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景色快速倒退,梧桐树光秃秃一片,住院不过几日,街边行人就已经换上了冬衣,围巾缠在脖子上看不出个面目。
眼看着景色愈发熟悉,边榆点了一脚刹车依之前所言停在街角。
谢之临这次奇怪地没有立刻逃走,却也什么话都没说,两个人坐在车上沉默良久,最后解安全带的“咔哒”声打破了沉默。
手打在车门上,谢之临犹豫了。
“我若是只说谢谢是不是有点太轻了。”谢之临自嘲地笑笑,可惜他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没办法还边榆这个人情。
“我在追你,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谢之临一愣,边榆却在这时解开了他的安全带。
“所以这都是我的示好。学校到了,还不下车?要我送你进校门吗?”
谢之临慌不迭地下车。
副驾驶的车窗再次降下来,谢之临的心胡乱跳着,不是心动,没什么感情,他就是慌了。
边榆好像没有看出他的慌乱,笑道:“回去好好休息,有需要的地方给我打电话。”他指了指谢之临的口袋,“我的名片。”
趁着解安全带的功夫,边榆手倒是快。
眼看着车窗就要关上,谢之临突然反应过来,慌忙向前一步。
“边少。”谢之临叫道。
车窗停下,边榆看向他:“怎么?”
“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话说明白,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边榆示意他接着说。
谢之临喘了口气:“我确定我不喜欢男人,也不想找人包养,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听没良心的,但是这样拖着我感觉对边少也不好——”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挺矫情,对着可以称之为救命的恩人说出这样凉薄的话。
他清楚边榆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没再说包养,而是说追求。按照他们悬殊的身份,边榆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如今在他身上已经浪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他甚至已经觉得边榆此时发怒都是正常的,应该骂骂他这个白眼狼,或者揍他一顿。
然而边榆没有,他只是趴在方向盘上安静地谢之临说完,而后笑道:“没关系,什么时候你有想法了再联系我也行,随时恭候。快回去吧,晚了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