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了,京城乱了,众位王爷们自然也就各自动起了
毅王府前如今是大门紧闭,早已经拒绝不见客,毅王掌兵,老王爷更是沙场多年,在军中的人脉更是不言而喻。
王爷们虽然天远地远,但门客们早早就把诸王爷们的问候带了来,毅王爷这时候却听从了老王爷的意思,凡是外客一律不见。
各王爷请安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到京城,皇帝躺在病榻上,听着各地的请安折子,满脸木讷的神情,闹得一边念折子的内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念下去。
“沧澜王请折,问圣体恭安,自有闻父皇病重,心里忧焚”
皇帝听着这些没营养的官腔早就腻烦了,所幸折子也念得快,到了顾重楼的折子却只有一句话:“闻君父小恙,儿臣忧,望君父珍重之,儿重楼敬上。”
皇帝还有些不习惯,前头这长篇大文的,这猛然间一出这么个折子还真有些不习惯:“老七的折子上就没写别的了?”
内臣把顾重楼的折子又打开来细看了眼,确实没有了:“回皇上,永徽王确实只写这一句。”
内侍在一旁看着,这才想起永徽王还有书信到:“回皇上,永徽王另有书信到,奴才这正是来给皇上送书信来的。”
皇帝躺床上,虽然病着却仍旧很有气势地瞪了内侍一眼:“赶紧把老七的信拿来,再去驿站催催看看其他几个有没有写书信来。”
“是。皇上。”
皇帝展天顾重楼送来地信看了几行。这才有了点表情。长吁一口气。心说至少还有个儿子稍微贴点心。转而又叹息一声。看着身边地内臣问道:“张爱卿。你有几个儿子?”
内臣一愣。连忙回话:“回皇上。臣有三个儿子。”
“三个儿子”皇帝这么重复了一遍。低头沉吟半晌才又问道:“三个儿子都多大了?”
“回皇上。长子九。次子七。幼子四岁。”
“如果有样玩具,你三个儿子都想要,可是你只备得起一份,他们要是抢起来,你给谁好?”皇帝似乎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连声调都没有变。
但听在内臣耳朵里却绝对不是这样,内臣长年侍候在皇帝身边,自然明白皇帝要表达的意思,这是问皇子们若争天下江山,该如何取舍。内臣也在心里打着小鼓,这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不说:“回皇上,若只是一件玩具,自然是给玩得好的儿子。”
皇帝侧着头,眼睛定定地看着风把纱帘吹起来,又重新落下去:“玩得的,可现在也不知道谁玩得好,何况这本就不好玩。”
“皇上,若只以玩具而论,谁玩得好不好,试一试便是了。”
皇帝忽然别有深意地抬头看着侍奉在一边地内臣,眼里透着几分凌厉,但很快又继续看向远处:“玩具,这玩具太大了,转来转去,怕是一个还没玩够,另一个就等不及了。”
“若太大了便一人分一些,谁把那点玩好了,再试也还来得及。”
皇帝眼里精光一闪,在榻上看了眼低头说话的内臣:“似乎御书房行走太委屈张爱卿了,不若张爱卿明儿便去崇文殿领差,张爱卿以为如何?”
内臣连忙跪在地上,脸上自然有喜色,只是依然不失沉稳,以三十不到的年龄入职崇文殿,也算是一桩特例了。向来世家子弟以及文名出众的,多奉职崇华殿,而文臣则录出众供职崇文殿:“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爱卿一并跪安吧,朕倦了。”
内臣走后,皇帝才微微坐起身来继续看顾重楼写来的信,这些个儿子里,他最看重太子,毕竟是第一个儿子,曾经也是寄予了无限厚望的。最欣赏的是顾至臻,有野心、有抱负、有手段,难得的是品性尚可,不至疯魔。
最偏爱的却是顾重楼,这儿子不仅知冷知热,也从不争什么,正如叶惊玄所说地,越是不争,做为帝王越是觉得没有威胁感,自然要偏爱上几分。而且顾重楼身上,还有着他所有儿子都没有的澄净与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