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乌晴也的纵容程度,自己都十分意外。
乌晴也冷不防跑到州市是在纪晏灿的意料之外,所以哪怕在国内无戏可拍,他也不愿意再回头找他。
纪晏灿明白,在这场对弈中,先低头的是他。
同年,深市春节,纪锐泽询问乌晴也的去处,知道他在州市后,打算派人将他接回来,还是要将他送上安木峰给老爷子念经诵佛。
说是人走了,可乌晴也受老爷子影响,也是能够沿袭下去。
纪晏灿拦了下来,除了他,没人可以去管乌晴也去做什么。
他不介意同自己的大哥翻脸,反正也无人能管得到他,更不能将手越过他伸向乌晴也,而后无人再提起这件事。
过去一年里,纪晏灿只来过州市一趟,并没有工作,突然买了一张来州市的机票。
陆娄也是等他到了之后才知晓,毕竟在此之前,明明纪晏灿在这个国家出差过几回,很近,但都没有在州市落地,似是有意避开。
纪晏灿突然前往,陆娄并未多问,只是将他的工作日程往后推。
纪晏灿未有意隐瞒,更不可能会在意自己的下属会怎么想。
在知道乌晴也在州市后,纪晏灿就在他的身边安排了人,他每天做什么去了哪里都会有人同自己汇报。
纪晏灿知道乌晴也那段时间正在拍摄短片,也知道拍摄的场地在哪里。
同是夜晚,纪晏灿在长椅坐下,看向远处的一大活人。
夜色昏暗,只有偶尔打光灯还有照在他的脸上,纪晏灿才能够看清他的脸。
这时候的乌晴也大多是眯着眼拧着眉,大概觉得刺眼。
乌晴也在拍东西的时候跟平日的差别很大,全身的活跃因子都被调动了起来,会手把手去教演员该怎么演,该怎么走位,神采飞扬不知疲惫。
平日他大概就是提不起劲,懒懒散散,不争不抢,往哪坐下就是一躺,可以几个小时不带动一下,纪晏灿并未觉得那有什么不好的。
乌晴也拍东西过于专注,等到收工他都没注意到这边的长椅一直坐了一个人。
纪晏灿只在州市待了一夜,第二日便回国了。
回国后,照旧会有乌晴也的照片传回他的手上。
可能是乌晴也本身就是导演,所以对于镜头要比敏感,偷拍的那群人害怕被发现,一般都是离得远远的,又或是近些镜头就变得无比模糊。
纪晏灿并不是每天都会去关注乌晴也每天做了什么,一如之前,想起时会随便翻开两张,没有多大的波动。
乌晴也就是他放在手上的风筝,他愿飞多远飞多高,纪晏灿不会在意,但是线必须掌控在他的手上,抽不抽动手上的线全然看自己的心情。
他与另一个男人的吻照传回国内时,纪晏灿觉得碍眼极了,四方花了大价钱将其压了下去,只不过让讨论的人少了些。
纪晏灿这辈子少有后悔的事情,纪家老宅地下的那间屋子可以算是一件,将他过往对待乌晴也身上的自负打碎的一干二净。
十年间,都不曾发现过一回。
他同乌晴也做时,哪怕那些疤痕修复得再好,同样是留下了浅痕,陈年留下的痕迹,并没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