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开会了,边榆这才慢慢悠悠地出了停车场。
油门踩得不疾不徐,眼看着就要出停车场时突然一道黑影窜了出来,那动作既不干净也不利索,犹犹豫豫间边榆的车已经出了大半个车头。
男人倒在了车前,车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慢慢往前走着。
躺在地上的人本就姿势不好,如今看着轮子越来越近整个人都处于慌乱中,眼看着名为死神的轮胎就要压碎他,疼痛顺着胳膊瞬间席卷而来,男人紧绷的喉咙终于挤出一道细长的尖叫声,尖锐地刺破了车窗钻入车主的耳朵里,轮胎猛地一顿,车终于停了。
衣袖和半条胳膊已经卷进了轮子里,呼吸梗在喉咙里,男人想要抽出胳膊却怎么都动不了,紧接着他听见了车门被拉开的声音,也听见脚步声捡走渐进,头顶光线一暗,余光里他看见一个人蹲下,对着他“啧啧”两声说:“你这摔得太不专业了,就算我把你压死了也不过是人道主义赔偿一点,于你而言怎么都是亏。”
躺在地上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豆大的汗珠落到地上湿了半片黄土,明明他才应该是拿着主动权的那个,却在听见这句话后整颗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这时另外一道声音出现,可算让他把心脏半揣回了肚子里。
女人哭喊的声音越来越紧,一屁股坐在地上叫:“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什么事儿啊,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边榆看着身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乐了。
这人他早上刚见过,见过碰瓷的,没见过碰得这么有缘分的。
边榆站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人在这胡搅蛮缠。
车甚至还没有出停车场,这边的热闹很快吸引了保安的注意,几个穿着桦旌保安制服的人跑了过来,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不等边榆开口,那个女人一抹眼睛哭喊道:“撞人啦,撞人啦!”
且不说车里有行车记录仪这玩意,就是停车场都有数不清的监控,唯一不好解释的就是,人已经摔在车前,边榆却没有立刻刹车。
不存在完全的视野盲区,毕竟那男人是当着边榆的面躺下。
女人或许看不透这点,但躺在地上的男人却很明确的知道这些——就在刚刚,这辆车的主人当着他的面说怎么没压死他。
说不害怕是假的,男人只想谋财不想丧命。
此时正值午休,出来的员工不说很多但也不少,很快周围就聚集了不少人,指指点点间有人认出了边榆。
再然,吴乾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
吴乾在市场部听说边榆走了紧赶着追下了楼,大厅没见着人,听前台说人刚走一会儿,吴乾本以为自己抓不到了,只是象征性地到门外望了望,这一望不要紧,竟然真的望见了这个祖宗,并且听见身边有人说“咱们太子爷撞人啦?”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