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看在我们小词的面子上啊,知道你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但是凌越应该帮过你是吧?”
就像那朵歪歪扭扭的白色花现在也还插在花瓶里。即使跟美惠姨精心准备的其他花待在一起格格不入,它也依旧在那里。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在。比如她感觉不到凌越的目的,或者说是企图。对凌越来说应该她没有任何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他不需要借她的任何来达到什么目的。他什么也不缺,也什么都不需要,他的援手,没有带任何条件。
她没有说,还有很多的话,她都没有说。因为被打动或是感动,这样的话她没法坦率说出口,好像这样轻易有了情绪波动,就显得她软弱。
云安墅有备用电源,一般来说不可能影响住户的生活需求。但宋悦词今天等了半小时,灯还是没亮起来。
宋悦词盯着漆黑一片的外面,她不确定凌越是不是怕黑……至少那天在电梯里,凌越是恐惧的。凌越见过她恐惧到无法动弹的时候,就像她也见过他喉咙没有被外力捏住却难以呼吸的时候。
“美惠姨,我上去看看凌越。”
美惠姨显然被她的话惊到。宋悦词从玄关长柜里抽出一把伞。她做什么都有分寸,也有道理,美惠姨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外面雨大,你小心一点啊。”
“嗯。”
风大雨大,手里的伞撑了跟没撑一样。宋悦词第一次站在凌越家门口,她用力拍了两下门喊道:“凌越!”
没有人应。
她只能更用力地拍门,“凌越!”
人在陷入自己绝对恐惧的状态时,是很难脱离的。宋悦词有些急了。
又一道闷雷炸开,门开了。过于昏暗的环境,只有宋悦词手里的手电散着光。
凌越应该是刚睡醒,头发乱,声音哑,他往门框上一靠,问道:“怎么了?”
又一道闪电劈下,短暂地照亮了彼此的脸,眸光相触。
宋悦词看出来了,这人可能是真的睡眠质量极其优秀,这么响的雷也愣是没能吵醒他。
没事就行。毕竟孤独地陷在黑暗里的时候,虽然是可以熬过来,但那种深刻的痛苦……一个人还是太辛苦了。
宋悦词:“没事。”
她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灯突然就亮了。凌越家里暖色调的光立刻大片延伸出来,靠在门框边上的人看向她手里拿着的伞突然眼神就变了。
凌越瞬间清醒了。
即使宋悦词什么也没说,他也明白了。
明明是个特别排斥跟别人扯上关系的人,但在这个暴雨夜,因为意识到他可能会跟那天在电梯里一样,所以特地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