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勖点头答好时,眸子里涌起几分喜色,要她成为他夫人,这件事他肖想了很多年了。
今年是第六年了。
李勖重又抱起顾兰亭,却没把她送回客栈,而是顺路送去了也在城西的状元府。跟着李勖到了状元府,小安子一颗心才镇定下来。他真怕皇上把新科状元郎带去了皇宫,那样可解释不清了,估计太后会把自己这个小跟班当场灭了。
因着顾兰亭还未正式过府,所以状元府里只有几名宫里的禁卫把守,静谧得紧。
李勖将顾兰亭轻轻放至榻上,撩开她那宽大的袖子,见她伤口上的血已经凝住了,捏着那瓷瓶,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涂药了。
这时小安子正好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这是他急中生智掏银子从邻居那里买的,一路端过来可烫死他了。
“皇上,要不要奴才搭把手?”
“她是个女人,朕来就好。”
什么?状元郎是个女人?你来就好?
李勖说这话时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不咸不淡地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可听得小安子惊得水盆都没拿住,还好他及时扑在地上接住了,不然他又得重新去端一盆了。
小安子战战兢兢地把水盆端过榻前去,便识相地退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他说皇上怎么会把这宅子赐给状元郎呢,原来早就看上人家了。可状元郎是个女的,自己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这可是欺君之罪,皇上竟然全不在意?
小安子实在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去想,他抬头看向满院子粉雕玉琢的杏花,想伸手去摘一朵,可又赶紧自己打了自己的手,这可都是皇上亲手种的啊,他碰不得,碰不得。
屋内。李勖给顾兰亭的胳膊上好药后,想到她身上肯定还有伤,于是伸手将她腰间的罗带解开,褪掉了厚重的状元服。他想将她的中衣也解开,可又觉得不妥,于是心虚一般地点了她的睡穴。
他的手在颤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怕她醒来发现?还是有什么私心?
开襟的中衣本就只有腰间一条罗带束缚,李勖一拉开那罗带,顾兰亭的中衣几乎就全部散开了。她只着一件束胸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他看得心里一窒。
莹骨冰肌,如兰似玉。
李勖想闭上眼睛,可又不受控制似的睁开,他掩唇低低咳了一声,低头去看她身上的伤。
比肩膀上更醒目的,是她胸前的伤痕。
她的束胸太过厚重,勒得又紧时间又长,致使她胸口已淤肿了,白玉般的皮肤上起了一道又一道红色的勒痕。
他伸手想去碰,可又不敢,只好掩了掩她的中衣,把视线移到她右肩的伤口上,轻轻替她擦去污血,撒上药粉。
屋里出奇地安静,李勖只听得到墙角更漏“沙沙”的细微声响,还有他的心跳,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他的头越来越低,离她越来越近,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涌入他鼻翼。
他要醉了。却在醉与沉沦的边缘醒了过来。
他心知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慌忙坐正,手上涂药的动作快起来,不多时,便将她所有的伤口都上好了药,能包扎的也包扎好了。
他熟练的将她中衣的罗带打了一个活结,给她盖上被子,忍着心里的悸动和狂热,疾步走到了门口。可他伸手拉开房门,迟疑了好一会儿,却未出去,而是又转过身来看榻上的人。
他终究没忍住,慢慢走近榻上的人。
屋子里烛光朦胧,将她的眉眼都笼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让人恍惚又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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