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得半夜说梦话,还一个劲喊他老婆。
他猜这家伙是在梦里,把今天的流程彩排了一遍。
最好是这样。
要不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紧张,好不公平啊!
“到点啦,婚礼马上开始,新郎化好妆了吗?”
“好了,我马上出去。”
他整理好衣襟,也整理好思绪,打开化妆间的门。
两只海鸥恰好滑过头顶,没留下任何痕迹。
海风迎面拂来,带着熟悉又陌生的凉意,和海阔天空的旷然。
向远方眺望,能看到一遍一遍奔涌来的浪花,远方雾蒙蒙的青山,还有沙滩上玩耍的人们。
心情也随着此情此景开阔了许多。
“江先生,跟我来。”
“韩限呢?”
“跟我来,您就知道了。”
“……好。”
正如韩限所言,他们的婚礼独一无二,无与伦比。
无与伦比到礼堂看不见,新郎也看不见。
“江先生,您看。”
江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玫瑰花瓣铺成的小路,从他站的位置为起始。
是起始,也是终点。
关键在人怎么走。
他毫不犹豫地踩上去,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
直到撞上另一双皮鞋的鞋头——
“看我。”
江橙愣怔地抬眸。
和他一样,只涂了点润唇膏。
全黑的西装将他衬得更加高大挺拔,宽厚的肩膀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视野。
下一瞬,他单膝跪地,手里拿的不是婚戒,而是一朵红玫瑰,“江橙,你愿意嫁给我吗。”
尾音向下,显然是一句陈述句。
“——无论贫穷或富裕,健康或疾病。”
“——你都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不知何时,江橙的眼底变得很浅,很浅。
瞳孔很快上了大雾,模糊了视线,面前的脸却格外清晰。
他又哭又笑,“哪有自己当司仪的。”
“我的婚礼,不需要第三个人掺和。”
所有的台词,程序,他都要自己亲自走完。
“你愿意吗?”
没有司仪,没有花童,没有闲杂人等,没有花里胡哨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