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才喝了半碗,袁允之忽然闯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凑到了顾至臻的身后面:“爷,二公子来了,这会儿刚到了城门外,先差了人来告知一声,说是来有要事与爷相商。”
本来还喝汤喝得极香的三个人,顿时都没有了喝下去地,叶惊玄放下汤碗,盯着清澈的汤出神,苏青gt;也放下了碗,看着顾至臻和袁允之。
顾至臻回望了苏青gt;一眼,又看着坐在苏青gt;旁边,正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叶惊玄,叹息一声向袁允之说道:“允之,你先去收拾间客户出来,打点好让二哥先歇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袁允之连忙领命下去,到了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园子里的气氛本来是一团和气,只是自打他进来后,这和乐的气氛就全不见了,现下再回头看,正是一园子让人心里毛的冷寂。
苏青gt;抬头一看,顾至臻正和叶惊玄对着眼,立马明白他再待下去就得多余了,自顾自地嘿嘿干笑了一声,找了个借口赶紧闪人。走之前还没忘了端碗汤,还吩咐丫环给盛了饭菜,顺便嘻嘻哈哈地说了两句话,中和一下现场地气氛,然后才满意地离开。
苏青gt;还没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连忙冲丫环们使了个眼色,很自以为善角人意地把丫环们带着一块走远了。
顾至臻忽然有些不安地看着叶惊玄,自从哪日苏青gt;说她什么都以后,顾至臻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每每深夜的时候总是容易从梦中惊醒,梦里梦外都是叶惊玄或笑或哭的脸,哭地时候让人怜惜,笑的时候眼底的悲伤却让人心酸。
“惊玄,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问地,就问吧,但凡是你问了,我答的便都是句句实话,绝不掺假。”有时候,他希望叶惊玄来问,只是叶惊玄每每看着他时,总表现得一脸灿烂,什么也不问,这样尤其让他的心无法抑止地疼痛着。
叶惊玄低头时眉眼皱成一团,抬起头了却是依旧顶着灿烂灼人地笑,只是越这样,却让顾至臻看得愈难受。
只见叶惊玄正带着看来,声音却飘忽而悠远:“我不问什么,我等你自己来开口说,把你认为该让我知道的说给我听就了,你不愿意说地,我便问也不问一句。”
有时候叶惊玄也只是想鸵鸟一下,把自己埋在沙子里,假装一切的伤害都不会到来,只要她不去理会,一切都慢慢地会过去,虽然她也明白不可能,但却仍旧下意识地想回避。
顾至臻静静地听着这些话,叶惊玄地笑容像火一样烧灼着他的心,她的眼底隐隐可见哀伤,却强要笑出声来,顾至臻忽然有些恨自己:“惊玄,你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再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这么轻易地就扎在我心上了。”
是的,扎在心上,疼得厉害了,却更恨自己,因为眼前的女子比他还要疼些,却总是这样假装什么都不明白,堆起满脸的笑意,轻易地打败了他。
扎在心上叶惊玄不由得苦笑,说到扎,顾至臻才是那根扎在她心头的刺,拔不出,溶不化:“子夜,我如果是刺,那么扎在你心上,就是我最喜欢你的方式。”
可惜,她的爱不是刺,他顾至臻才是这根以爱为名,轻易扎透人心的刺。
顾至臻忽然起身越过桌子,把叶惊玄深深地抱在怀里,手越收越紧,几乎要勒得叶了去叶惊玄透不过气来,却仍旧不放开手:“惊玄,有时候我想,就这么抱着你一辈子也很好,只要能这样,或许也足够了。”
叶惊玄仰面一笑,看着顾至臻笑容里带着几分魅惑:“欢迎你就这么抱上一辈子,只要你不松手,我倒是十分愿意地。”
只是,对于顾至臻而言,确实只不过是“有时候”这么想过而已吧,顾至臻啊,天下江山始终是要更重要些吧,她却开始乌油油丰这样的温暖来,竟然觉得哪怕多一天是一天,天长地久啊原来真的不过是种奢望。
顾至臻看着怀里明眸若星,娇粉如霞的女子,心中生出一股冲动来,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抛下一切,就这样和这小小的女子相守一生。只是这个念头刚一从脑海里涌出来,就已经被其他的念头给淹没了。
“惊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开你”这话听在叶惊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只是这时她宁愿装傻,宁愿把这些话都当成是天长地久的诺言,哪怕只有一刻也好啊。
女人的心,真的太小了,只是顾至臻的心太大了,大到把她放在哪里,都终会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