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以为他介意他带闲杂人过来,于是用他日渐流利的中文解释:“少帅,这位是书尧书小姐。”
可他并不怎么想听下去,朝布里斯点了下头,便直接带着身后的侍从官走到中央的圆桌上就座。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一眼都没有看她。
身居高位久了的人,往往更看重脸面,她那天那样的话都说了,他怎么可能还愿意理会她。
有些事情她一直没有告诉布里斯,布里斯也一直以为她真的姓书。书小姐,书尧,那是她的笔名,她还用这个名字在报纸上长篇大论地讽刺过他,那一阵子街头巷尾都在笑他“鸡立鸡群”。
不过事到如今,顾书尧也不去管,她跟着布里斯走过去。圆桌的另一侧坐着的是来自德国和西班牙的两位军火商。
殷鹤成是不知道她会这两门语言的,她从法国留学回来,会英语和法语还是有据可循,德语和西班牙语却是怎么都说不通,毕竟一年之前她还是他身边什么外语都不会的未婚妻。
或许是他冷淡的态度给了她底气,既然是陌生人,便可不问过去。那位德国军火商率先起身与殷鹤成致意,随后西班牙的军火商也向殷鹤成问候,顾书尧没有犹豫,直接将他们所说的话翻译给殷鹤成。
她突然开口,那个人原本视线全然偏离她,头却不自觉往她那边转了一下。不过他也表露出过多的惊讶,打过招呼后直奔主题询问他们目前在售军火的情况。
这里只有她一个翻译,将中文译成外文依旧要靠她,若不是时间紧急,估计也不会两位说不通语言的军火商安排在一起,布里斯也不会想起她。
她先说的德语,后说的西班牙语,可以明显听得出是两种不同的语言,却是一样的流畅。连她对面的两位军火商都不禁抬起头来看她。那个人虽然始终没有看她,可他对面坐着的人的神情却还是尽数落入他的眼中,他不禁蹙了下眉。
倒是黄维忠在一旁惊讶地目瞪口呆,也不顾别人的目光,眼眨都不眨地盯着顾书尧看,像是想辨个真伪来。一年的时间,顾小姐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他在长河政府看到她做秘书时就已经够惊讶,他知道她会英语和法语,如今面前坐的这两位却是德国和西班牙人,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精通这么多门语言,简直不可思议。
殷鹤成和黄维忠比倒还淡然,只见他低头默了片刻,等顾书尧说完后,抬头问德国的那位商人:“五万支毛瑟步.枪都带了多少过来?”待德国人回复后,又转过头去询问那位西班牙军火商迫击炮的情况。
他完全没有看她,她在他面前唯一的存在感便是每次都要等她说完后,他才会开口。然而这对任何一个翻译而言都没有区别。
他对他们枪支火炮的每一个型号都了如指掌,她突然想起当初在帅府的时候,他总喜欢在睡前靠在床头看这类有关枪支弹药的书。好在顾书尧之前也做过这方面的准备,翻译跟上了他,没有出任何差错。
殷鹤成的人应该之前就通过布里斯联络过这些军火商,因此没有谈多久便谈好了,这的确是一笔大买卖,布里斯说得装备十个师一点也不夸张,军费更是一笔巨额的花销,抵得上顾书尧上百个药房。
虽然这批军火不能一次□□齐,但是这两位军火商都是带了部分军备过来的,他们邀请殷鹤成的人直接去港口的货轮上验货。交易的地点之所以选在乾都港,是因为兵工厂大多在乾都,海运方便运往全国各个港口。
从这家法国旅社出去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全部黑了。远处港口隐约闪烁的灯光就像夜空中的星子。港口向来风大,何况是冬夜,风一阵阵地呼啸而过。他们走在前面,顾书尧跟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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