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艳的唇好似妖精,凉凉道:“好丫头你放心,我纵死了,也得拉你一道下去伺候……”
说罢转身,幽幽离去。
马婆子打了个激灵,骇的不轻。
朝云更是觉的她那最后一眼意味深长,又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令人浑身汗毛倒竖。
屋子里静了许久,才听见朝云颤抖道:“嬷、嬷嬷,你说她……会不会是……”
“回光返照。”马婆子抱着肩膀勉强止住那股子寒意,脸色青白难看。
朝云咽了咽吐沫,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发亮。
良久,忽然嗤笑了一声:“嬷嬷,兴许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马婆子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顿时睁大眼:对啊!若是回光返照,兴许熬不了两天了!
这么一想,仿佛即刻就能回到那富贵繁华巷,顿时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朝云两手紧紧攥着被角,眼神放光,咬牙道:“嬷嬷,给我收拾一身换洗衣服,我这就下山送信……”
她摸着受伤的半边脸,想到即将脱离苦海,竟也不觉得疼了。
屋外,江羡鱼并不知她在两奴眼中已是将死之人。
她擎着伞亲自去尼姑庵的膳房里领了饭,一路惊掉无数下巴也面不改色,回到屋里抖了抖风雪,身上竟暖意融融,仿佛真的好了起来。
端坐用完了膳,这才觉得有些困倦,脱鞋宽衣上了床榻,脚碰到一团热烘烘的东西,她伸手捞出来一看,果然是那毛茸茸的雪团子。
“你是要赖上我了吗?”她轻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吟光正在调理内息,闻声只轻轻耸了下鼻尖,仿佛陷入酣睡。
江羡鱼便由着它窝在床脚,一人一狐,冬日里正好眠。
一连三日,吟光夜夜驱动元丹为江羡鱼续命,眼见她一日日气色丰盈,而他旧伤未愈,更添几分疲惫。
马婆子悄悄送走了去内宅报信的朝云,兀自扒着门缝偷窥江羡鱼,见她一连几日不见异样,丝毫没有“溘然长逝”的征兆。
正自生疑,这一晚起夜时便多了个心眼儿,摸到门缝又朝里看,一看顿时骇地险些站不住脚——
夫人的床上……竟躺着个裸身的男人?!
夭寿啊!原来不是回光返照,是阴阳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