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在路上见面碰到了,也会一起坐下喝一杯。
他知道,悟也一样很少睡觉了。
“早安,佑也。”
刚刚睡醒的夏油杰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因为不想吵醒五条悟,所以是贴在佑也耳边说的。
微微的热气和磁性的嗓音让佑也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他小声回应:“早安,夏油同学。”
夏油杰右手搭在佑也身上不放,只是左手枕在脸侧,目不转睛地看着佑也。
佑也本来想无视的,但是那目光越来越灼热,几乎要将他烫穿。
他不得不想办法找点话题:“夏油同学,听说侧睡对身体不好。”
看出佑也不自在的夏油杰,还以为佑也能找出什么借口的他听见这话忍俊不禁,他认真地问:“比如说呢?”
啊?
比如说?
佑也努力回忆自己看见过的各种小新闻:“比如……比如会高低肩,而且会压迫心脏。”
“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对身体不太好,”佑也正以为夏油杰会换个方向平躺的时候,又听见对方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不死,硝子能治好的。”
佑也没话说了。
他保持沉默。
两个人就维持这样的姿势长达半个小时,佑也终于忍不住了。
“夏油同学,你可以换个方向吗?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夏油杰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一个问题:“既然觉得不舒服,为什么现在才说?”
“什么?”
“既然觉得我的行为让你觉得不舒服,为什么刚刚不直接说出来?寄希望于别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过分从而停止,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善于忍耐呢?”
佑也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夏油杰看起来并没有要和佑也争辩的意思,似乎只是随便提起一个话题。
他坐起身,揉着已经完全麻痹的手臂:“好吧,以防我把你看着火,我就先去洗漱了。”
小鹿佑也还觉得不服气,他小声反驳:“你明明才善于忍耐。和五条悟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倾向于让他先表达,让他先做选择。”他声音充满不服气,好像这样说就能扳回一城。
夏油杰抬手,一粒一粒扣好自己的扣子,转过头看着佑也时微微一笑:“我不觉得自己善于忍耐,不过偶尔觉得自己善于退步。”
“不过大部分时候,我的退步,都是为了更好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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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
早起不仅要被人压床,还进行了很高深莫测的人生哲理探讨。
在佑也忍无可忍,想着是不是干脆把五条悟踢下床的时候,这家伙终于醒了。
也许真的是猫科动物,五条悟起床的前摇动作很多。
他的腿不仅搭在佑也的身上,还进一步勾住佑也的小腿;抱着佑也胸口的手不老实地摸了两把,然后整个人蹭过来,几乎完全贴在佑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