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像是被封存在玻璃瓶中,互相渡气,湿气早就爬满内壁,串成水珠,往下滑落。
如此这样,才能被完全填满。
黑夜之下,光影之中,晃动的身影紧紧相拥。
“你怎么这么可爱。”江栩淮含着她的耳垂,话音里的笑意和嘶哑早就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了界限,
“老婆——”
“我想和你一直做。”
舒知意没应声。
只是圈紧了他的肩胛骨,她的目光来回浮动,眼睛却弯成一轮月牙。
漂亮的,灵动的,让人沉溺的。
……
2:30am。
他和她的额发都被汗水浸湿,燥热的夜刮起一阵轻盈的微风,舒缓了几分夏日给人带来的头脑混沌。
3:40am。
虫鸣声绵延在草地中,潮湿的分子像是海水漫过脚腕,再往上,快要没过胸膛。
他和她的眼中只有对方,所以无惧其它。
4:05am。
睫毛轻颤,手肘挨蹭,心跳交叠。
她说:“好热好热。”
他笑着拨开女孩的湿发,回了个对不上头的答案:“我好爱你啊,舒知意。”
4:55am。
蝉鸣叫嚣了一晚,也慢慢地没了力气,虚弱着噤了声。被包场的露营地变得寂静无比,于是脉搏声愈发清晰温热,他和她侧头对视。
仔细地计数脉搏跳动的次数。
5:41am。
波光粼粼的细阳混着淅淅沥沥的声响往上爬,最终停留在天与地交汇的那条长线上。
雾霾被驱散,天际渐渐赤红。
世界万籁俱寂时——
日出了。
视线早就模糊不堪,灵魂被剥离,停跃在空中,再慢慢回落。
已然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疯狂又悸动,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夜。
碎光沾着橙色凝滞在舒知意的脸颊一侧,她无力地抬起指尖,虚虚地描摹着那点光影。
下一秒,下巴就被后面的人箍着往后转。
视线挪动,直到撞到他澄澈沉沉的目光,无声地交融。江栩淮低下头再次亲吻她的唇角:“等到了。”
舒知意轻轻地“嗯?”
“你和朝阳一同存在。”
这不是江栩淮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十四年,做了无数场。
梦中的画卷被描绘,模糊了脸庞的女孩和日出一同存在。
或许她就是朝阳,又或者朝阳就是她。
无法说清。
总之,那画面是美好至极的。
他靠着虚无缥缈的梦不断往前走,走了很久,走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