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许时晃晃手里饮料,“我还要给朋友送点东西,今晚不一定回来。”
江运猛然抬头看着他,许时身侧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攥着手:“去哪?给谁…送?”
许时这才转过眼神去看他:“学弟什么意思?”“许时,别这样,”江运认输,伸手拉住他,声音有点抖,“我不该那样喊你。”
他盯着江运有些落寞的面容,狠心绷着脸:“不喊学长了吗?”
“不喊了。”
许时又问:“还有别的事吗?”
江运抬头盯着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就松开。”许时看他欲言又止,挣了挣手腕。
江运自然没松开桎梏住许时的手,他反倒握得更紧,两眼一直盯着那瓶果汁,差点儿瞪出个洞:“水…你要给谁送,我去。”
“你去送?”许时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在他愈发伤心的感觉下道出事实,“和沈之约饭你也去送?”
江运浑然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但许时已经发话了:“但你应该不想去,算了吧。”
他抓住江运怔神的空隙,溜走了。
沈之其实没和他约饭,他骗江运的。
许时骗他倒也不是为了让他吃醋,只是想逼江运自己迈出一步,剩下的话说不说无所谓,他会说。
以江运目前状态,他不会主动去问沈之,更不会去问江琅。
今天再合适不过了。
他特意挑的江运后几节没课的时间,掐着点儿去超市买了瓶酒精度数高的啤酒,抿了一口。
有些苦,许时拧起眉,喝了小半罐儿后没有继续喝,考虑到不能玩脱儿的情况,他剩下的往身上倒了点儿,碰巧这会儿又下起了雨,看不出来。
天意如此。
他蹲在公交站牌旁,十分清醒地按下了江运的通话,在对面接通后,他眼神澄澈地说出醉鬼一般的话:“沈之,我有点想他。”
对面的江运一愣,刚想说什么,许时又下一剂猛药:“好晕,方便接我吗?”
“你怎么了?许时?”
江运喊了几声,许时只听到对面翻箱倒柜的声音,在沉默了有一会儿后,他才回答:“喝得多,头好晕。”
“你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你在哪?”江运这下真的急了,“外面还下雨,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雨。”
“可我不想躲。”许时小声说,“我想等他。”
——我想等他。
一句话让江运所有的忍耐分崩离析,他语气急促:“你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