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垂眸看着谢之临的手,一看就是拿着笔杆子的手,细长瘦弱,中指上有着常年握笔的茧,在修长的手指尖显得异常突兀,并不难看。
边榆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转身看着谢之临:“你既然知道我混迹情场很久,就应该知道我身边过了无数的人,关于我的传闻多的是,应该没有一句是说我情深似海的吧?其实说我混迹情场并不准确,因为那些人不值得我动情,情人这个东西就如衣服,一段时间腻了就换新的,你也想当他们中的一个?”
边榆说得不客气,看着谢之临的眼神多了些侵略性的赤/裸,与寻常的平和不同,那种侵略就好像将谢之临扒光了待价而沽。
谢之临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边榆很明白在这个小孩儿在想什么,很早之前他就察觉到了谢之临眼神的变化,这种事情他很熟悉,从前无数个情人都有这么个变化过程,最初以为双方都可以保持着单纯的利益关系,但是最后又在接触里生出了其他的欲望。
情人也就罢了,在维持那段关系的时候边榆都既野性又放纵,任由情人无理取闹予取予求,换谁不得多想点东西,可就在情人真的开始动心时,边榆却又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谢之临多少有点不同,对于边榆来说,谢之临更像是个活着的证明他,他怕自己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思想陷入难以挣脱的漩涡继而走上不归路,他需要家里有这么个人时刻拉着他。
于边榆而言,谢之临就是一根线。
边榆对谢之临从来没有别的感情,也从来没想过谢之临会对自己产生多余的想法,所以在刚察觉到不对劲时还挺意外,毕竟在他看来谢之临应该看不上他们这种富二代才对。
房门关上了许久,谢之临的耳边依旧回响着边榆走之前问得最后一句话——“你想当我情人?”
边榆的语气平静,落到谢之临的耳边却十分刺耳,对于一个努力学习想要走得更高站到对方身边的人来说,边榆的话无疑更像是一种谩骂,将谢之临的努力贬得一文不值。
可即便这样,谢之临都没有生出半点退却的意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跟着了魔似的不肯放弃,也知道自己无论是地位还是能力都配不上边榆,在边榆嘲讽似的态度后,他发现自己原来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可有什么用呢,谢之临也知道即便他再怎么卑微地拉着边榆不让他走,最后也不过是让自己更难堪罢了,他这段暗恋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
边榆刚从楼道里出来就感觉到了角落里有摄像机在对着他,路边已经有车等着,边榆上车后打了通电话,叫人清理小区里的几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