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渊用二指捏着周倾可的手腕,将周倾可的手臂抬到自己眼前,到距离足够近的位置,才看到了靠近手腕处的浅淡的快要彻底消除的刀痕。
作为一个父亲,在看到自己儿子身上出现这么多自残痕迹的时候,是难以遏制心中冲动的。
周麟渊的急切竟流于表面,他脸色难看的问周倾可:
“你这么做,出于什么原因?”
周家家主的浑厚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要将他所质问的人逼的自乱阵脚。
周倾可不自觉的靠着彦恒臣挪了一步,却被周麟渊用手中拐杖拨了回来。
“回答我的话。”
周倾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难道要他和他爹说。
你儿我被下药,差点把哥哥伤透,然后所做一切皆是挽留?
怎么听着有点像不良少年经典语录。
周倾可背手望着天花板,小声逼逼:“就...有病呗......”
周麟渊用拐杖重重戳了一下地面,“我看你病不轻!”
周倾可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吓的身体一哆嗦。
心想,老爹我没骗你,我当时真的有病。
周麟渊原本想让他一直站着,但听到私人医生汇报之后,便越发觉得自己亲儿子就是个玻璃做的。
稍微重一点都能出现裂痕。
周麟渊:“坐下。”
周倾可:“哦。”
周倾可闻言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稍一观察四周,就发现整个屋子......只有他是坐着的。
这样有点不太好,他连忙又重新站起来。
周麟渊用拐杖的尖端指着远处的抽屉,而后走到彦恒臣身前。
这二人之间的气场碰撞火花四溅。
周麟渊:“跪下。”
嗯?!!
周倾可想要上前,却被母亲拦在了后面,他像是一直在油锅里挣扎的蚂蚱。
焦急的在原地打转。
彦恒臣挺直身体目视前方,“不跪。”
周麟渊并没有生气,他看着彦恒臣不为所动的样子,说:“你倒是有几分骨气,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反驳我。”
“但一码归一码,你当初答应过我照顾好周倾可,结果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彦恒臣沉默不语。
周麟渊目光沉沉:“你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做到承诺我的事,就应该承担后果,我现在要罚你,跪下!”
彦恒臣望着远处的周倾可,再次回想起他病殃殃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单薄模样。
“不行!!”周倾可被佣人死死压制,完全无法靠近。
下一刻,彦恒臣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倾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