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声不大,却好像回荡在阴沉的天地间,风呼啸着吹向边榆, 但因为他头发只有几寸, 并没有带出凌乱的来,只是眯上的眼睛让他多出了点匪气。
恶人样做尽, 边博义成了待宰的羔羊。
边榆先是环顾四周, 最后找了个平台坐下,苹果吃了一半,他说:“你现在相信我当初说过的话了吗?我说过让桦旌给你陪葬你怎么能不信呢?”
这段时间边榆一系列的行为都像在拯救桦旌,也是在抢夺边博义手里的掌控权。
桦旌的气运开始转好, 边博义虽然在医院但不是对外面全瞎全盲,他还有自己的眼睛, 知道边榆的动作,正因为知道,他更清楚自己手里捏着的东西是边榆渴求的,所以他并不着急,直知道边榆早晚有一天回来找他。
他将边榆当成自己的一次机会,翻身的机会。
边博义失意过、暴怒过,他被困在一方小天地里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以为自己这次真的完了,但是边榆的行为给了他希望。
他盼来了他以为的生路。
如今生路成了催命符,边博义躲在一处水箱后一动不敢动。
脑溢血的后遗症让他手脚抖个不停,边博义能从边榆手下逃命已经是老天照顾,那一刀边榆是发了狠的。
捂着还在流血的肚子,边博义压抑着自己的粗气,听着边榆稍微有些远的说话声,因为风太大,听得断断续续。
边榆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能为了你手里的股份拉你一把,以为你能借我的手再次翻身,你以为我会像唐家一样再救你一次?”
当年边博义受唐家帮助的时候并不如现在这样处境简单,而且唐家于国内人脉太少,边博义再次起势最主要靠的还是苏珉岢。
这个时候边博义不可能说话,他环顾四周,暗自合计怎么能逃脱掉那个疯子。
而边榆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于腾是你杀的吧,苏珉弢也是你出的手?你是不是后悔当初在法国没有弄死我?”
他还在咬着苹果,吃得不紧不慢,好像从前差点丢了性命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在说一个很无聊的故事。
“其实你不用害怕,我知道我妈的死跟你没关系,其实是因为我那个外公。当年你为了除掉我妈所下的药,在我妈去了疗养院后并没有断掉,你那个时候已经春风得意了,根本不可能惧怕一个疯女人,再去赶尽杀绝反而容易落人口实,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不是你做的。”苹果不大,可边榆每一口都嚼得很细致,“这口黑锅很快就会落到你的头上,在你死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