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年嘴角挒到耳根,得便宜卖乖道:“我说的甜头不是这种,当然了这种不是不想要啊,特别想要!但是我想咱俩慢慢来,好好谈个恋爱,不过你要是忍不住的话,我全力配合!随时配合!”
他的语调堪比不远处小孩儿放的风筝,恨不得挂太阳上。
赵束虽然看不到沈敬年的眼神,但能听出语气的认真与尾音强压的悸动。他想了想问:“下次手术还有多久?”
沈敬年早就把赵束治疗时间表背了个滚瓜烂熟,连手机都不用掏,脱口而出:“大下周三复查,要是各项指标都正常的话,周五就能手术。”
赵束舔舔嘴角,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敬年人缘很好,平日里八面玲珑,很多人都觉得沈大少爷好相与,实则正相反。
他天子骄子一个,目下无尘惯了。表面跟谁都能开几句玩笑,实则能看上的不多。精明的他嫌人家市侩,温吞的他嫌人家无趣,唯独这个赵麦麦,他看着哪哪儿都好。
“你在这儿站着别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沈敬年快速摸了一下赵束的后脑勺。
赵束没听懂沈敬年在占他便宜,但还是听话地站起来。沈敬年被萌的心肝颤,站起身面对面双手搭上赵束的双肩往下按,“逗你玩儿呢,你在这等我,我去旁边再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想吃橘子”,赵束仰头朝向沈敬年,鼻尖以下的半张脸糊得全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浆。
秋风从地面吹过,卷着落叶奔向远方。沈敬年突然想等有时间给自己约个心理医生,查查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到底正不正常,是因为遇上真心喜欢的人了,还是单纯基因有缺陷。
摆摊儿的小吃车前挤满了小孩子,沈敬年人高马大又不好意思插队,等了十多分钟才拎出来一盒章鱼小丸子。
说不好到底是赵束倒霉还是沈敬年倒霉,就在两人间隔不到十米的时候,一只鸽子突然从斜前方急速飞来。
赵束看不见,但是能够听到羽翅扇动时的破风声。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此时应该赶紧躲,但骤然失明的人五感极容易混乱,情急之下无法准确辨别声源方位,于是他选择了伸手抓!
也是他反应快,竟然真的抓住鸽子的一边翅膀。目睹全程的沈敬年吓得呼吸都停了,两秒后才大喊:“麦麦小心!”
处于僵持状态的麦麦和鸽子双双受惊,鸽子利爪猛蹬几下,伴着“哗哗啦”的风声迅速飞走。
一条长达3厘米的血痕从赵束右眼角蜿蜒而下......
沈敬年:......
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两人都有点蒙,赵束觉得颧骨有点痒,于是使劲揉了一把,“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