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站在门外许久,腿开始有些发麻,可是耳朵却越来越好使,断断续续的话越听越全。
无论是关于他们家里的事还是苏家的事,边榆的表情都没有半分变化,直到听到好后来简程提到了六年前。
“那不就是你们家老大干的么,原本想找一堆人弄边榆……那事儿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简程有些闹不懂,“若真让老大办成,边榆就真的废了,能不能活下去不好说,边博义也真狠,自己亲儿子都可以送给老大玩。”
“老大从前看上了文睢,但是被边榆保了下来。”苏珉沅说的很淡然,声音并没有因为当初的主人公是边榆而有所起伏,“边榆……是边博义送给老大的投成礼。”
边榆的手指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颤抖,他很想抽根烟,可现在的处境却让他连一根烟都成了奢侈,意识告诉他不要再继续听下去,麻木的双腿却让他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听简程说:“所以你自己去解救边榆?可真是个情圣,你说你对他完全没有动心我是不信的。”
“动什么?”苏珉沅抬头很轻地笑了,“当时那个情况我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可以搅局。你觉得我当时的处境还可能更坏吗?我搅了老大局,老二巴不得我回去给老大添堵,如此我便能走到苏家眼前,老头子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要了我的命,更何况边家的继承人只可能是一个。”
“所以你根本没有在边榆身上动过心,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的身份?我靠苏珉沅,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这要是让边榆那小崽子知道,他捅你我都没有理由拦着。”简程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叉着腰很想骂几句,但又反应过来自己跟边榆的关系不怎么样,而且那崽子也不是个好玩意,被渣了就被渣了。
“话说回来,边榆大概也没过心吧,他家里不还养着一个?嘿,这么想你俩可真是绝配。”
重新低头的苏珉沅迟迟没有动笔。
最初苏珉沅曾怀疑过边榆是不是因为过去的不甘心跟他玩玩,毕竟边榆成为了谢之临冲冠一怒敲了于腾的脑袋,那事儿热热闹闹几乎人尽皆知。
可后来几次三番接触,尤其是去了边榆的家里看过一次后,苏珉沅立刻察觉到谢之临和边榆并没有发生过关系,也就是说边榆从回来后,自始至终就只和苏珉沅不清不楚。
苏珉沅一时也说不清在察觉到这一点后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简程念叨了几句便又躺了回去,端起一旁的茶水润了润喉:“这样也好,我就不看好你跟边榆。那小子怎么说都是边博义的种,保不齐心里揣着什么坏心思,更何况边榆花了这么多年,哪可能说收心就收心了。关于边博义私下给苏老大好处的事情你这也收集不少证据了,苏珉弢最近跟于腾他老婆走得很近,实在不行将消息扔给苏珉弢,他现在巴不得边博义倒台,老大肯定大伤筋骨。到时候撺掇桦旌的股东大会,边博义现在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你再在边榆耳边吹吹风,让他把于腾帮边博义杀人的证据提供出去……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