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早”近在彼此唇边。
两人安静下来,谁都没再说话。过了会,赵姮听见对方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她腰身被人收紧。
灯光昏黄,雪花飘飘袅袅,她屏了下呼吸,唇压下来。
“唰——”
街道上忽传来扫帚大力刮过地面的声音。
赵姮倏地偏过头,抬手梳了梳头发。周扬手劲收紧,勒了一下她的腰,然后才把人放开。
环卫工人清扫着路面,清早寒气袭人,开口雾气散在空中。
周扬说:“快五点半了。”
“……这么早?”
“要不要找地方先吃点东西?”
大年初一,估计找不到这么早开门的店。
周扬朝环卫工人打听一下,回来摇头,赵姮裹紧大衣说:“你饿吗?”
“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赵姮道,“不如现在上山?”
周扬点头:“好。”
没人像他们一样这么早爬山,大年初五才拜财神,年初一的清晨,山间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人。
时间太早,缆车没有开放,上山要走一千多级台阶,两人走得很慢。
赵姮从来没这样“疯”过,这体验让她兴奋之余又有一丝迷茫和怅然。
山中的雪比山下厚,脚下积了一层白,树影婆娑间是白绿交叠的色彩。
“冷不冷?”周扬问。
赵姮道:“还好。”
走路有些累人,脚底寒气渐渐渗透。周扬步子比她大太多,他走几步等一等,又回头看她几次。
他视线扫过她的手,垂下眸,继续前行,速度放慢一些。
过了会,他又看一眼边上的人,摸出一支香烟点着,将打火机放进口袋后,他右手调转方向,将边上的小手牵住。
赵姮偏头看了眼层峦叠嶂的山景,浓雾弥漫,视线所及之处是茫然不清的。
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拾级而上,手始终被对方握着。
走走歇歇,真的爬上山顶后,赵姮倒没觉得多累。天光早已大亮,两人又等一会,财神庙终于开始售票,一人八元,周扬付了两人的钱。
赵姮一眼就看到金光闪闪的、杵着金刚降魔杵的韦陀菩萨,她双手合十拜了拜。
周扬也意思了几下。
庙内供奉着各路财神,香客们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赵姮学着他们的样子,见一个拜一个,她没他们这样虔诚,只站着拜,没跪在蒲团上。
见人敬香,赵姮才想起还要烧香,她和周扬各拿三支香,拜后插进香炉。
佛讲“戒、定、慧”,三支香供养佛、法、僧,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
人人都在求,赵姮只求她的生活能彻底平静下来,她要赚钱,要供房子,还要成家立业。
周扬问:“你求了什么?”
“求财。”赵姮说。
周扬勾了下嘴角,“哦。”
“你呢?”
“也求财。”
赵姮问:“要不要去求个签?”
周扬无所谓:“行。”
两人去摇签筒,这回赵姮跪在了蒲团上,她闭着眼,默念心愿,先钱财,后家庭。
一支签掉出来。
签文写着:
第五签,中平。
子有三般不自由,门庭萧索冷如秋;若逢牛鼠交承日,万事回春不用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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