种可能性,最终还是决定博同情这个戏码,但他毕竟是真心动了情,说到最后,以前俩人相处一幕幕涌上心头,哪里还顾得上原本想好的策略?
“要是有一天,你真的结婚了,我怕自己亲手杀了那个女人,”说到此处,贾环眼睛阴狠,而后又一软,眼里带了几分祈求,“不要和女人结婚好不好?哪怕、哪怕”他想说哪怕一生都是师徒关系,可他说不出口,他明明是想跟师傅在一起的,“出海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以前的日子,也有过后悔,要是不出海守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这样也好,可我不想成为你的尾巴,永远都受你的庇护,我想站在你的身边,你一抬眼就能看见我,我也可以护着你的”
贾环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在薛蟠看不到的地方,贾环早已湿了一张脸,他说话乱七八糟,没个逻辑,到后面更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都是两人以前相处的细节,很小的互动,要不是贾环提起,薛蟠早都忘了。
薛蟠一双眼盯着墙面,刚刚身体出现的欲1望早都平息了,耳边是贾环软软糯糯的声音,偶尔像个神经病似得凶狠叨念两句,比如要杀了他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妻子,但他心里没有害怕也没有一丝厌恶,刚听到贾环的告白很震惊,除了震惊后就没别的了。也许有几分可笑,刚刚身体还对贾环出现过欲1望,尽管很淡,但是薛蟠知道,这并不足以说明他喜欢贾环,喜欢到可以以恋人姿态相处。上辈子,他就喜欢类似于贾环这样的男人,斯文俊秀但很聪明。
房间已经漆黑,贾环也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薛蟠的背影看,很快背后有了动静,悉悉索索的,紧接着薛蟠背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薛蟠一僵,能感受到后面的人也是一惊,像是怕极了,呼吸都停止了,薛蟠心里莫名的难受,就没有拆穿,放松了身体和呼吸,背后的人刚刚紧张的呼吸才轻轻缓缓的,像是惊动了他一样。
贾环不敢上手,只轻轻的贴着薛蟠的背,高大宽厚,脸颊慢慢的贴了上去,一动也不敢动,这样的尺寸,他见薛蟠没有动,心里一甜,师傅能让他做到这一步是不是说明师傅并不讨厌他的喜欢?
不敢再进一步的贾环就这样贴着薛蟠,心里美滋滋的闭上眼,他以为自己紧张到睡不着,但很快的便进入了睡眠中。薛蟠等身后的呼吸平稳,这才慢慢转身,今天就如贾环说的那样,外头阴沉半丝月光也没有,房间里漆黑一片,外头像是下雪了,贾环往他怀里钻了钻,薛蟠一低头就能亲到贾环光洁的额头,可心里却提不起半丝的欲1望,只有一片冷静。
贾环轻轻呓语两句,薛蟠听见是叫师傅,顿了顿,最终还是抬起胳膊拍了拍贾环的背。
虽然不厌恶贾环的表白,但也不喜欢,薛蟠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还是当贾环是自己的徒弟。
但这怎么可能?!薛蟠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了,以前不知道可以自然的生不出别的念头,可当你知道面前这个人对你抱有别的心思时,你在看待这个人时便从看徒弟的眼光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看待一个男人的眼光,更甚,偶尔开始想一些以前根本不会生出的欲1望来。
翌日一早,薛蟠表现出一个宿醉的样子,贾环也变成了好徒弟,忙前忙后,昨天那晚像是没有发生一般,但薛蟠看待贾环的眼神不自觉的已经有了几分变化。
初八,薛王氏从潘府回来,最终还是跟儿子商量了宝钗的婚事,并且言语中十分看好潘嘉实这人。薛蟠见宝钗面上带着几分羞意,便也知道宝钗也心动了。翌日正好赵弘逸前来,也不兜圈子率先说了要与师傅做亲戚这话,并且强烈期待宝钗嫁给他小舅舅成为他的小舅妈这件事。
薛蟠有自己的考虑,不用言明,赵弘逸也猜出了。
“师傅不用顾虑,这桩亲事原本是母妃有意向的,但要是我在京城,我也会促其好事。我知道师傅怕以后薛家太盛无异于烈火烹油,但师傅不信我难不成还不信自己么?薛家师傅一手扛起来的,自然也不会让子孙坏了根的”赵弘逸道。
“薛家这血脉啊!”薛蟠淡淡一笑,并未言明自己不会娶妻,又何来生子?只点头,他不能为了百年后薛家的子孙基业问题而坏了宝钗的好婚事,就如赵弘逸所言,这还是没影的事,只要未来子孙低调行事且有真材实料,不怕会成为第二个贾府。
薛蟠同意这门婚事,潘府表现的很是热络,毕竟两方年纪都不小了,赶紧结婚,父辈们等着抱孙子呢!初十便纳彩问名,十五纳吉,月底纳征,二月初便商量了结婚吉日,日子定在五月三号,日子算是赶得了。
在两家商量好结婚日子后没几天的早朝上,平康帝颁布了退位诏书,言其身体不好,退位成太上皇,让赵弘逸登大宝。百官初闻惊愕,但如今平康帝就赵弘逸一个血脉,迟早的事情,于是便咽下了吃惊,先是纷纷哭诉挽留了一阵,而后在平康帝去意已决的时候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辅佐新皇的
太子登基大典时日,钦天监很快选了日子,三月末。从各种仪式到赶制龙袍,时间也是赶得。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宝钗大婚
太子登基大典,当日下了不少恩泽,比如犒赏边关将士,比如开恩科,比如升薛蟠为太傅。尊平康帝为仁敬太上皇,萧皇后为顺淑皇太后,生母蕊贵妃为圣母皇太后。平康帝自从退位后也没提要搬出乾清宫,赵弘逸见了,便主动提出自己仍居文华殿,钦天监在旁诺诺,从未见过哪朝哪代新皇登基不住乾清宫的,要是以后皇上大婚呢?总不能坤宁宫也被占用着,这成何体统!
平康帝像是没看见钦天监大人的脸色似得,反正他是不会搬得,神色不耐,挥手道:“让皇后移居别处即可!”
钦天监没敢纠正,现在平康帝已是不能用皇后称呼了,应称其顺淑太后才是。赵弘逸点点头,让宝德挑出好地儿让太后搬过去,便不再提。此时距离登基大典不过十来日。平康帝种种不配合,新皇的寝殿以及行礼布置都要麻烦一趟,好在宫里人手多赶在三月末布置的妥当。
新皇登基,顺应天下,阳光普照,万物同喜。改年号为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