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亭说完便走了,李勖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揉了揉眉心,也转身走了。
他知道她要干什么,她要报复太师柳儒意,她要为沈家平反,她要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沈家的荣辱。
可是,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他不知如何同她开口,他情愿她永远不知道真相。
顾兰亭回头看李勖走了,心里不知为何突然烦闷起来,无处发泄,便朝着台阶旁的石栏踢了一脚,没想到用力过猛,脚趾头又刚好踢到石栏的棱角……
“嘶……”顾兰亭坐在石栏上抱起脚,疼得已不自觉涌出泪来。
“老爷,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守夜的家丁看到情况不对,问道。
“不……不用。”顾兰亭刚放下脚,便觉身前落下一片阴影,抬眼看,是李勖又回来了。
“怎么了?”
“没……没事。”
顾兰亭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伤脚着地,疼得她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还好身侧的家丁扶了她一把。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李勖打掉了那家丁扶着她腕子的手。那家丁一愣,飞快地退了一丈远。
顾兰亭看着李勖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她心里很高兴,都忘记自己刚才还对他冷语相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真被我吃定了。”这句话顾兰亭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摇着头笑。
“脚怎么了?”
“脚……不小心踢到栏杆了。”
“还能走吗?”
“能走。”
“喂,我说我能走……”
他并没有听她说话,拦腰抱起她便往屋内走去。
那守夜的家丁彻底石化了,刚才不是好像还在吵架吗?怎么形势转变这么快?
猝不及防看见李勖抱着顾兰亭,廊下端着脸盆的丫鬟忘了看路,直直地撞到了家丁身上,两人和盆一起跌到了地上。
“大暑,我眼睛有点儿辣,这是真的吗?”丫鬟谷雨揉了揉眼睛,问道。她不相信,她们一向喜爱有加的李公子竟然会跟老爷做这种不好的事情。
“是吧,他们说,这个叫……断袖吧!”
看着那几乎日日都来的白衣公子抱着他们老爷进了屋、关了门,那叫大暑的家丁才回过神,将谷雨从地上拉了起来。
“谷雨,你眼睛还辣吗?”
“不了,你快看,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顺着谷雨指的方向,窗户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重叠在一起,仿若交颈。
“他们说,那个也叫……云雨吧!”
大暑捂住了谷雨的眼睛,拉着她往东厢丫鬟房那边走过去。谷雨如今才值豆蔻之年,怎么能叫她看到这些呢?
不能教坏小孩子!
事实上,屋内的两个人,只是在上药而已。顾兰亭坐在罗汉榻上,李勖蹲在地上,两个人离得近,烛灯将他们的影子照得错位了。
顾兰亭的脚趾肿了,还流了血,李勖给她涂了上回摔马用的伤药。他的手捏着她玉足,温度烫人。
他烫,她也烫。
看着那青瓷的药瓶还有面前人温柔细致的眉眼,顾兰亭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上回那伤口早就愈合了。
“上回,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鬼使神差地,她开口问他。
“还有很多,都没有看到。”他边给她穿好袜子,边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答到,嘴角还勾着莫名的笑意。
她的脸顿时烫起来,红的仿佛能滴出血。
他站起来,俯身靠近她,烛灯的火苗发出刺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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