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感觉一切都有了清晰的定论。
好像是……真的怀孕了。
她和江栩淮——
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懵懂和欣喜只占据了几秒的时间,随之而来更多的是不确定、怀疑、害怕。
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舒知意不禁蹙起眉心。
她在想另一个问题:自己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因为深陷过泥潭便能更加深切地明白家庭的重要性,加上今天福利院的所见所闻,她必须要一遍遍反问自己。
她真的可以吗?
没有头绪,没有答案。
舒知意垂下眉眼,目光找不到定点地停滞在掌心的手机上。
人脸识别蓦的解锁了屏幕。
光亮闪烁的瞬间,是屏保的合照,她和江栩淮轻柔地对着镜头浅笑。
相牵的手,挨紧的肩,眼眸里细碎的光。
爱意不用藏匿,完完全全地展示在照片之上,往日的片段如光影般飞速地盘旋进无措的脑海里。
没什么害怕的。
以为一生无法安稳之人,因一人找到归途的小窝,世俗之下,她是最不该害怕的人。
舒知意是水流,江栩淮便是港口。
舒知意是雾气,江栩淮便是拨开云层的光束。
舒知意是长久失修的旧屋,江栩淮便是那框在外侧最坚固的围墙。
有人在她身后做依靠,便,什么都不用怕。
下一刻。
手机“滋啦”地振动。
“老公”二字简单的备注,却让舒知意悄然放平了眉梢,她弯睫接通。
“吃好没,知知。”
江栩淮语气悠然松散,像一阵风,吹过她的心脏,“我去接你。”
舒知意抬眼看向车窗外,发现恍然间已然到了云尚的对面楼栋,她说:“不用,福利院给打了车。”
她瞥一眼路边,“我就在云尚前面的人行道那里等你。”
“好。”江栩淮答应下来,但电话却没有挂断。
他没有先挂她电话的习惯,奇怪的是,这次舒知意也没有主动切断。
通话仍在持续中。
两人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隔着空间,隔着距离,却还是温热悸动。
几分钟后。
舒知意下了车,她站在人行道的一端等红灯,黑白竖条相间的马路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