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长虽然没跟他翻账,可那话还是像一根带着细尖的钩子,将他藏在壳子里装死的记忆生拖硬拽出来,提醒谢之临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得打工,得赚钱。
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后谢之临就又去了酒吧,面对他本该有的人生。
虽说上次的事情谢之临是个妥妥的受害者,可那天事情闹得不太好看,他不知道给酒吧带来了多少影响,也不确定酒吧是不是还会要他。酒吧并非离不开谢之临,但是谢之临需要这份工作。
进去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结果手还没来得及搭在门上,门先一步被人推开,是段东恒。
“之临?哟,身体好了?来来快进来,别站在外面出冷风。”段东恒看样子是要出门,推门便要走。
“段总。”谢之临突然出声。
“嗯?怎么?”段东恒疑惑地看过来。
“我……”
谢之临一脸纠结不知如何开口,段东恒反应很快,“哦哦”两声,看了眼手表后又走了回来,“你有话跟我说是吧,走,去我办公室。”
酒吧这会儿还没对外营业,时间尚早,谢之临从段东恒办公室出来时,服务生还在打扫场子,台子上驻场练习着今天唱的歌,一贯多热闹的场所带着点说不出的冷清。
他怀里揣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是段东恒硬塞进他怀里的。
谢之临找段东恒不是谈这个,但是段东恒很赶时间的样子,没跟他说几句就接了好几通电话。
临走时谢之临想偷偷将信封塞沙发缝里,被段东恒抓个正着,他说:“你别急着拒绝,这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就等你来再跟你,你别多想,按照正常流程医药费和赔偿金都是要给的,这是我们这的规矩,若是到你这坏了规矩以后谁还敢给我干活?”
段东恒见他不吭声,叹了口气:“今儿让我托个大,多说几句。这社会没背景没钱,想靠自己出人头地真的太难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着急做事情证明自己,也知道你们都有颗上进的心,自尊比命还重要,你也别嫌哥啰嗦,咱跟边榆那些富二代可不一样。”
谢之临沉默片刻后,道:“我明白段总的意思。之前的事情我没打算在追究,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没能力跟人硬碰硬。”
段东恒拍拍谢之临的肩膀:“我知道这事你委屈,亏得当时边榆在。如今算是将事情压下来,以后我也会留意酒吧内的各项问题,避免再发生这种事,但是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