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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红楼]第一皇商作者:夜半赏菊

第16节

林黛玉一个月前便得了个女孩,虽说是女孩但也是贾宝玉第一个孩子,俩人结婚四五年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王夫人再不喜林黛玉见了孙女还是喜欢的,是以孩子满月酒办的挺大,贾母一年又一年,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即便贾府隐约几分日落西山,可贾母不再上心,只想着热闹办酒宴。

“后天有空去瞧瞧。”薛蟠点头道。

俩人结伴往出走,买了糕点就回到薛府。后日一大早薛蟠便带着薛王氏和宝琴往贾府去了。王熙凤现在操管贾府内务,孩子满月酒办的热闹,贾宝玉站在门口迎人,已经是孩子的爹了,但薛蟠见到人时还和当年那个贾宝玉一样,没有半分长进,不沾俗务的一人,跟来往宾客略略客套一番,便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看着尴尬的很。倒是旁边帮忙的贾琏十分回来事,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贾琏儿子的生辰呢!

贾宝玉在门口站了一会就进后院了。薛王氏带着宝琴去后院看林黛玉和孩子去了,薛蟠现在官位高又有爵位,来往的宾客十分的殷勤打招呼,薛蟠与贾政淡淡客套两句就往贾环院子去了。

去往梨花苑门口有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两边种着梨花,现在光秃秃的上面冒了点嫩芽,薛蟠穿过树木往里去,便瞧见小院门口两个丫头在低声说话。他是习武之人,耳目聪灵,自然能听见两人谈话,也没打算偷听,正想出声便听见其中一年纪大的丫鬟略带羞涩道:“三爷当年护着我,我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一辈子给三爷做吃的伺候三爷”

薛蟠瞧了眼说话的那丫鬟有几分颜色,不过年纪略微大了些,已经二十出头了,身上穿的不赖,是个一等丫鬟,样子有几分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不是贾环院子里的。贾环院子原本伺候的丫鬟在四年航海中嫁人的嫁人走的走,现在新得的这个叫杜鹃,只有十四岁,赵姨娘一手调1教出来的,人算机灵,最关键的是没有那些往主子床上爬得心思。

赵姨娘就是通房丫鬟出身的,自然知道这些丫鬟的手段技巧,她一心盼望着儿子出息,听正院夫人们谈起,要想娶门家世好的媳妇儿,最好先不要有同方丫鬟侍妾这样的存在,更别提有私生子了。赵姨娘想儿子前程似锦,最好娶个有帮助的高门大户的姑娘,自然不想儿子先学会这些东西。

杜鹃带着几分起哄的笑意,乐道:“我知道,就是当年三爷帮着姐姐挨过板子的,三爷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没想到还会帮人出头,可见姐姐在三爷心里也是有分量的,以后三爷去了奶奶回来,姐姐可不是水到渠成,哪里会是一辈子伺候人的丫鬟命,毕竟你和三爷的关系不同”

“小丫头竟然敢这么笑话姐姐,看姐姐不撕了你的嘴。”虽是这么说,但眉眼里带着几分向往与认同,可见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薛蟠只觉得那女人脸上的笑刺眼,略微一结合俩人谈话便知道这一等丫鬟的身份彩霞。当年贾环为其挨得板子,这女人跟着贾宝玉凑对,结果让他徒弟背了黑锅,那次他也气死了。贾环这个没心没肺自私的小东西,竟然能为一个行为不检点的丫鬟背黑锅,这也算是独一份。

想到这儿,薛蟠面沉如水。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直接走了出来,杜鹃是正面站着,一眼就看见了拐了弯正向院子走来的薛蟠,赶紧扳了正型,“侯爷好。”

彩霞一听转身面上眼里还留着刚才说笑间幸福的笑意,薛蟠看的脸更黑了。没搭理俩人,薛蟠直接抬腿进了院子,只是经过彩霞身边是煞气很重,吓得彩霞不知道怎么得罪薛蟠了。杜鹃见薛蟠进了书房,吐了吐舌头,赶紧道:“好姐姐你莫怕,侯爷是上过战场的身上煞气自然重,我不说了,要伺候人了。”

“你去吧。”彩霞点点头,脸上还是几分白,她总觉得刚才侯爷扫她的眼神不对劲,不像是杜鹃说的煞气重。

自门口听见俩小丫头聊天后薛蟠心情就颇为烦躁,见了贾环能稍微好些,两人说了会话,便听小厮来报,说是开席了。既然是为了黛玉孩子满月酒来的,自然不能躲在一处,俩人出了院子往前院去了。

潘嘉实也是刚到,妻子去后院看孩子找姐妹们说话,潘嘉实就留在前院跟人周旋客套。现在潘家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潘嘉实作为小皇帝的小舅舅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到处都是巴结声,原本四月的恩科,还未开考,已经有人提前恭祝潘嘉实旗开得胜拿下状元之类的。潘嘉实被缠的几分烦躁,但家风仁厚不会做当面打人脸的事只好忍着,眼里已经是不耐了,正打算找个借口溜走,便瞧见入口处的大舅子,笑笑离去,到了薛蟠跟前叫了声大哥。

“宝钗在后院?”薛蟠也看出了妹婿的烦躁,入了上座,众人见薛蟠冷面煞气足也不敢贸然上来,潘嘉实得了空终于松了口气,看的贾环失笑道:“潘大哥不耐烦就走就是,怎么傻傻站着听呢?要不是师傅不来,潘大哥可是要听完整个酒席?”

潘嘉实擦擦汗,略微窘迫并未出口解释。薛蟠倒是有几分体会,道:“潘家风头太大难免有人眼红,越是这样越是处事低调不能落人口舍。”潘家家主是个明白人,家风也好,不然薛蟠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要是潘家与贾府一般喜爱大摆排场,那么薛蟠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席间贾宝玉抱着女儿出来晒了一圈,小姑娘脸蛋尖尖的皮肤白白的睡得香甜,模样已经能看出几分林黛玉的风流姿态,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贾宝玉喜爱女儿家,先得了个女儿爱的不成,要是儿子估计就一般般了。宾客多男人们又沾酒气,奶娘抱着孩子出来转了圈就收了不少给孩子的满月礼,见孩子眉头轻蹙,贾政便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了。

用餐尾声,便瞧贾琏那儿子瓜官虎头虎脑的往薛蟠这儿来,小家伙六七岁的模样,生的好,又懂礼还学会了他娘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很是讨人喜欢,薛蟠一个不爱孩子的都被逗得乐了,随手就塞了一块玉佩给瓜官,冲着贾琏道:“这孩子看着聪慧机灵,可不要养歪了。”意思明晃晃的,别跟你爹却那好色的模样。

旁边贾环看着心沉了沉,师傅这么喜欢小孩子,以后一定会成亲生子的

要不要按赵弘逸那馊主意呢?贾环已经开始想起下春1药这烂主意,最后决定,要是师傅要是娶妻生子,当晚他就给师傅下药,绑了师傅去海上流浪!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师傅不行?!

这日忠顺王府派人前来薛府打听个事,来人是大管家态度算是温顺。先好声好气的说了来意,薛庆听了,只道进去通禀,那管家就乖乖地站着。

没一会,薛庆出来,点头道:“侯爷让你进去。”

王府管家笑着点点头,规矩进了客厅,先恭敬的给薛蟠请了安,这才道:“小人今日前来打搅侯爷只是为了一人,此人乃是我们府上养的小戏子,名唤云官,王爷最是爱听云官的戏,哪里知道四天前给走丢了,听人说云官与侯爷见过,为此想问问侯爷可知道云官的下落?”

“四日前啊!”薛蟠略微沉思了会,恍然大悟,“哦,原来那小子叫云官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日我从侯府后门出来,恰巧遇见了一个鬼祟的少年,十四五左右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也就是打了个照面,没问名字,你今日不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云官”

王府管家赶紧点头,表示那就是走失的云官。能找上门询问,自然是肯定薛蟠见过云官的。薛蟠又不是京中的小官,随意可以不给脸面的上来讨人,人家虽说是侯爷但现在很得皇上青眼,忠顺王也是要给其三分面子的,所以平时不可一世的大管家前来询问态度放的很低,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即便是人薛蟠藏了云官,也不会撕破脸大动干戈上门要人。不过现在这薛侯爷这么一说,管家觉得这侯爷怕是真的不知道云官的下落,为了回去好交代差事,管家还是问道:“那侯爷可知道云官最后去哪了吗?”

“那日赶巧,我徒弟找我有事,与那个云官匆匆打了个照面而已,最后只见那云官的背影从巷子出去了。”薛蟠笑盈盈道:“这云官对王爷如此重要,怕是我帮不上什么忙了,若是至关紧要我可派神机营外出寻找”

“万万不可。”管家连忙道。说完觉得不好,赶紧补充道:“这云官不过是个下九流的戏子不敢劳烦侯爷您了。”

薛蟠端了茶轻轻拨了拨茶盖,管家一见,主动笑道:“打搅侯爷了,小人这便回去回话了。”薛蟠只是点头,并未说话,边上的薛庆已经送人出门了。

这事薛蟠略略想了下,觉得这事怎么这么熟悉,但一时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和熟悉感,写了信,招了言子,“你去神机营将这信交给陆六。”陆六现在是神机营练兵队的二把手,一把手是王甲,王甲现在整日跟在赵弘逸身边瞎忙,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六就够用了。信上也没多述,只是让查查云官的背景和下落。倒不是薛蟠好心帮着忠顺王追查人,只是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和熟悉感。

十日后,陆六就查出些端倪。只查到最后云官消失在外城西边的一条主街道上,具体的就没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似得,而这云官的背景倒是有几分疑点。这云官姓苏,原籍是江南福城人士,五年前被忠顺王采办的人买进府里。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但陆六觉得薛蟠能让他查一个小戏子不大可能,很可能这小戏子还有别的身份,一时想的有点复杂就往深了调查了翻,结果真的查出丝蛛丝马迹,且要真是一步一步查下去,当年大皇子暴毙就真相大白了。

这云官原名苏云义,其父就是前太子赵弘祗身边的谋士苏修齐,当年很受赵弘祗重用,同出同行,薛蟠也是有几分印象的。但自大皇子暴毙后,这个苏修齐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似得。据陆六查的消息来看,大皇子暴毙那个月,福城一户殷实的苏姓人家全家惨遭灭门,大大小小一个不留,这户人家就是苏修齐的老家。据查,苏修齐有个六岁的小儿子,而在大小一共十八条人命中并未找到六岁孩童的尸体,经查实这孩子就是现在长大的云官。

陆六站在书桌前,眼里冒着光,一副福尔摩斯附身的样子,推理道:“大人,经属下看,这苏云义可能知道当日全家灭门惨案的凶手,这孩子自小聪明伶俐很会讨人喜欢,六岁后消失不见,十岁那年却能被忠顺王府挑选中,这前面的四年属下查不出苏云义在干些什么。”说到这儿眼神一亮,“大人,当日你与苏云义相见,可看出什么端倪?”

“这人在害怕,背着一个包袱,却紧紧攥着自己胸口。”薛蟠现在回想起细节就能瞧出端倪,“胸口藏了什么重要秘密?”

“据属下所知,忠顺王府当日遭窃,听说丢了串忠顺王喜爱的手串。”陆六笑笑,“怕不是什么手串而是当年大皇子暴毙的证据。”

“何来此言?”薛蟠也想清了里面的关系,但想听听陆六的,陆六能这么说就是查到了些证据。

“当年大皇子暴毙前几个月,二皇子与忠顺王暗地里交往过甚,而大皇子暴毙后当晚伺候的宫人侍婢一个不留,但却逃了一个太监,这太监就是忠顺王府的人。”陆六掏出一张信纸,“这太监命大逃到了冷宫患了天花,被丢出宫逃过一命,现在已经被属下找到,这是那太监写的,上面交代了当年大皇子暴毙的缘由经过。”

薛蟠一直以为大皇子的死是由二皇子一手造成,现在看来,是二皇子与忠顺王联手干掉的。而苏修齐胆小无意间得知此阴谋,写信回乡,结果被二皇子给拦截了,等派属下灭口的时候,苏修齐已经逃了,最后还是在福城地界捉了,二皇子与忠顺王怕苏修齐在家留下什么把柄证据,狠下直接给灭了苏家满门。后来二皇子如愿当了太子,忠顺王为了以后的权势自然手中留有二皇子谋害大皇子的把柄,老狐狸小心驶得万年船,结果这证据让苏云义给偷了。

“将这一切整理出来上报圣上。”薛蟠点了点信纸,他知道赵弘逸想独揽大权,从平康帝手里挣实权,他自然要帮自己徒弟一把,赵弘逸年轻热血对这个国家有改进的冲动与坚持,而平康帝早都不成了,昏庸无能只知道揽权,既然已经换位了,那么就彻底点吧!“接着追查苏云义的下落,行动小心些。”

“是!”

四月初恩科开始,这是赵弘逸上位的第一届科举,天下考生自然想得新皇帝青眼,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平康帝留下的老臣子们早都应该颐养天年,朝堂是该换新鲜血液了。赵弘逸将此次主考任务交给薛蟠,算是给他师傅开后门,这样以后上了榜的学子都算是薛蟠的门生了。赵弘逸有意扶持薛家,潘家也是有眼色的,自古外戚不可做大,用薛家这样干干净净背景没牵扯后宫的世家制衡潘家,毕竟后宫最高贵的两位女人都是出自潘家,圣母皇太后和当今皇后。

考试紧密锣鼓的开始了。等九天考试结束,薛蟠还要负责批改考卷,当然同行的还有一杆文官考官。一直忙到月底,没个休息,等五月初,赵弘逸也算是有点良心给师傅放了两天假好好休息,他都快被瘦猴子烦死了,整日叨念师傅瘦了!

在家休息第一日便听宝琴说四月初贾府给迎春定了门亲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双方已经完成了一干程序,选好了日子,定在五月中旬。

“谁家的?”薛蟠问了句。

“孙家的,叫什么孙绍祖,在京城袭了官职,听说家境殷实。”薛宝琴都是听贾府人说的,自己也不知道这人如何,便问,“大哥,这个孙绍祖为人如何?”

薛蟠想了会也没想出来这人是谁,摇头道:“京中官职太多,这个姓孙的是袭官怕是祖上有什么关系,这样凭祖上庇佑的官太多,我想不出来,不过贾府既然定下了,是好是坏咱们姓薛的插不上手。”

薛宝琴也知道是这个理,只求这个孙绍祖是个好人,以后对迎春姐姐好些。

薛蟠见薛宝琴为迎春婚事沉思操心,便笑着打趣道:“宝琴今年也十七了,虽说全家都舍不得你想多留你两年,但这会也是时候寻摸考察妹婿了。”

羞的薛宝琴逃了,“我不跟大哥哥说话了!”

贾环正往进走便撞见了脸蛋羞红的宝琴,笑道:“这是怎么了?”薛宝琴见此,双眼一转,故意抹黑里头的薛蟠,捂着嘴偷笑道:“大哥哥刚才跟我说想结婚娶妻,我现在去跟伯娘说,伯娘一定乐坏了!”说完就撤,压根没见贾环那沉如水的脸。

“师傅要娶妻?”贾环还未进门就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生气几分质问几分伤心几分不甘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气势。

薛蟠一愣,怎么好端端的说到他成亲?不过见贾环这样子,薛蟠心里一动,此时是个好时机正好端了贾环对他的念想,不过话到口边还是咽了下去,“我也快三十了,也是该成家立业”

“薛蟠!”贾环狠道。

薛蟠见贾环色厉内荏的模样,看着狠辣,其实眼里都是祈求,可怜兮兮的像个被断了掌的小狼崽子。只好说实话,“寻常人都是这个路子,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成!贾环觉得心坎堵得慌,现在满脑子都是师傅要成亲下药下药的荒唐主意。薛蟠见贾环出神,本来是想断贾环念想的,最终不忍,温声道:“我这辈子不没打算成亲”

“为何?”贾环道。

总不能直接说他喜欢男人,这不是给贾环嘴边递话么?!便含糊道:“就是不想害人家好姑娘守活寡”

“蟠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门口薛王氏一脸震惊。看着儿子模样,“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让人守活寡?难不成”想到儿子一身的疤,薛王氏当下双眼一红,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对不起薛家列祖列宗啊!蟠儿你是不是在战场上伤了那处?”不然怎么会用守活寡这个词的?

薛蟠被薛王氏盯得头皮发麻,而且薛王氏怕伤他自尊不敢明里看,捂着帕子往他那儿处扫,真是骑虎难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薛王氏哭的更伤心了,从薛家列祖列祖哭到死去的薛老爹

贾环一脸震惊的模样呆愣愣的看着师傅,双眼微微发红,忍着泪,“师傅即便是你伤了那处我也、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薛王氏还在哭她可怜没见过世面的孙子,压根没听见看见贾环那样子和话。薛蟠被这俩人哭的看的脑袋瓜子疼,甩了袖子走了,薛王氏见了,更加觉得自己儿子可怜,这侯爷都是用薛家的子孙根换的,要着有什么用啊!一时间又心疼儿子又心疼她再也不可能有的孙子

贾环见薛蟠走了,那萧瑟孤单的背影,心里暗暗起了誓,撒腿就撤,到了皇宫见了赵弘逸第一句就问,“你上次搜刮的春宫图呢?就是男人跟男人的那个?”

“你不是不喜欢么?”赵弘逸纳闷道。他好心好意的给搜刮了许多精品插图剧情版送贾环,结果贾环不要,说什么看别的男人恶心,就算是画本上也不成。当初酸的赵弘逸牙疼,不稀罕算求,他自己留着看,结果暗搓搓的看了好几个晚上,那些日子后宫的嫔妃们很是有福,原本兴致缺缺的皇上现在有龙腾虎跃精神奕奕了。

“少废话快拿来!”贾环憋着气道。师傅不行了,他要学会,他要伺候师傅的。

赵弘逸觉得今日贾环不太对劲,仔细一问,贾环原本不想说的,但是他心里一时六神无主,想着宫里御医技术高,兴许就治好了,脑袋里还残留着师傅孤单寂寞受伤的背影,一五一十的说了,吓得赵弘逸手里捧着的小黄画都掉了一地,这怎么可能?师傅那么爷们的一个汉子不可能吧?

“你亲耳听师傅说他那儿受了伤?那你亲眼见大夫说师傅那儿受伤治不好了?你就凭一个守活寡就断定的?怎么这么草率啊!”赵弘逸一脸看傻逼的啧啧出声,“这不像平时的你啊!师傅的娘猜测的你就跟着信了?”

“那你说师傅为什么说这话?为什么不解释?”贾环不解道。他当然希望师傅身体健康,但要是师傅一辈子不去亲,这样也好,反正不管师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嫌弃师傅的。

赵弘逸以一个外人角度冷静分析便得出这番结论,“或许师傅不喜欢女人的,所以”一脸猥琐的看着小师哥!

“真的?”贾环觉得自己前途突然一片灿烂,“你也不是一丁点用处都无。”当下打算回去找师傅。赵弘逸捧着小黄画看着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着自己珍藏吧!

五月大选过后,贾探春也在参选名额中,不过初试就被刷下去了,整个脸面都没了,回到贾府哭了一晚,等二天便去找赵姨娘了,赵姨娘对女儿最终心软,到儿子院子说了一通,最后竟然想让贾环拉线,将贾探春介绍给薛蟠认识,这可是触了贾环逆鳞,连赵姨娘面子也不给了,当下冷嘲热讽一通,说贾探春趋炎附势谁给她的大脸竟然想当侯爷夫人了?简直是做梦,又对赵姨娘直言道:“你若是以后来我这儿是为了贾探春,那以后也不必来了,我与贾探春早断了姐弟情分,她过得再好我也不眼红,再苦也跟我没关系,姨娘若是为她前来,以后咱们母子情分也就寡淡了。”

这话说的诛心,赵姨娘委屈的直掉眼泪,儿子从来没跟她这么发脾气说过话,吓得她难受害怕。贾环也是在气头上,完全就是被贾探春给刺激的,在贾环心里师傅是如此厉害优秀的一个人,贾探春怎么敢用她那烂心思去肖想他师傅呢?!见赵姨娘哭哭啼啼,贾环忍住自己心头的躁动,耐着性子先道了歉,但话里对贾探春还是一个意思,道:“姨娘刚才是我不对,这些年咱们如何走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一身刀伤贾探春可来看过我一眼?被罚打板子血肉模糊贾探春可来看我一眼?赌命航海贾探春可说过一句劝我的话?她只想我今日的威风,觉得我不念姐弟情分,可我这官职我这威风都是我用命换来的,为何要给她行便利?再者,姐弟情分?哼,也是她先断的,姨娘别嫌我今日说话伤了你的心”

“我的环儿,姨娘都懂都懂,这些年你的受的苦姨娘都看在眼里,只是探春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贾府现在早都不同往日了,大房能用五千两将迎春给了出去,你姐、探春也是怕,她今年都十八了,二房正主与探春隔着心,哪里会真正的帮探春找好姻缘?她看着精明厉害,其实也是个傻丫头,这府里这么大人情冷暖的,她一个姑娘也不容易的”赵姨娘哭诉道。

要是贾探春不打薛蟠的主意,赵姨娘今日这么一说,贾环可能还会心软帮着贾探春寻一门好亲事,可现在赵姨娘说什么也不会再管贾探春了。赵姨娘见了,心里像是刀挖似得,她还是偏爱儿子的,就如她话里所说,儿子的苦与委屈她都看在眼里的,只是对探春到底还是割舍放不下。

五月中旬,薛王氏带着宝琴参加了迎春的婚礼,回来只是唏嘘摇头,当年贾府是何等的荣耀,现在一个侯门庶女的出嫁竟还不如一介商户的女子,贾府是败落了

临街豪华气派的大观园像是印证这贾府曾经的奢侈繁盛。

月末,宫里皇后已有三个月身孕,而静妃萧妃也查出有两个月身孕,同时还有一位英格兰外籍贵人怀了一个月。宫里一时热闹极了,果然是一年没见动静,一有动静就惊吓了整个后宫,这怀孕像是传染似得,连带着一串串。不过让潘家松了口气的便是,好歹皇后这嫡长子是妥妥的,为此,这坤宁宫都快成了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别想进去。

而孩子他爹仍旧是个四六不着调的,现在正躲在小山包里还装模作样的玩微服当陪练剑童!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定情

转眼六月底,北方各地陆续传来旱情,从过年的一场雪到如今已经滴雨未下,赵弘逸因为年后就开始注意到现在消息也准确,并未出现什么各地官员报喜不报忧的存在。上报朝廷,赵弘逸很重视各地的灾情情况,可到了平康帝面前就是赵弘逸多虑了,现在不过才是六月,怎么就能断定大旱呢?也许过几天就会降大雨如此这般的说辞。

赵弘逸气得连连冷笑,面色沉如水,他父皇已经是老糊涂了,这天下大事还是不要再插手了,在其位谋其政,是该教他父皇这个道理了。

隔日朝堂上,赵弘逸一反往日的温和好说话,冷着脸,很有几分铁血的架势,吩咐鲁、齐、燕这三个旱情当地的府尹,安顿百姓,不使其流离,时刻注意着旱情状况,随时上报,且秩序维持好。穷山恶水出刁民,但也有灾荒下村民落草为寇的情况。这种情况是万不能发生的。

不过刚下了朝,乾清宫的老太监就传话过来,意思是平康帝请新皇过去商量事宜。但赵弘逸哪里会不知道平康帝的意思,不过是前天他才说了灾情不过是没影的事,今天自己就不听话多多关注灾情,这是打了平康帝的脸,也是忤逆了平康帝那一手的大权。

果然刚到乾清宫平康帝将茶盏重重放下,直接质问。赵弘逸过去一年来的伏低做小忍气吞声早都受够了,当然现在他也有底气冲着平康帝叫板了。是以平康帝将质问,赵弘逸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平康帝身边的老太监,“元德上茶。”

平康帝一愣,就见他的贴身大太监竟然乖乖的上了茶,态度很是温顺,不过就是这一个举动,平康帝已经隐约闻到了不对劲,小三子这是想夺他的权?

“来人啊!”平康帝眼神有些慌乱,面上极力压制。

赵弘逸端着茶水轻轻抿了口,爽朗笑道:“父皇有事吩咐儿臣便是,龙护卫能做的儿臣也能帮父皇做到。”

“你这是想篡位”

“篡位?”赵弘逸放下茶杯,垂着眼皮,藏下眼中的冷意,“父皇说笑了,这皇位现在坐的人就是朕,且名正言顺的由父皇传位的。”

平康帝见门外的龙护卫不动声,心里一冷,面上还有几分多年上位者留下的威严,厉声道:“朕的给的就能收回来,这大庆的江山”

“朕?”赵弘逸嗤笑嘲讽道:“父皇年迈老糊涂了,当今天下只有一位皇帝,而也只有一人敢称朕。”拍了拍手,不知从哪个角落隐身而出的护卫现身,恭敬的将一沓纸质交给赵弘逸,而后慢慢隐入角落,全程半丝气息也无,像个鬼魅。“大哥暴毙,二哥被蛮子杀了,父皇要把这江山收回去难不成父皇还真的做梦万岁呢?”

平康帝气得浑身发抖,刚才那鬼魅的护卫赫然就是龙护卫中的暗卫。当今天下众人只知道龙护卫乃是皇帝的亲属护卫,却不知道龙护卫分为明暗,明面上的龙护卫就是出现在皇帝身边的,而暗卫便是替皇帝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当初将皇位传给赵弘逸,这明面的龙护卫自然就交给了赵弘逸,毕竟大庆朝开国后这龙护卫只侍奉皇帝一人,但暗地里的护卫平康帝说都没说,在自己手中压着,这支杀人不眨眼的暗卫都是皇帝大行前交代下一任皇帝的遗言。

可,万万没想到这支暗卫竟然到了赵弘逸手上。平康帝这时就知道了眼前这个粗眉大眼爽朗单纯的小三子哪里像表面这样简单?刚才他说大儿子和二儿子

赵弘逸见平康帝那副怀疑他的样子,嗤笑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元德,“朕虽然不当二人为亲兄弟,但也没为了个冷冰冰的位子不顾人伦亲情痛下杀手。”末了看了眼平康帝,眼中净是讥讽。也只有他那好父皇才会为了这个位子,看他们三兄弟互相残杀,保持什么权势平衡吧?也许他们三个在父皇心里根本不算儿子,也只有‘真爱’生的才配当这人的儿子骨血。

“大哥宅心仁厚心思才是我们三个中真正单纯的人,可没想到被二哥那毒蛇一般的盯上看重,若不是你有意无意的给二哥这皇位的希望啧啧,大哥二哥的死都是父皇一手造成的,你要是死后,大哥二哥定会好好侍奉他们的好父皇。”赵弘逸笑的淡淡的,却看的边上的元德缩了缩肩膀。

平康帝看过那几页忠顺王与赵弘祗勾结杀害大皇子的证据一时间万分震惊,人也跌跌后退,倒在椅子上抽搐不已。赵弘逸就冷眼看着,半分要叫太医的样子都无,吓得元德面色惨白,但他终究是伺候了平康帝四十多年,虽然晚年叛变,但没想平康帝就这么去了。

噗通跪下,元德也不敢求,只是无声哭着求着。

赵弘逸就那么看着椅子上抽搐的平康帝,眼中无神,念念有词道:“你不念父子情分拿我当挡箭牌我可以不追究,反正这条命就是你给的,去了就去了,但,我的母妃不过在那女人灵堂上因身体不支晕了过去,你竟然夺了我母妃名头贬去冷宫反思,年仅三岁的我是如何在雨里求你,你定是忘了,那个时候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你那真爱”

平康帝已经晕死过去了,赵弘逸敛下眼眸,藏了情绪。三岁前的记忆早都模糊,亲娘的容貌都想不起来,只残留一段温温和和爱怜十足的歌谣,模模糊糊的,但他一直记得那个大雨天他跪在乾清宫门口苦苦哀求,母妃在冷宫折磨的一口气儿,结果里面的人在悼念他的爱人,半分眼神也不愿分给这宫里任何人。

半个时辰后才请了御医,平康帝已经苏醒,只是醒过来后话说不利索人也瘫痪了,双眼浑浊,看着赵弘逸的时候咿咿呀呀的情绪激动,却半分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天,新皇下旨,为了平康帝休养身子,搬去清晖园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同行的还有平康帝的爱妃们,清晖园位于冷宫旁边,是整个后宫最冷清也最大的院落,当年更是平康帝真爱的院子,这真爱与众不同,不喜热闹就爱冷冷清清的地界,一副天下皆醉我独醒的模样,惹得平康帝心痒许久,当下将清晖园扩大了三倍,里面像个小皇宫似得,平康帝的后妃们搬进去也够住下。当然圣母皇太后还是高居懿宁宫中。

百官见了,这下各个清醒了,原先还敢欺瞒新皇打着小算盘的现在双腿发软,这新皇哪里像面上表现的那般温吞憨厚,这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崽子!现在已经长成了狼,羊皮也无需遮掩了。

元武帝安定了后宫后,朝堂上重新重视严厉清,且手段雷厉风行,在平康帝手中只改革了一半的土改商改等等继续完成。而快五十的严厉清早已没了往日的锋利,手段圆滑,原本在朝堂上按部就班混吃等死的模样一反常态,骨子里埋藏的野性光芒,被元武帝给发掘出来了。

“大庆想要辉煌,就必须改革,且这改革只能交给严厉清。”薛蟠严肃道。

严厉清前半辈子都在为了改革忙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大庆的弊端,比任何人都熟悉改革的细枝末节,比任何人都想要这个国家更美更好更强壮,这是一位让人佩服的臣子。研究改革二十多年的严厉清,磨去了浑身的棱角刺头,熄灭了拉帮结派对权力的欲1望,如今的严厉清才是一把真正的宝剑,若改革交给严厉清,大庆何愁不繁盛辉煌?!

翌日,六品小官贾环便贡献了过去一年的栽种收获的种子,且还请旨甘愿去北方三地调查灾情,传播土豆玉米等抗旱种子云云。元武帝准,赏赐玲珑玦,见物如见朕。

“果然是亲师弟!”贾环丢着玉佩把玩道。

赵弘逸不屑的撇撇嘴,“你一个六品的去那些地方压不住阵,要品级没有要武功也是烂的要死,啧啧,还想说什么要并排站在师傅跟前,我看还不如一包药给自己灌了脱光了爬师傅床,兴许师傅眼一瞎事就成了,整那么多玩意干什么?”

“你个不懂爱的知道什么?”贾环冷哼,道:“不是上了床就是爱的,跟你这个床上禽1兽说不明白爱!”当下飘飘而去。

赵弘逸撑着下巴琢磨了半天也没想透爱有什么好的,像平康帝那样?若是真爱怎么还会跟后宫的女子上1床?怎么还会有他们兄弟三人存在?讲什么爱,上1床就好了,满足了身体的欲1望,简简单单的多好。

六月中旬,贾环临行前当晚。白日已经去薛府跟薛蟠告过别了,明日要从贾府出发自然不能宿在薛府,且他还有点事,一反往常的不留宿薛府,薛蟠还愣了会,真等贾环出了他院子门,薛蟠还是有点不适应,远远看着贾环离去的背影,已经十九岁的青年身形挺拔姿态潇洒,就连一个背影也是漂漂亮亮,他心里一时间有点不舍,干旱的那三个地方他是去过的,吃不好还要操心灾情灾民,原来靠他庇佑的小孩终究是长大了,振臂欲飞。

心情十分的难言。担心疼惜还有不舍

当晚薛蟠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晚上,他虽然背过身,但也能想象出贾环喝过酒面上隐约的胭脂红,说那些话的时候一定很害羞,眼睛却很坚毅亮亮的,一定很漂亮。整个晚上都是贾环的模样,小时候的自私阴损样子,大了的小心眼模样,还有现在的斯文坚毅,但依旧小心眼的紧。

想着想着更是睡不着的薛蟠决定去贾府看看。

于是,彩霞深夜前来告白就被窗外的薛蟠给听得一清二楚,直到彩霞说到什么‘从小就心疼环哥儿,环哥儿也是在乎我’的这种瞎话,薛蟠再也忍不住了,一颗小石子直接透过纸窗灭了桌上的蜡烛,在彩霞一片低呼声中,两扇紧闭的大门突然敞开,一阵冷风灌进,贾环跃身而出,直接扑了个满怀,原本要出手的贾环愣住了,怀里熟悉的味道

“师傅?”贾环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薛蟠一时尴尬只好点了点头,贾环顿时兴奋,抱着薛蟠的脖颈,笑道:“师傅是想我了吗?”

没羞没躁的!薛蟠表示现在长大的贾环脸皮略微厚了些。咳了咳,书房里还有彩霞抹黑点蜡的窸窣声,贾环想到什么,出声道:“彩霞你赶紧回去,今日这事我不会向夫人说的,不过你心思大了是该找个人嫁了。”拉了拉薛蟠的袖子,贾环凑到薛蟠耳根子上,轻轻的呼了口气,小声道:“师傅咱们去我房里说话。”

薛蟠耳根子痒痒的,双手抱着贾环也无法挠,只觉得这痒像是深到心坎里似得。

“还不下来?”薛蟠挑眉道。

贾环磨磨蹭蹭的跳下怀抱,笑嘻嘻地凑到薛蟠跟前,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原本因为明日的分别生的愁绪在见到师傅那一刻散的无影无踪,也不点蜡烛,拉着薛蟠的手,“师傅咱们床上说话,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师傅说呢!”

薛蟠对贾环的感情很复杂,但唯独没有一丝的厌恶,包括贾环对他的告白中都没生出一分。他重生到现在从未对一个人生出欲1望,也只有贾环

或许是分别在即,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好,总之薛蟠行为中对贾环的示意有了几分包容和宠溺。

两人穿着亵衣亵裤并排躺在床上,六月中旬尽管后半夜也闷热的紧,贾环得寸进尺,见薛蟠今日好说话,摸黑将自己脱得精光,,这么大的动静薛蟠如何不知?在贾环解亵衣的时候,原本应该阻止的,结果并未,他心中还隐约有几分期待。所以在贾环光溜溜的滚进薛蟠怀里时,薛蟠没有反抗,反倒伸手抱了怀中之人。

贾环一时激动地浑身颤抖,心跳咚咚的加快。

薛蟠凑在贾环耳边,声音很低很稳却带着丝调笑,“现在知道害羞了?”手拢了拢贾环的腰肢,“这么大的人了还光着睡啊!”

“师傅你是知道的对吗?”贾环脸潮红一片小声道。

薛蟠明知故问,“知道什么?”但却不想让贾环先说出来了,拍了拍贾环的腰,“等你从旱地平安回来,我便告诉你答案。”

于是,这一晚两人就抱着单纯的盖着被子聊天聊了一整夜!

因为这一夜,贾环对北地之行十分的兴奋与卖力。贾环走了,一时也不知道归期如何。薛蟠依旧上朝下班,日子也没什么可说。直到七月一天,远在杭州的公良夫人亲自来京前往薛家提亲,为最小儿子提亲。

公良夫人一共生了四个嫡子,最小的小六子就是这届恩科的探花,生的眉眼俊俏十分江南男子的模样,说话也斯斯文文的,一向活泼的薛宝琴便瞧上了这个探花郎。当日前三甲跨马游街,整个京城未出嫁的姑娘有多少是被探花郎的好样貌的给迷住了,其中包括薛宝琴。

单是迷上了颜也不可能促成这桩婚事。薛宝琴性子活泼,再加上宝钗嫁人后,全家都疼爱的紧,尤其两位哥哥,平日里经常打扮成男子出去玩,这缘分就是天定的,薛宝琴与公良墨意外的相交,最后彼此看对眼了。

薛宝琴活泼可爱,公良墨斯文善心,也算是良配。且,人公良墨在京述职,等于说宝琴嫁过去也不用回杭州,小两口子直接单独在京中住了,整个小家也不用操心什么婆媳糟心事,拿事的都是宝琴,这样简简单单日子宝琴过的顺心。

婚事便同意了。

北方三地灾情越发严重,一直到九月整个地区一滴雨都未下,要是往年这样景况早有流民四起落草为寇,可今年三地虽说是苦了些,但秩序还算好的,元武帝拨了不少钱粮,从海上带回来的银钱挥霍一百年也花不完的。有了朝廷的接济和贾环所带去的种子,百姓们对生活还是有希望的,并感恩戴德,元武帝是个好皇帝。

不过这只是第一年。贾环知道,若单单只旱了一年,也不会出现易子而食的情景,这些地方大旱三年,民不聊生,那个时候大庆积贫积弱,在第二年就没有银钱救济灾民,百姓饿死一片,整日整日都出现饿死的尸骨,流民赶到京城,京中也出现了瘟疫,感染无数,那个时候贾府早都被抄家败落,贾宝玉失踪,王夫人便卖了他给牙子

可这一次不会了。原本迷离的眼神逐渐坚毅起来,这一世他不会惨死在牙子手中刀下,这千千万万的灾民也不会流离失所饿死了。

年末,贾环并未回京,只给薛蟠去了封家书,薛蟠摸着上面的字迹,眼中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