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驴的脾气一直都很好。”房东将一头比杜以泽的马小了三个号的驴子牵了过来。李明宇摩拳擦掌地起身,杜以泽却在他走到驴边上的时候,往驴屁股上弹了个石头子。
还好李明宇躲得快,不然他下半生的幸福就要废在驴蹄之下了。
“咦?奇怪了!”房东扯着缰绳,一脸莫名其妙,“我给你拉着。你再试试?”
李明宇连连摆手,脸色煞白,一手捂裆,“不了,不了。”
杜以泽适时地将自己的黑马牵到李明宇跟前,“我这刚好够坐两人,经济又实惠。”他像个销售人员一般拍拍马背说,“马我会骑一点,跑还是能跑,我给你拉着肯定踢不着你。”他朝李明宇露出自信的笑容,“要不要跟我骑一只?就怕你嫌挤。”
李明宇立即下了台——他这种人,只要给他块砖,他能给自己铺条台阶。虽然胆战心惊,但他还是与杜以泽一同骑上了马背,一齐在凌晨时候朝山上走去。
马走起路来晃动得厉害,马鞍也不比摩托车稳定,李明宇牢牢地揪着杜以泽的衣角——他不敢搂着杜以泽的腰,自打他发现杜以泽喜欢男人的小秘密之后,他就不敢与他产生过多的身体接触。他只能绷紧着大腿的肌肉,死死夹着马背,生怕自己被颠下去,将自己帅气英俊的脸蛋摔个破相。
山上只有一条狭窄蜿蜒的青石板道,杜以泽一手提着手电筒谨慎地看路,不时拉一下缰绳,以防马匹滑进野地里。李明宇在习惯骑马以后,也不管事,跟个小孩一样兴奋地上下左右打量。他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红色电影,革命家们都喜欢骑着马在冰天雪地里跋山涉水。正好这会是冬天,山林间开满了千万梨花,寒风凛冽,四下无人,此情此景真是大大满足了他的英雄梦,他甚至有点激动地问,“你这又是哪儿学的?”
杜以泽紧盯着山路,因为手心出汗厉害,握着的手电筒都有点打滑,“警校里学的。”
这当然不是警校里学的,警校又不是教人开农场。杜以泽只是觉得这个答案十分万金油。
“你们怎么连这都学?早知道我也去当警察好了!”
李明宇一停顿,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他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小声嚅嗫着,“不过我看你们破事这么多,其实也没啥意思。还不如我呢!你说是不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