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红楼]第一皇商作者:夜半赏菊
第6节
赵提督亲自骑马带着禁卫军过来,一颗心提的老高,一推门瞧见一地的尸体觉得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问那报信的,谁知道除了那两句话什么也不多说,在见到安然无恙的三皇子时一颗心才安然放回肚子里,薛蟠行了礼,提督大人掌管九门安全,正二品,他一个六品小官自然是要拜见的。
“赵大人好。”薛蟠道。
赵提督见三皇子无事,除了精神不大好别的看不出有皮肉伤。薛蟠在行礼那瞬间,赵提督脑子里转了许多,要是三皇子出现好歹这责任他要是能推都推到这薛蟠头上,现在无事,皆大欢喜。
剩下的事自然是九门管的,他是不用搀和了,赵弘逸坐上马车,愣是要让薛蟠跟着一起,瞧见边上的贾环加了句一起来,三人坐马车回去,赵提督骑马,禁卫军带着尸体往回走。
车厢里,赵弘逸心情低落,薛蟠也不知说什么,一时无语。
当夜,薛蟠沐浴完揉着额角,今日半天可真够事多的,送三皇子回去平康帝又亲自过问,还有赵提督也要询问口信,但好在皇子无事,平康帝虽是大怒但也没牵连到薛蟠,反倒薛蟠保护有功,但这个时候谁也别想提出表功,这不是挨揍么!没罚就是奖了。
贾环敲了门,进来后,看着薛蟠斩钉截铁道:“以前没有发生过。”
薛蟠知道贾环这是表态度来了,怕自己故意隐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薛蟠是相信的,上辈子他还没穿薛蟠还不知道哪里胡混这,三皇子就算出宫也不是他这儿,且看今日小喜子的死法,要是搁上辈子三皇子要是个死,他要是没来及,侍卫故意不剩一个。
贾环见薛蟠不出声,还以为薛蟠不信,急忙道:“真没有发生,我”
“我信。”这辈子变数太多,他是,贾环是,有了他们二人的变数,影响的也有其他人。“你想想今日是谁下的杀手?”他自己心里有猜测,却无证据。
贾环想了想,迟疑道:“大皇子?”
“为何是大皇子不是二皇子?”薛蟠反问。平康帝前几日才夸了三皇子,朝堂里也刮起了三皇子受平康帝喜爱,真正得宠爱的是三皇子之类的流言,今日便发生了行刺,都是早早安排好的。
“二皇子已经离京了。”贾环道。
薛蟠点了点桌子,道:“他人离京不代表京里没有他的死士。”
“那师傅以为是二皇子。”贾环不确定道。
“没那么简单。”薛蟠模棱两可搪塞过去,“你先回去,这件事口风紧点,管好自己就成。”待贾环出去,薛蟠靠在椅子上,思考。
这事确实没那么简单,大皇子二皇子都能说得通,说大皇子便是二皇子离京,京中只有大皇子,且流言是这几天才出现的,二皇子已经走了,这事就不干二皇子的事。若是说二皇子不过是借着大皇子当挡箭牌,一箭双雕罢了。
听闻二皇子谋士很多,他都能看出鲁地闹灾大皇子表现出乎以往,其中必有玄机,二皇子和大皇子斗了这么久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次怕是两虎相斗拿三皇子开刀罢了。死了最好,没死也搅臭大皇子的名声,你来我往。
乱糟糟。
翌日朝堂上,平康帝大怒,下令严查三皇子遇刺案件,且还点名大皇子,言语很是试探,大皇子一副清者自清同根兄弟他怎么会下杀手,并表示三弟又没有受伤,平康帝面上显然对大皇子态度冷了,大皇子急了,刚想多说,严厉清抢先道:“三皇子遇刺,臣以为或是鲁地流民黑莲教人所致,今日加急快报,五日前二皇子护送的赈灾银子被抢,大量流民往京城逃难,且黑莲教已经组织流民开始反击”
平康帝一听,不在绕着三皇子遇刺多说了。
薛蟠盯着呈信的严厉清,话题转了,二皇子怕是见到此景,自己辛苦布的局不过一句话就转了目光,怕是要哭了。之所以怀疑二皇子下死手,不过是因为大皇子演技差,刚才那番差点以头抢地表忠心实在是演技爆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早哒!【痴汉脸笑眯眯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薛蟠请缨灭黑莲教
赈灾银子丢了,主要责任自然就落到了押送银子赈灾的二皇子身上,平康帝当日下了一道旨,言语还算温和,毕竟当初两位儿子只有二儿子站出来要帮忙,只说了要加紧务必找回来云云。
京中的温度居高不下,八月末就如同此时京城的天气一般,朝堂的气氛很是森然焦灼,九月初,当夜突然暴雨,薛蟠坐在书房里眼皮老跳,他以前不是个迷信的人,自从穿到一本书中后就有点迷信了,眼皮跳的无法聚集精神,薛蟠合了书,起步,窗外大雨霹雳巴拉的作响,冲刷着花坛地面,一股子闷热夹杂着泥土腥味,心口也闷了起来。
此时,前往安定门策马奔腾,手指红旗,八百里加急信件一路呈到了御龙殿里,平康帝刚宽了衣打算就寝,门口老太监总管疾步而来,请安跪在地上道:“圣上鲁地传来急报”
“传!”
当晚朝中内阁大员全都紧急到了御龙殿书房议事,薛蟠这等小罗罗自然没有资格前往,所以并不知道,他才入京城为官,并不像老油条那般到处都有眼线提前准备,所以到了第二日上朝去才发现各个官员脸色凝重,有的面上看着木然眼里却带着喜意,有的则身心担忧步履匆匆。薛蟠仔细留意,发现以前支持二皇子的党派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道:莫非二皇子在鲁地出了什么事?暗暗做了准备,今日朝堂上怕是平康帝要发火了。
朝堂上老太监唱礼,众官员跪地迎接平康帝山呼万岁后,平康帝坐定,整个朝堂笼罩着低气压,平康帝突然发难,鲁地黑莲教日益壮大,流民北上,且原本派去镇压的二皇子再一次对峙时被击下悬崖,凶多吉少,而黑莲教更是打着推翻大庆朝的旗帜一路往京城赶来,一路叫嚷着推翻昏君的口号,这可不是在打平康帝的脸么!昨晚连夜商讨也没商量出个具体来由,内阁大臣空前的态度一致,表态度要严厉的剿灭黑莲教,平康帝怒火还算熄了些,可轮到派谁去就裹足不前,你推我我推你,平康帝有意派严厉清去,毕竟当年就是严厉清当了将军击退外敌,可这次严厉清像是锯了嘴的葫芦,怎么也不开口,一直磨到早朝时间。
平康帝火发完了,接着就到了分派具体任务的时候了。刚起了个头,整个朝堂又安静一片,薛蟠瞧见大皇子一直看着严厉清,严厉清沉默着也不知道想什么,像是等急躁了一般,大皇子率先站出,扬扬洒洒说了一通平康帝的好话黑莲教邪1教异端等等,龙椅上的平康帝都听得不耐烦时,大皇子这才道:“儿臣原意带兵前往剿灭黑莲教。”
薛蟠也是打听过消息的,黑莲教发起人乃是个落榜秀才,年约四十多,可见考了多少年都没考上秀才,此人名李儒白,听着像弱书生,其实人高马大,家中也是农民出身,当过猎人做过长工,都时间不久,干的最久的就是混子一职,整日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但架不住此人脑子灵活嘴巴锋利,次次转危为安,也算是人才。鲁地本身就积贫,当地民风凶悍,就连婆娘也厉害,夫妻打起架来丈夫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抓痕,这常见。今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本来这种事在古代朝廷也算常见,派发了赈灾银子,当地衙门储备粮还是有的,这样双管齐下准没事,多少年都是这么干的,谁想到这次给折损大了。
三百万两银子没了,二皇子如今下落不明。这一切都出在了李儒白这个变数上,此人家里地中无收,饿得不成在街上混吃骗喝,被馆子捉到了,谁知道言辞正义的说了一通,具体就是谴责当地官员吃的肥头大耳不开仓救民,又信口开河说京城来的二皇子吃香喝辣养尊处优根本不管他们下等人的死活等等,说到正热的时候,一见老板不吃他这套,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嘴里支支吾吾的像是神婆,说了些玄而又玄的话,总之哄了店家,老板还把李儒白当神仙供着,尝了甜头的李儒白自此就不罢手了,谎越撒越大,最后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上天的使者,拯救万民的。
抢了当地的衙门粮仓,聚集了混子煮粥发粮,这样一来,加入黑莲教的人越来越多,而被逼着躲避的二皇子只能等朝廷派军队来,发了信却被拦截,最后下落不明掉到悬崖。此时的李儒白已经自我膨胀,整日被流民当成神仙千恩万谢,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带着流民混子阻止起来的三万大军打算直接攻上京城。
黑莲教虽号称三万大军,但不是真正训练有素的士兵,粮草一路抢也堪堪而已,武力值压根不能跟正规军队相比,在薛蟠看来,不用迎头痛击,只要稍稍用点小计这支号称三万大军的黑莲教就能散了。
明白人都知道此次迎战必胜且没什么危险性,但人心最是贪婪,过惯了安逸养尊处优的生活谁原意去拼?再者,不去拼位高权重照样活的好,拼了出了意外一切就糟了,总之官场要诀不做不错。要拼得也只有薛蟠这样年轻人有血性且想借此机会升官在平康帝面前混个脸熟。或是,大皇子那样想表现的。
大皇子要立功,他跟严厉清早早设计好的,只要等他弟弟死了,他就立马上。却不曾想到平康帝好像并不愿意大皇子前往。甭说官员,越是有权有钱的越是怕死怕失去,平康帝也一样,二儿子都已经下落不明,大皇子还是安安全全的待在京城比较好。
平康帝否了大皇子意愿,话一落,元修瑾率先出来,跪地道:“臣原意前往。”门口的薛蟠撩了袍子上前,跪在中央,朗声道:“臣薛蟠原意剿灭邪1教,还我大好山河。”
平康帝看着地上的薛蟠,沉思,道:“准!”
当天下了朝,薛蟠前往勤学堂,三皇子昨日前几日受了惊吓,蕊妃原本说歇息两日,没想到三皇子是课业一日不落,薛蟠见了不由感慨,当年他是变着法子的逃课,有个头疼脑热小毛病恨不得夸张成癌症不用去上学,现在这孩子比他强啊!
自从遇刺后,三皇子像是长大了一样,不再是原本无忧无虑的小皇子了,平日里多有关注前朝之事。今日薛蟠刚到勤学堂,三皇子见了面行了礼,开口就道:“老师你去干嘛?!要是受了伤怎么办?”
在三皇子心里薛蟠已经算是自己人了,且还是那种很是亲近的自己人。上一个自己人小喜子死了,三皇子现在是惊弓之鸟,就怕薛蟠也出了意外只剩他一个人了。想到此处,扯着薛蟠衣角,眼巴巴道:“我去求父皇,老师你不要去好不好?”
“哪有那么危险!”薛蟠摸着三皇子有些消瘦的脸蛋,原本粗壮的小老虎这几日也瘦了,不由笑道:“你是知道师傅功夫的,那些流民混子怎么会近师傅的身?”
三皇子一想也是,师傅他诶!师傅!老师刚才说师傅!
眼睛亮晶晶的,三皇子此刻的状态回到了薛蟠第一次见到那样,精力无限,紧紧拽着薛蟠的衣角,唯恐反悔跑掉一般,追问道:“师傅师傅你要收我当徒弟吗?”
“你既然已经叫我师傅了,怎么还问这蠢问题?”薛蟠挪揄道。赵弘逸还是这副样子正常点,要真成了阴郁城府的二皇子模样薛蟠才不习惯呢!
三皇子兴奋的跳了起来,被薛蟠给拽了回去,道:“拜师礼要的。”
“可要请司礼部选了吉日入碟?”三皇子点头如捣蒜,肯定道:“以师傅的武艺是应该如此,不过父皇现在心情不好,这样下去要拖好久,我还想让父皇观礼呢?”
薛蟠听完冷汗直流,想起贾环那简单的一拜,顿时觉得果然是皇家人,平日看着像个农家小子野的很,到了这个时候规矩这般大,在薛蟠看来,当日贾环的拜师礼已经算是庄重了,要是按着三皇子所说那简直不是庄重而是麻烦了,薛蟠是最怕麻烦的人,当下打断,直接道:“不必如此麻烦,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你奉茶磕头就成,其余的就省了。”
“这是不是太简单啊?”三皇子扬着小脑袋道。在他心里师傅那么厉害,好不容易求来的,理应给一切好的。
薛蟠板着脸,道:“你要是不愿意那收徒之事就罢了。”
吓得三皇子摇着脑袋,喜气洋洋的撩起衣袍,规规矩矩行了三个皇家磕头大礼,边上的文子也有眼见,递了茶盏,三皇子接过,茶举头顶道:“请师父用茶。”
薛蟠接过茶,喝了口,放下茶杯,道:“你且起来弘逸,最快明日动身,今日咱俩师徒缘分已到,我走这段日子回留作业,你且要安心学习不可懈怠。”
“是,弘逸知道了。”三皇子心里爽快,果然老师和师傅是有区别的,等父皇心情好了,一定要将师傅上碟。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剿灭黑莲教责任重大,自然不是薛蟠一个人行事的,随行的还有位五品小将,名唤季重,曾是二皇子外公程德海手下,年纪轻轻却骁勇善战跟着程国公驰骋沙场抵御外敌,如今班师回朝凭着功绩封了个五品闲职,今年不过三十有二,也算是大庆朝的中流砥柱了,要知道大庆朝重文轻武,五品的武官还不如六品的文官手里权力大能说上话,同时,武官升职只能凭功绩,要是搁在太平盛世,武官十年八年的很难升上一官半职,由此可见武官多么不吃香了。
平康帝派季重随行,就是派了帮手副手给薛蟠,季重八尺大汉又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瞧着薛蟠十七八的玉面书生打心眼里就看低一等,觉得这次剿灭黑莲教全是自己冲锋陷阵,到头来全给这小白脸领了功,所以第一次见面出城的时候,季重很不给薛蟠脸。
薛蟠见了笑笑,他确实御敌缺乏经验,到了战场上两人要合作,何必生这种小气。
平康帝派兵的时候问过薛蟠要多少,多的抽不出来且太远,要真是调回来了,人黑莲教也打过来了,京中常备留守的不过两万多人,其中不包含平康帝自己的五千精兵龙护卫。平康帝这么问,薛蟠也不会傻的全要,略略一思考,只要了一万,能留在京中的将士都是精兵,就算不是龙护卫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一万对抗三万,朝中不免有人嗤笑,觉得这个薛蟠不自量力,也有人想起当年的严厉清,可不是以少击多。而后又见平康帝派了善战的季重随行,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平康帝是想给薛蟠镀金升职,也不知道这薛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
大庆朝不成文规矩,不管大战小战武将身边总要跟着一位文官,两者互相牵制,防止的有人效法太祖对大庆不利。大庆太祖原先是前陈的小将,后来一步一步做大,那时候前陈积贫积弱经常对外御敌,太祖身手好战功累累,最后功高震主,前陈皇帝身边的奸臣太监一直撺掇前陈小皇帝杀了太祖,一连十三道诏书往回昭,像极了岳飞当时情景,不过太祖野心大不甘自己拼命护下的山河结果把自己命送了上去,当下揭竿而起,造反了。
后来建立了大庆朝,太祖疑心重,当年跟他打江山的全都慢慢夺了兵权,朝堂上也开始重文官了,武官地位慢慢低了,两百年下来,这种不公正的待遇好像变成了正常的,就连武官也觉得自己低文官一等没什么了。
闲话少提,且说黑莲教一路从鲁地烧抢到了桡地,粮草也充足,一路下来尝过甜头的流民混子也兴致高涨,真觉得未来就在眼前,攻上了京城当大官吃饱穿暖有妹子把
桡地气候干燥,风大缺水,地形半平原半山丘,要是入了山丘地儿,没当地老手带领很难走出来,黑莲教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困在这片山丘上,大军在此困了一天一夜,好在粮草充足,水源也近,李儒白也是黑莲教的教主觉得在此休整几日也好,连天赶路,大军已出现疲容,一路走来,李儒白也看清了他们队伍缺乏正规正统的训练,他虽然被成功的渴望冲昏头脑,但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要是带领这样零散的队伍杀到京城是根本近不了皇宫的,当下决定大军在此休整,又派了一队亲信骑马找路出去查看朝廷有什么动作。
连绵的山丘野菜小树多附近有一条河,粮草不缺水源又近,黑莲教就在此扎营了,好在进入九月天气温度已经下降,野外露宿也没有问题,李儒白觉得自己要重复当初大庆太祖的辉煌了,开辟另一个新朝代,没看老天都在帮他么?
却不知被他派出去的亲信小队三十人已经被薛蟠捉了个正着,这些都是李儒白当年做混子时结识的朋友,拍着胸脯讲着义气人也滑不溜秋,还未等薛蟠问话就一推二五六,乱七八糟一通说就是不说想知道的,还一副我已经什么都说了的油滑样子。
季重是见过血的,冲薛蟠粗声道:“这些反贼嘴里没一个正经的,你问不出来,不如交给我,保准一会就老实交代了。”
“季大人打算如何做?”薛蟠道。
“那还不简单?!碗口大的军棍抽断他十条八条的”
“不必这么麻烦,”薛蟠随手指了个地上的反贼,淡淡道:“这个砍了,哪个不说砍哪个,反正当了反贼都是要死,搁我手里还能死个痛快。”
季重一下子愣了,不可置信道:“薛大、大人”
“砍吧!”薛蟠随意道。一瞅底下跪着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瞧就是不怕他们真动手,怕是以为这是他和季重唱双簧哄他们交代实情。“季大人,薛蟠在京时就听闻大人刀快,一直想看看,还请动手吧!”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重一时搞不清薛蟠是想跟他做戏哄这些反贼还是真要砍!?一时拿不准主意,怕砍了这反贼文弱书生看见血了害怕找他麻烦,就没动手。
薛蟠压着心里的不快,原本就是要在反贼面前恐吓立威,果断一点什么事还不好好交代,现在他说了话季重不当回事,没看跪着的反贼眼里已经露出了嗤笑。
“看来我是请不动季大人,不然这般我亲自来,你们也知道是乃是文官,一刀下去要是没砍掉脑袋,要掉不掉的挂在脖子上,要死不死的可别怨我,怪只怪你们跟错人行错事”薛蟠踱步到反贼面前,笑笑道:“我这没个准头要是砍脖子却砍到面上了,可不要怨我,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五个小领队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个瘦小的特别猴精,一劲的给四个人打眼色,挤眉弄眼显然没把薛蟠的话当回事,原本动摇心得四人一看薛蟠那玉面模样,一看都是娇养着养大的贵公子,自然不信薛蟠能动手。
既然给留了机会,没人抓住也不怪他。“季大人你手中的刀借我使使。”薛蟠强硬的从季重手里接过大刀,刀身很厚重,季重曾有大力小将的名头,手里的家伙自然重分量。
薛蟠将刀颠了颠,拿趁手了,从五位小头领面前走过,刀尖就挨着五人的脖子处,迟迟不肯动刀。
小瘦子见了薛蟠心里还打鼓,思量着这文官是不是玩真的,没想到只是拿着刀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根本不敢下手
“咚咚咚”直挺挺的小瘦子直接倒地,先他身子快的是一个瘦小的脑袋,圆鼓鼓的像个皮球哒哒哒的滚了一圈又一圈,瘦子脖子喷洒的血染红了泥土,并排跪着的反贼还未来得及思考,鼻尖是血腥味眼里映着是昔日同伴的脑袋,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动手一样。
刀尖朝下,一滴一滴的血滴在地上,握刀的手略微紧了紧,薛蟠面上松快笑笑,“瞧,我这手艺怎么样?没偏没歪的一刀正好,果然是把好刀。”
边上的季重接过刀,脑子一根筋还没转过来,就瞧见薛蟠掸了掸衣袍,面上挂着笑,冷道:“谁还想当下一个?”
惊起了剩下四个,这下不用薛蟠开口,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们原本就是混子,投机耍滑坑蒙拐骗,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挑着软柿子捏,你要是横了,他就怂了,现在见薛蟠谈笑间就了解了一人,一下子就击退了心理防线,本来就是惜命的人,没必要真把自己命搭上了。
等听了四人交代的情报后,薛蟠挥手让带下去看管。率先进了帐篷,季重尾随,面上已经严肃许多,眼里也没了当初的轻视。到了帐内,薛蟠坐主位,季重次之。
“黑莲教打着三万大军其实堪堪过了一万,且没半点武艺的农民占了一大半,现在搁在了离这儿六十里的桡山练兵,据刚才那四个讲的,粮草充沛武器一多半抢了当地的守军仓库,这样看来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薛蟠倒是不怀疑刚才四个给假情报。李儒白就是一时起意想造反,从念头起到如今还不过半年,这几个月拉拢兵马抢粮食抢武器,种种看来,这个程度是正常的。
季重是战场老将,虽然觉得黑莲教不足为患但还是不可大意,两人商讨有季重带一小队人马先去探路,薛蟠带着大军跟在后头。
这日到了桡山,军情打探清楚,季重带着一队人马绕道后面围堵,薛蟠带一队人马从前头进攻,薛蟠下的命令是让季重只管堵住,其余的按他先来招降,先礼后兵一贯是薛蟠的做法,要是敬酒不吃罚酒就厉害了。
这日风格日历,薛蟠决定招降。小兵递了个铁喇叭给薛蟠,骑在大马上到了山丘顶,一眼望去,前方不远所谓的反贼大军一片脏兮兮的灰布麻衣蓬头垢面正稀稀散散的站着训练,但他们武器不一站姿驼背无精打采,领头的所谓大将军也只会耍一套花拳绣腿,薛蟠见了都觉得这大军实在是可怜的紧。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这是薛蟠招降词想出来的第一句话,原谅他。
作者有话要说:上榜到现在每天只长肉不涨收藏的菊花花一脸dog脸暗搓搓下了个决定要改个文名。【大家有什么好建议吗?
要是编辑通过改了文名大家不要抛弃我~~~~【尔康手
永远肥嘟嘟的菊花花【痴笑~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薛蟠设鸿门宴
“当今圣上体恤尔等为生计所迫,若是愿意放下手中武器,今,太阳落山之前投降归顺,尔等流民百姓皆不追究谋反之罪,若是冥顽不灵,明日出兵,坐实反贼之名,皆诛之九族”整个山丘都在回荡刚才的话,等语音静了,薛蟠接着道:“鲁地干旱,朝廷不是马上发了赈灾银两过去吗?赈灾银两被抢,有心断你们后路的是那个抢银子的恶贼,圣上念着你们,特意派了二皇子出面安抚,你们不念着大庆朝的好,反倒要跟这个无赖混子做什么造反?试想想,过去平安温饱日子都忘了吗?有心悔改者,太阳落山之前薛蟠候着。”
一通说完,薛蟠调了马头回营。
动摇军心。李儒白知道这个薛蟠的刚才那番话是想动摇军心,但他听完都觉得好有道理,更别提身后的这些面黄肌瘦的流民了。可造反头都起来了,手下的小兵可以归顺绕过一命,但他不成,他是个头子,不死天理难容,既然逼到这副田地,归顺是死,造反到底也许还能活一把光宗耀祖开辟新皇朝,成王败寇!李儒白咬咬牙,狠道:“你们以外那话可信?都是设计骗了你们过去砍头的,当初烧抢粮仓武器库都干过,当今的皇帝能放过你们?别做梦了!跟着我干以后升官加爵少不了你们的,要是不开眼的跑过去投降归顺那就别怪我李儒白不念大家的好!”软硬夹杂说了一通,刚刚乱了的人群稍稍安定下不少。
中午,薛蟠下令,所有将士就地捡柴烤肉。桡山很少有猎物,有也是小兔子和野鸡这类小的,不多捉到就看运气了,自从黑莲教住山后,山丘里的小兔子小野鸡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薛蟠早早有准备,从桡地附近的村庄里收购采买家猪家鸡这些活物,给的银钱又比镇上多一些,当地村民很是欢喜。
有肉吃,将士们手脚麻利,动作也快了,虽然不知道新来的长官为什么要开庆功宴,但只要吃肉就成废话不多问。不过两刻钟,山丘上弥漫着烤肉的香味,跟在薛蟠身边的小卫兵特意邀薛蟠过来一起吃,薛蟠也不推辞,跟着士兵们坐在一起,士兵们面面相觑不好动手,盯着火堆上的滋滋作响的烤肉流口水。
薛蟠笑笑,道:“味道放重点,辣椒面多撒些。”抬头看了眼山丘下不远的黑莲教,正是中午用餐,要是没看错,这些人吃的是贴小饼,小饼看不清,但能知道不是白面饼子。
味道越来越香,起码薛蟠闻着都有点想动手。刚刚的小兵眼尖,见肉好了用刀割了块递给薛蟠,意思薛蟠先动,薛蟠接了,笑道:“不必拘束,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话一落,周围的人群炸了,徒手撕肉,烫的哇哇乱叫还塞进嘴里,舌头烫的囫囵两下,直呼好吃,一时间整个山丘此起彼伏的叫嚷着好吃、好香的声音。
天公作美,香味回荡在整个山丘,后头埋伏的季重香的只抽鼻子,恨恨骂道:“妈了个蛋的,这比老子吃过的所有庆功宴都香!”
亲信从怀里掏出一块硬邦邦的饼递给季重,流着哈喇子,吸着鼻尖的香气,道:“头儿,你说那薛大人这么做是不是故意馋咱们兄弟的?”
季重咬了口硬邦邦的饼,闻着香气越发觉得口里没滋没味,听小兵这么说,举着饼照着小兵脑袋就是一下,“你傻啊!薛蟠哪儿是馋咱们分明是馋反贼他们!”
小兵一听伸着脖子往黑莲教方向看,果然看见人头攒动一个劲的往薛蟠那个方向看,不由夸道:“头儿,薛大人还是蛮厉害的,不像一般的书生”
“这都是程将军玩剩的把戏,不过这薛蟠确实是不容小看。”想到那一刀砍掉的脑袋,季重心里对着薛蟠就多了几分忌惮,这个人要是能归二皇子所用就好,不然只能除掉。想到临行前程国公的意思,季重眼里多了几分深思。
这顿烤肉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期间黑莲教陆陆续续有人想归降,被发现了,李儒白当众斩了两人,说词是阵前乱军心投敌理应斩首,杀鸡儆猴也起到了效果,不过李儒白不知道的是,面上顺从的流民们更加坚定了要归降的决心。
当天下午太阳落山之前,黑莲教流民偷偷归降了十三人。当晚,军队休整,明日一早薛蟠便要发动战争。
当夜,月朗星稀微风袅袅。山丘上帐篷一顶一顶黑莹莹的,外面把手的士兵在巡逻,薛蟠刚运行完无字功法打算就寝,便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声响,披着衣服出了帐外,小兵举着火把,速速跑来,道:“薛大人,李儒白被捆了上来”
后头巡逻脚步声急促,一会到了薛蟠跟前,打头的闪开,露出中间被五花大绑还穿着亵衣的李儒白,一脸奇特道:“刚发现一行人偷偷摸摸上来,属下捉住就听打头的张赖四说亲自捆了李儒白来归降。”
薛蟠冲着小兵低语两声,很快四人前来认人,早早被薛蟠那手刀法吓到了,见了李儒白连连点头,确认没错。
张赖四一听,喜气道:“大人,都是这李儒白撺掇我们造反的,我们都不是想跟朝廷作对,现在我们主动捆了李儒白,您大人大量的饶了我们的造反罪”
李儒白嘴里塞着布团,哼哼唧唧面目狰狞就像是要咬掉张赖四一样。
不战而屈人之兵,上者。
翌日,发捷报。薛蟠让季重带着五千兵马押着黑莲教主要反贼先行回朝,他带着剩下的五千兵马同流民一起回鲁地。鲁地如今乱着,当地衙门备守全都让黑莲教的那一伙人给灭了,加上又是饥荒整个鲁地没有半分秩序,强砸抢,已经出现了不少起趁乱故意破坏商行拐卖人口妇女等案件。
季重并无异议,平康帝派他跟着薛蟠就是为了迎战当前锋,现在人家一顿烤肉就赢了,就没他什么事了。昨晚季重和薛蟠粗粗过了一遍,有三千二百八十名都是造反声最大且砍杀当地官员等恶徒,这三千二百八十名反贼根据犯罪轻重带回去要平康帝过目判决,剩下的都是被哄骗没有主见的归薛蟠暂管,等回到鲁地,一一记录名册,该罚钱的罚钱该坐牢的坐牢,总之干了就要承担结果,甭提什么借口,当初造反又不是李儒白用刀架在脖子上硬逼的,薛蟠能做到的就是不连坐不用诛九族,尽量减轻罪行罢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鲁地,城门大开,没有一人看守,衙门里乱脏,正大光明牌匾被扔在地上随意践踏,里面稍微值钱的摆件全没了,就连桌子椅子也被抢走当柴劈了烧了,衙门后院整个墙壁大门幔帐都是鲜血,看也知道这里发生了惨案。整个城乱的不成样子,街道乱七八糟,家家户户大门紧关。
现在是用人之际,将流民登册在案,先行放行回去,要是发现逃跑,一经查实整个村落被连坐,知道了轻重厉害,都老实的点头。派兵送回去,主要是告之村中此人要逃了你们都要连坐受罚,吓得村名整日整日的派人看着。其中也不乏地主家的小厮长工,无亲无故的,薛蟠留了下来帮着打扫街道干个杂活之类的。
当日走时,薛蟠就知道此次来鲁地第一是铲除黑莲教,第二找寻二皇子下落,第三休整安抚鲁地民众。现在一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二三,薛蟠派了精兵到二皇子最后失踪的悬崖处寻找,一面亲自出面召集了全鲁地的商户,薛蟠是商人,知道商人心眼多,总会给身后留好几手,此刻就不信了整个鲁地就没余粮了!先凑合出解了燃眉之急,他早早派书去了朝廷,要粮。
至于这几日,当日他带了一万兵马的粮草还剩不少,季重走时带了一小部分,剩下的还能坚持十几日,但百姓等不了,扒草根的扒草根吃观音土的吃土,粮食还是紧要,如今乡下已经出现饿死人情况,好在天气凉了,不然爆发疫病就不好了。
这日晚上,薛蟠摆了鸿门宴邀请鲁地各位商户,不去的?好,直接下了手铐脚镣入狱,你问我为什么?妨碍朝廷官员办公,单单这一项够不够?不够?好,黑莲教余孽还未查清,看你黑漆漆的长得就像一朵黑莲花,没准你就是余孽,带下去严查拷打
这行事手段一看,谁还敢不去?
当夜下着小雨,各位肚子里满是油水的商户们依约前来,地点就设在了衙门后院,墙上的血迹薛蟠并未找人收拾,小兵打着灯笼,背挺得直直的走在前面引路,灯笼明明暗暗的忽闪忽闪照在墙上的血迹,看的一干商户心里阴森森鬼凄凄的。
小商户没请,请的都是当地有名望的百年大户或者近十几年才兴起的暴发户土豪们,一共就八位,说出名字哪怕是鲁地村落的小孩都知道的那种,接到薛蟠邀请的八位是又自豪又胆战心惊,而未接到邀请的小商户们一边庆幸一边暗搓搓的想着以后自己也要做到这个地步。
桌上略备薄酒,一坛米酒,一碟花生米一碟凉拌苦菜,一碟炒青菜一碟炒白菜,桌上唯一大的盆是满满一盆子烤红薯,两个凉菜两个热菜,主食烤红薯。
厅里空无一人,士兵态度严肃的引着八位坐下,而后关门离去。厅里就两盏主灯,照在外头门上的拖长长的血迹怎么看怎么渗人,八位商户面面相觑,来的路上还互相通了气儿,任这个薛大人怎么说都不能主动松口干着赔钱的买卖。雄赳赳气昂昂的八位坐在饭桌前,没人搭理,像是刮着阴风似得,吹得各位心里阴森森的,刚才的雄赳赳开始慢慢丢在一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红楼之为攻不易》好,还是原本的这个好?【求出谋划策【选择困难症求助
晚安!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空手套白狼
薛蟠摆下鸿门宴的之前调查过,这八位其中以侯宇嘉最为资深,祖祖辈辈经常深不露底,但整个鲁地乃至桡地所有商户都敬重侯家,以侯家马首是瞻。所谓擒贼先贼王,薛蟠打算就拿这个侯宇嘉下手。
侯宇嘉乃是侯家第八十三代的家主,二十八岁,十八岁当了家主,娶的乃是当地书香世家樊老得千金,这样结合在大庆朝算是有意思了。樊老虽未任官,却在当地是有名的清流,祖上曾出过太子太傅,家世虽说这几代颓败了些,但风骨极好,这样的清流能把自己满腹才学的女儿嫁给一介商贾也算是出乎意料了。
婚后四年,妻无所出,侯宇嘉并未纳妾,直到二十六岁那年,妻子终于怀上了,但命不好,生下女儿没多久就去了。如今两年过去了,侯宇嘉并未在娶继室,只招揽了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养嫡女,一心扑在了商场上,据薛蟠所知,这个侯宇嘉的产业已经进入南边,且扎根很深很是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