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蓦然被一抹温热触碰,她惊诧抬头,眼前的男人朝她微微俯身,修长手臂伸来,手指在她下唇稍作拂拭。
“失礼了,我只是看到学妹嘴边不小心黏了一点饭粒,”见女孩抬眼看他,男人状似无辜,语气公事公办,“抱歉冒犯到你——假如我有的话。只是我觉得,既然要装成情侣,我们彼此间的动作势必要再亲密一些,否则肯定会被人看出端倪。眼下正好是个让我们互相适应对方的机会,不是么?”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但……
擦完以后他倒是赶紧把手拿开啊!她高中时怎么没发现这一本正经的学生会主席这么会揩油!
严珩略有薄茧的指腹仍旧停留在她唇畔,那点温热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渐渐蔓延到两侧脸颊,路归禾被嘴上轻微的不适感搔弄得有些发痒,下意识阖紧原本微张的嘴唇,上下唇触碰的当口无意中形成狭小的真空地带,蜻蜓点水般吻了下男人的指尖。
——唔!
上唇与指尖贴合的触感让她猛然一惊,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对、对不起!”
在她说话的同时,被她含住指尖的男人稍稍愣住,手臂下意识上抬,带动拇指也向前探入她口中,于是第一个指节越过开合的贝齿进入更深处,被发音时挺起的小舌极轻极轻地,舔了一下。
路归禾:!
又一次弄巧成拙的女孩头向后仰试图将手指抽离,但毕竟狭小空间内阻碍众多,她开始动作时男人也慢慢将拇指抽出,于是双唇裹着皓齿,又一次共同吮住了那处热源。
……她再也不想说什么了。
颊上热意滚烫,路归禾在手指撤出后迅速将头埋进海藻般的乌发,一言不发。
而把她弄到这般尴尬境地的始作俑者在说了句“抱歉”后也没了动静,直到整顿饭结束才恢复和她的交谈。
他坚持要结账,说是对造成她不适的补偿,又神色泰然地邀请她坐自己的车返回K大。
迎着老板调侃的目光,她看向街对过男人那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座驾,最终被他“提前适应车内布局以防露馅”的说辞劝服,坐进轿车的副驾驶座。
严珩载着她在首都白日尚算空旷的车道上穿行,只用二十分钟便到了学校东门,约好傍晚五点半来接她后,他又驱车离开,整个过程中一切动作干脆利落,不包含一丝多余情感,就好像只是在扮演一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仗义同事——至少他自己这样形容与那王知越的关系。
到了最后,唯有仍旧萦在她唇畔久未散去的他的琥珀香水气息,在她心底激起不轻不重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