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歪头想了想,数着小指头软软的说:“记得爸爸逗我笑,记得爸爸用脚脚带我坐跷跷板,记得……记得……爸爸哭,他跟我说对不起。”
谢知韫呼吸屏住:“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对不起?把你送给我之前吗?”
满满摇头,“不知道。”
满满的记忆只是片段式的,他根本分不清这些记忆的具体时间点。
谢知韫多问了几次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怕给孩子压力,便不再继续。
只是他心中十分震撼,怪不得满满看到秦洛的第一眼就那么喜欢他,原来是他记得自己的爸爸啊,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记得秦洛。
谢知韫这一刻也终于明白满满为什么只愿意叫他爹爹。
当初,满满刚到他身边时,这孩子一直在哭喊爸爸,那会儿,他还以为这孩子是在喊他,所以总是抱着他哄:“爸爸在这,爸爸在你身边。”
但不久后,这孩子却再也不肯开口喊爸爸二字,他怎么教他,他都不肯开口,直到有一次,他突发奇想,教他喊爹爹,他才终于肯喊他。
再后来,他得知满满是由男人生出来的,所以知道了孩子当年喊爸爸其实是在找秦洛,并非喊他,不过他仍是不知道这孩子为何不肯叫他爸爸。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满满一直记得秦洛,记得自己的爸爸是秦洛,所以其他人都不是爸爸,连他也只能是爹爹。
同理,他也记得白启泽,所以他才会这么快的亲近白启泽。
过往的一些疑云,谢知韫没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开,他的儿子竟是比小天才还要特殊一些。
他以前倒是听说过一种叫超忆症的有类似情况,就是不知道这种症对孩子会不会有负面影响。
思及此,谢知韫严肃的问孩子:“满满,你记得那么多的事情,平时会不会头疼难受?”
“没有呀。”满满天真无辜的摇脑袋,他从没有因为记忆好觉得哪里疼,顶多是以前总会思念记忆中的爸爸,想多了,就会有点难过。
“没有就好,但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要是哪一天觉得哪里疼,尤其是脑袋上的,一定要及时告诉爹爹,不能隐瞒知道吗?”
满满乖巧点头。
谢知韫却还是不太放心,他决定回头问问关系好的医生,再看看要不要带满满去做个脑部检查。
在满满和谢知韫聊天的时候,秦洛也将白启泽拽到了后院,警告他:“我不管你要跟谢知韫喝什么茶,但你记住,别跟谢知韫说太多我的事情,尤其是我记忆缺失那部分。”
白启泽疑惑:“这事儿,谢大佬也不知道?”
“他不算知道,我跟他说的是我那段时间浑浑噩噩,忘记了很多事情。”秦洛无奈,这话他说在见白启泽之前,那时候,他哪里知道编个统一性的谎言,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