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笑,不忘回头瞥一眼身后,压低声音,“你告诉我吧,我帮你保密,保证不和他们说。”
心中的鼓点杂乱地敲了起来,我偏过头不去看她,她可能将我的回避理解成了害羞。
阳台上两根晾衣架,一根高,一根低。我将挂在高的那根上的围巾取下来,迅速叠好,再去取下一件。
余光瞄向客厅,爸爸和哥哥围坐在塑料大菜盆前,受妈妈之命埋头择菜。池岩弄得满头大汗,池易暄挽着袖子坐在他旁边,发现他摘得太粗糙,就把他扔到菜篮里的菜再捡出来。
看了一会儿,我发现爸爸的工作质量着实有点低,每三根里面池易暄都要挑出来一根重新择。
池易暄似乎发现我在看他,朝我看了过来,打招呼似的晃了晃手里的绿叶菜。
我喃喃道:“妈妈,我爱上了我最好的朋友。”
他是全世界离我最远、又离我最近的亲人,是我无话不谈的好友。
是我不可分割的另一半。
“我们都会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她踮起脚将三角衣架取下来,“我跟易暄的爸爸一开始也是好朋友,我俩出门约会,他每次都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来接我。有一次他们单位发了电影票,去了以后说设备故障,没看成,他就坐在影院门口听我讲了同事两小时的坏话。”
她告诉我:我们都会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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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那一天,爸爸妈妈送我们到小区门口,我们在上出租车之前分别。妈妈先来搂我,再去抱池易暄,两只手隔着外套从他的肩膀,摸到手臂,让他吃好一些。
“下次回家,我要看到你胖一点,知道不知道?”
池易暄笑着点头:“明白!”
到达候车厅,我去小卖部买了两包泡面,然后和我哥找了个空位坐下,剥开妈妈为我们卤的茶叶蛋。
走之前都说了不用带吃的,她非要在我上出租之前将卤蛋塞进书包两侧装水的侧兜里。
和爸爸妈妈道别固然伤感,可我对今天期待极了,我们安排得很满:到站以后先去拿新家的钥匙,再去家具店。家具送过来还需要时间,在那之前我们打算先把床垫扛回家,放地板上凑合几天。
高铁上我告诉我哥:“黄渝又来联系我了。”
“为什么?”他放下叉泡面的塑料叉。
“可能是cici的业绩一般吧,他想请我回去,开的条件还和原来一样。”
“又要喝酒吗?”
“不用、不用,他明确说了不用。”
黄渝说我不喝酒时脑子特灵光(可能在他看来我上次被揍是喝多了发酒疯),所以求我千万不要再喝了。
“那你想去吗?”
“可能吧,工资比送外卖要多,还起贷款也会轻松点。”
苦尽甘来,池易暄有了新工作,我也能重回cici。
小动物们也不再和我说话了。小猫变回了小猫,小鸟变回了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