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摇头,“你怎么没在cici门口等我?”
我忍不住笑:“你到底喝了多少?不怕同事们发现我了?”
没想到他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事关他在所有人面前的高贵形象,他居然忘了我不能暴露身份。
他沉默一会儿,指头勾着西装外套,站在人行道边,“我没有觉得你丢我的脸。”
“哈哈,是吗?”
他没再说话。
红灯转绿,我们一起走过黑白分明的斑马线,像在踩钢琴键。
“哆啦咪发——”
走到第五格,他默契地应了我一声:
“嗖——”
发出的音节像飞船破开臭氧层、穿越虫洞时的特效。
我们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偶尔有鸟鸣,翅膀扑棱着从洋槐枝头跃起,投入黑夜的怀抱。路灯形单影只,我们的影子却凑成了对。
回到公寓大楼,脚步声依次点亮走廊。池易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串,金属相撞时叮铃清脆如铃响。
关上家门以后,我弯腰换鞋,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似提琴。
“我知道我没有替你做决定的权利。”
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我用脚尖勾过拖鞋穿上,“你不用解释,我早就不生气了。”
“为什么?”
我耸耸肩,“不知道,对你就是恨不起来。”
他半垂着眼看我,似乎在咀嚼我说的话。经过一整晚的高强度社交活动,他原本用发油压平的头发翘起来两缕,我走上前用手指捏住,原本想要帮他抚平,却觉得自己好像捏住了小蚂蚁的触角。
蚂蚁靠触角来传递信息,我将手掌转移到他的肩膀,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我们的鼻尖碰到一起,吐息交缠在一块。
我知道自己很突然,只是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他有些错愕,眼神闪烁。仔细观察他的脸,肌肤上覆着一层短短的绒毛,脸颊泛着桃粉色。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的气息很快就涌入鼻腔,带着暧昧的醉意。
听说我们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会嗅到别人嗅不到的味道。人类也和动物一样,会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我站在我哥身边时,就以为自己触摸到幸福,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能接吻吗?”
他将我稍稍推出一拳的距离,抱起手臂勾着嘴冲我笑,浅浅露出上面一排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