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着要不跟段东恒说一下,转而又想段东恒嫌他活少要跟他老子告状,哼哼两声决定闭嘴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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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虽好气温却冷,日头高挂不过是唬人的,风吹在身上刀割似的生疼。
边榆穿得单薄,毛衣之外只有一件羊毛外套,那毛还是在外面,里面只夹了一层棉。
他缩了下脖子,脚步往回转:“上楼?”说完又笑,“我家敢去吗?”
谢之临要是怕就不会过来了,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电梯来得很快,没了冷风灌注边榆终于活过来了,他斜眼看了眼一旁站得笔直的谢之临,无声地笑了笑,眼神耐人寻味。
楼层没多高,电梯到的很快,进门后边榆随便找了双鞋扔给谢之临,自己则先一步进了屋,一点都没有主人的客套。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谢之临一脸意外。
谢之临没有去想边榆会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但电视剧也看过不少,怎么都不应该是现在这幅模样——四处空荡一片,偌大的客厅只有一个沙发,唯有岛台那边东西很多,但也跟做饭不沾边,酒杯瓶子一大堆,毫无章法地堆在一起毫不讲究。
勉强非要夸的话,只能说比毛坯好。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东西也不算多,其余两个房间就更可怜了,甚至连床和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若不是段东恒说边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谢之临都快怀疑他们是不是随便找了个屋子来应付外人。
边榆去岛台那边看了一圈,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瓶矿泉水拿过来,见谢之临还杵着,一指沙发:“坐。”
沙发宽大,别说坐着了,就是平躺都能空出点位置来,是家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值钱的家具。
臆想中奢靡无比的富二代和这样一个简洁过分的家格格不入。
谢之临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沙发旁边,自己拘谨地坐下,边榆将矿泉水放到他面前:“只有这个,将就着喝。”
谢之临看着那瓶矿泉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合适,边榆浑不在意,说:“也不用专门送衣服,直接放段东恒那就行,又不是只有这一件衣服。”
就边榆这建屋子,这句话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当然谢之临不可能跟他掰扯这个。
“我是想当面说声谢谢。”
学校的风向变了又变,关于谢之临被包养的事情还没发酵多久,就立刻因为造谣的学生被抓而告罄,而谢之临的风评也一下子成了可怜的被嫉妒和被霸凌者。
谢之临是个懂得感恩的,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人跟他多说什么,但是从他被顺利放出来,再到学校里的风平浪静,就是谢之临再傻也清楚是有人帮了他。而在他认识的所有人里,能有这么大能力的也就只有边榆一个了,连谢之临的室友都说他定是遇到了贵人才能够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