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点,但她还是要做。
这一晚苏明若令千余士卒连夜赶制攻城器械,他们之前是带了不少,但面对中都就有些不够,此时千余人连续劳作一晚上,成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因此在第二天一大早,苏明若便再次攻城。
这次她确实贯彻了毫不留手的风格,她不在乎牺牲,不在乎其他任何,只一心想要攻上城头。
苏明若此前并未打过这样的攻城战,随远那次几乎算不上什么,毕竟随远守军那时候已经被调走了大部分,再加上随远小城远比不上中都。
因此要说苏明若面对这样高大险要的城池,实际上是并没有什么经验的。
好在她并不是从底层一点一点爬上来的那种将领,她至少有点家底子。
虽然自己没打过,但兵法读了不少,苏穆和罗宁对攻城都有专门写文章讲过,苏明若甚至可以对苏穆不懂就问,因此虽然说是第一次,却并没有完全手足无措的情况发生。
但如果要钟书容来说的话,她宁愿苏明若不要学的那么好。
就像是此时,场面就格外残酷,城头下堆积的尸体甚至可以作为后来人继续向上的阶梯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只是数次看到希望而已。
仅仅是看到希望。
在苏明若将这一点希望变成现实之前,他们就被守城的部队重新压下去了。
毕竟双方都是晋国精锐,本身的水平并没有相差很多,而苏明若的本事还没有到可以无视中都城池的地步。
或者说,在钟书容看来,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将领能够真正将中都这样高大的城池视若无物的。
攻城战打了一天,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苏明若才下令收兵。
钟书容今天也是数次拼杀,希望带领士卒冲上城头,但都以失败告终,此时也是一身血污,苏明若虽然在后方指挥,但此时也是面色苍白,她精神高度集中了一阵天,突然收兵放松下来,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实在是疲惫极了。
但苏明若表情难看的原因并不在于此,她真正在意的是,今天她攻城损失了千余人,但却没有取得任何像样的成果。
想到这里她不由苦笑:“我当初还很为中都是如此坚固的城池骄傲,现在却恨不得一脚踹翻他。”
钟书容对此也只能跟着苦笑了。
谁说不是呢?
但在苏明若看来毫无进展的进攻却给城内的人带来了相当大的震慑,再加上他们打的场面太大,就算是宁王那里想要遮掩也是遮掩不过去。
于是当晚谢容见到了太子。
太子这几天过的恐怕也不太好,前几日见他的时候还是新得了长子春风得意,此时却面色发黄,眼下乌青,整个人仿佛在短短的几天里瘦了一圈。
这些日子谢容一直被软禁在自己住所不允许出门,但他对外界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此时太子来找他,他大约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明若回来了?”
太子点头:“所以我来找你。”
他对谢容说道:“我手下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拼着性命大约能往外头送信,我想请你给她写信。”
如果说江岸青尚且可以向外传一点半点消息的话,皇宫里就艰难多了。
毕竟江岸青那里虽然艰难,可寻着机会还是能传出只言片语的,而机会虽然难得,却也不算见不着,皇宫却是宁王的重点把守区域,别说是送信出城,就是送出宫都艰难。
谢容看着太子问道:“三哥怎么不自己写?”
太子苦笑一声:“这种时候我来写,她会信我么?”
谢容于是也不再多说,问道:“三哥想要我写什么?”
“就写父皇安好,只是受伤而已,谢泽那混账还没能掌控大局呢!但此时情况也不容乐观,请苏将军务必尽力。”
谢容看着神情激动,脸上充满了对宁王愤怒的太子,只是轻声问道:“三哥,血肉至亲……这种时候,还请你……”
“老七!”太子根本不容他说完,大声道:“这不是讲什么血脉亲人的时候!”
谢容叹了口气:“好吧,我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