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啤酒对于边榆来说不算什么,这会儿有吹了风,仅有的一点酒劲儿也散个七七八八了。
他等了有两分钟,谢之临才慢慢悠悠说:“边榆,你是不是想包养我啊?”
边榆正闲着打算再掏一根烟出来,闻言动作一顿,而后噗嗤笑出声:“我说的还不够明显?我是追你。”
谢之临摇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追我,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你追我就是说得好听,其实边少就是想包养我吧?其实我刚去酒吧的时候,就有人说要包养我,但是我拒绝了,我已经搭进去前半辈子了,不能把后半辈子也搭进去。”
边榆又想起来谢之临那个操蛋的家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的话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家也挺操蛋。
风很冷,但因为喝了酒谢之临身上很热,所以衣襟没扣,裸露在外的脖子比脸还红。
或许是因为酒精使人容易冲动,谢之临自嘲地笑了一声说:“你听说过我家的事情吗?我爸欠了不少钱,还借了高利贷,利滚利下根本还不完,这么听是不是很狗血?更狗血的是,我去酒吧其实也是半推半就,我自己不甘心又知道那里最赚钱,明知道会遭遇什么却还是去了,就是为了能趁早摆脱我现在的家庭。”
火光明灭,边榆叼了根烟在嘴里。
若只是卖酒赚钱,在段东恒手下倒也可以。
边榆虽然不参与酒吧的经营,但段东恒不是个没底线的人,更不可能干出逼良为娼这种事,酒吧内所有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自愿的,其实明面上酒吧连少爷公主都没有,都是按照酒水销售招的人,其余的不过是那些人的手段,还有为自己将来的谋划,这些事段东恒不管,他觉得人各有路,自有选择。
边榆没说话,谢之临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也是瞎傲,明明都到了那个地方,哄人也不会,卖酒真难啊,去了这么多天才卖了一瓶,还是边少您开的。”谢之临笑着笑着表情越来越苦,“所以那天我以为我来了机会,以为能多赚点,能早点摆脱现在处境,没想到——谢谢边少救我。”
他鞠了一躬,这些谢谢十分郑重。
边榆扶起他问:“于腾找你麻烦了?”
谢之临摇摇头。
这会儿酒劲儿上头,谢之临的思绪有些乱,难为他还能逻辑清晰地跟边榆道谢。
两个人就这样在冷风里站了许久,这期间饭店门开了好几次,里面聚餐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了,又过了十分钟,谢之临的同学才出来,看见门口杵着的两个人说:“哟,在这呢,我说这两人跑哪去了,结伴放水?”
这真是熟络了,什么话都往外飘。
“那行,你俩再站一会儿,我们也结伴放个水。”
卫生间在饭店后面,两个旱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