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迟驰不得不承认的是,陆时川那天的电话,今天的突然降临,和方才轻飘飘的一句摸我,让迟驰有些乱了方寸。
迟驰挪了下手臂的位置,正正好碰到陆时川的指尖,他长长叹出一口气。
等到迟驰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变得越发绵长、稳定的时候,陆时川在黑暗之中静悄悄地睁开眼。
陆时川只需要抬抬指尖,那被剪得短短的指甲表面就能轻而易举地触碰到迟驰的掌心,迟驰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尤其是靠近关节的地方。
迟驰是会拉弓的,箭术很好,他见过迟驰一箭正中圆心,箭矢捅进脆弱的箭靶,深深嵌进去几寸。
陆时川睡不着。
盯着迟驰的手良久,片刻后,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钻进了厕所。
陆时川要在酒店待上几天,看上去似乎闲,要处理的工作却堆了不少,就连陆时川这种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晚上十二点才睡觉的自律狂魔,都不得不从早忙到晚。
迟驰推开窗户,想要透透房间里的空气,免得将感冒传染给陆时川,他套着件松垮的黑色薄卫衣,说话时还带着点鼻音:“你真的是因为有工作才过来的?”
“不然你觉得我是专门几千公里过来探班的?”陆时川神色不动。
迟驰怔了怔,又轻轻笑笑。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专门来找萧宇成的,毕竟那天晚上你们俩那动静可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陆时川的动作肉眼可见停顿片刻,电脑前翘起的尾指迟迟未落。
“迟驰,你到底觉得你自己哪里和他像。”
闻言,迟驰还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他靠在墙边,眼珠微微转动:“可能是眼睛?脸型?”
陆时川沉了沉气,无声地看向迟驰。
突如其来的沉默对峙让本来以开玩笑为试探的迟驰安静了下来,迟驰伸手百无聊赖地扯动着胸前的两根卫衣绳,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妥协让步。
“陆总,我以后都不提了。”
陆时川将视线挪回屏幕上,几乎可以说是平静如水般静道:“有什么好提的,只要有点正常审美的都能知道你们俩的长相不是一条赛道的,觉得你们长得像单纯是眉毛下挂灯泡,眼神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