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通,段东恒的声音跟着过来:“简总您好啊,今天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我记得咱们那个项目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着又有好事想到我了?”
简程和苏珉沅是发小,隔着边榆,自然在段东恒那就得不到多好的待遇,他早习惯了,开门见山问:“你见着边榆了吗?”问完也又觉得这话太废,紧接着说,“边榆这段时间得罪什么人没有?”
段东恒一愣,脑子里一下子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人,一时不知道该选哪个好,便问简程:“有点多,给个提示?”
简程一噎,一言难尽地看着旁边一同听着的苏珉沅,满脸写着——这就是你说的刚回来不多久,没得罪什么人?乖?
苏泯沅抢过手机:“边榆不见了,你想想他跟什么人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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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市是个新旧城区甚为分明的地方,新城区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间是一个繁荣又没什么特色的现代化城市。老城区里矮房紧凑,白墙青瓦,石板路的缝隙里尽是枯萎的小草,靠近城外的地方有许多厂房,做着一些简单工艺。
厂房外墙的墙皮早已脱落,里面列满了机器,是需要人工干预的机器,还达不到想现代化全自动,所以做出来的东西也会以“手工”进行售卖。
这方面的市场早年不好不坏,这几年眼看着越来越有赚头,老板便将周围附近闲置的几处院落一同租了下来,拼凑个简单的流水线。
这种厂子的旺季是在夏日,冬天本来活计就少,再加上老板是个好玩的,在天还没彻底冷下来就飞到暖和的地方去度假了。
工人提前休假回了家,生产线都空了下来。
生产线后面不不远有一个更为老旧的仓库,除了顶棚是今年刚翻新的以外,其他都有些年头,墙壁上厚厚一层油腻腻的黑色,也不知道都沾了些什么东西。
这间仓库里放着的大多是沉积不要的旧物,一时有处理不掉就堆了起来,门锁坏了许久也没人管,巴不得有人赶紧偷走省得还要自己处理,所以也没人知道那里面混进了一伙人。
空寂的仓库之内能听见短促的呼吸声,几个人坐在横七竖八的木头上,手里各自拿了一个馒头。
其中一人说:“怎么办,他爸根本不可能给钱,总不能真的撕票吧,我只想要钱,可不想沾人命。”
“你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他那么痛快就给了电话,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随便找个人来糊弄咱们呢,我不信这么有钱的人能为了仨瓜俩枣放弃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