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傅闻礼端过那碗青菜面,催他,“赶紧去洗漱。”
宁熹在他身后无声重复一句,表情夸张又狰狞,沈田珠进来瞧见这幕,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笑笑笑,笑屁啊笑。”宁熹顶着鸡窝头,凶巴巴地骂。
好在沈田珠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伸手点点已经在八仙桌前坐下吃面的人,“再慢点,他就要把你那份吃了。”
宁熹没再废话,扭头去刷牙洗脸。
吃完早饭,傅闻礼便走了,走之前商量着问:“明天除夕,要不要带着珠珠来吃饭?”
“去傅家?”宁熹回头看眼沈田珠,想了一下摇头,“除夕肯定是跟家人在一起啊,我们就算了。”
“……好。”
傅闻礼没有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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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兄妹俩晃去集市买对联、鞭炮。
沈田珠负责买,宁熹负责看,怀里揣着个小黑猫,一人一猫,眼神清澈又愚蠢。
“珠珠,你看这个。”宁熹兴致勃勃地从小摊上拿起一副对联。
沈田珠什么都没说,只低头看向红色塑料袋里八副截然不同的对联,难得怼他一句,“家里包括厨房总共五扇门,剩下几副,你是打算留到明年过年么?”
在她强烈反对下,宁熹依依不舍放下手里这副。
“哥,胡同巷里禁止燃放烟花。”
“爆竹筒也不行,前年就有人放炮把人家窗户炸了。”
“甩炮……行吧。”
宁熹双手捧着几盒甩炮生无可恋,这玩意儿他不到两小时就炸完了。
“哪里可以放烟花。”他不死心地问。
从前在精神病院,过年也只能爬到树上看外面放烟花鞭炮,如今出来了还是看不到,这和在精神病院有什么区别。
沈田珠将他手里的甩炮划拉进袋子里,想了想,“城里都不行,烟花爆竹都得到城外去放,可是哥,天气预报上显示明晚有雪诶。”
零下十二度往外面跑,手都要冻僵了。
“在家一样可以看,”沈田珠安慰他,“也不一定就要亲手放啊,而且,哥你以前不是很怕这些的么。”
宁熹脚步微停,伸出两手手腕,被塑料袋勒出的几道红痕,倒是像极了他之前那双手。
“哥?”沈田珠半天不见他回应,扭头才发现人愣在原地盯着手发呆,“怎么了。”
宁熹摇摇头跟上。
刚到家门口就遇上了舅舅沈建华,沈田珠下意识退到宁熹身后,低头揪住他的衣角。
宁熹:“舅舅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