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靠近。
江羡鱼慌乱的抱紧了书包,漆黑柔顺的发丝垂落在她身后,愈发显得她脸庞白皙如玉,红菱唇鲜艳动人。
南棠睥睨着她,片刻,抬脚走人。
“等、等一下!”她鼓起勇气唤住他,声音颤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原地踱了几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南棠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滚。”
少女涨红了脸:“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听不懂人话吗?”南棠将手插进裤袋里,声音含着几分不耐,“我叫你滚蛋!”
“……”好凶。
江羡鱼嘟起嘴,感觉他再次抬腿走了两步,方才幽幽飘了一句:“只是想谢谢你,帮了我。”
声音渐小,软软糯糯,像团棉云。
南棠闻言顿住了脚,转身,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江羡鱼只觉一股劲风袭面,旋即她的衣领给人攥紧,整个人几乎被提了起来,脚尖勉强点在地面上。
她睁大眼,茫然无措的挣扎了两下,触碰到他的手,顿时像被电了一样缩回来。
眼眶里的泪水快速充盈,却要落不落,惹人怜惜。
“谢我?”少年的声音冷漠中透着讥讽,一米八三的身高宛如一座神邸,将娇小纤细的少女笼罩在阴影下。
他把人提到面前,垂首,鼻尖几乎与她相抵:“谢我什么?”
他薄唇勾起,眼睛里闪过一丝恶劣:“你和他们弄脏了我的地方,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要谢谢我?”
“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少女紧张的咬住下唇,呼吸急促。
“意思是,”他凑近她耳边,状似亲昵,“要你以后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他猛地松开手,少女狼狈地摔倒在地。
泪水夺眶而出,她委屈极了,却在他的威压下不敢吱声,忙不迭收起自己的东西。
她抱紧书包从地上爬了起来,连盲杖都顾不得去捡,摸索着墙壁踉踉跄跄跑掉了。
南棠看她一路撞翻了三四个垃圾桶,狼狈不堪,像一只走投无路的猎鹿,蠢的令人发笑。
视线下移,落在墙边那根仿佛被遗忘的盲杖上,他眯起了眼睛。
翌日早起,江羡鱼从江母手中接过饭盒:“那我去学校了……妈。”
三十多岁就已经面黄肌糙的的妇女怔了一下,仿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江羡鱼心底幽幽叹了口气:原主心里其实埋怨过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忙中疏漏,她就不会失去一双眼睛。
可是比起怨恨,她心底更多的是无法诉之于口的依赖。
背负着母亲的愧疚感,一个说不出口,一个是看不到,日久天长,竟多久不曾喊一声:妈。
中年妇女红了眼眶,张了张口咿呀两声,手里连比带划,旋即又想起女儿根本看不到,顿时沮丧的垂下手。
江羡鱼心头塌陷了一角,伸手,摸索着捏了捏她的衣角,撒娇似的摇了两下:“那,我走了。”
声音甜美。
江母咿呀嗯啊了半天,仿佛是有些着急,最后忍不住掏出手机,极认真的敲打了几个字。
那是部旧的老年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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