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游装模作样朝着李婆子微微躬身,齐猎户急忙开口否认道:
“她并非家母。”
“哦?竟然不是齐猎户的母亲?”
李婆子就算是岁数大了也能听得出来,秦成游这明白这就是故意在讽刺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这猎户的母亲可是个瞎子!这人说的话莫不是在暗搓搓说她也瞎了眼睛?
李婆子越想越气,下意识朝着齐猎户和齐老太太望过去,见他们都没有丝毫要维护自己的意思后,气的站了起来说道:
“哟,我瞧你们应当是没有要结亲的意思了……既然如此的话,我的老姐姐,我们还是走吧。”
说完李婆子就带着媒婆一起出了院门。
秦成游之前见过不少村里的农妇,到底是真的打定主意想离开,还是等着人上去挽留,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齐老太太急的想站起来,奈何看不见也不知道拐棍放在了哪里,只能催齐猎户去跟人家道歉。
“君儿,你快去拦上一拦啊!”
她儿子都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不嫌弃他们家情况愿意嫁过来的姑娘,齐老太太实在是舍不得错过。
齐猎户扶着娘在椅子上坐下,他平日里沉默惯了,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娘说,娘才能懂他的意思。
过去了好半晌时间,才动了动嘴唇说道:
“娘……人家不是真心想嫁给我的,我们又何必费这个心思呢。”
短短几次见面,李茹娘的亲娘对他们的态度有多轻慢齐猎户都看在眼里。
媒婆甚至还明里暗里询问,成婚后小两口能不能搬到村里另起一个房子住。
想来,也是女方家中人的意思。
齐猎户自幼就跟娘相依为命,怎么可能会为了娶妻就舍去自己的亲娘。
归根究底,他们不合适罢了。
道理齐老太太心里也都明白,只是难得有一个上门来替她儿子说亲事的,让她心里头有了个盼头。
“不好意思,让公子看笑话了。”
齐猎户跟秦成游道了个歉。
本来只是跟安安一同过来看看是发生了些什么,无意间却搅黄了人家的亲事,刚刚秦成游不觉得,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应当我跟齐大哥道歉才对。”
眼瞧着这一桩婚事要被搅黄,安安开心的蹦来蹦去。
秦成游注意到狸奴的小动作后,用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下。
人家婚事吹了,你还在这里开心的蹦蹦跳跳,莫不是让人误会你是在幸灾乐祸?
看见齐老太太用袖子擦拭眼泪,秦成游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急忙跟齐猎户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秦成游伸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喵!喵喵喵喵喵。”
安安不服气的开始骂骂咧咧。
“你平白无故这个时候让我去做什么?搅黄了人家的婚事,如今你高兴了?”
还没骂完的安安听到这句话嘚瑟的开始摇头晃脑,
那可不,安安可高兴噜~
“你还真高兴?”
“你到底是小公猫还是小母猫?莫不是你看上了人家猎户?”
说完秦成游就又想把安安的两条腿扒拉开仔细看看,有了经验的安安牢牢护住自己的蛋蛋,抬起爪子把他的手给拍开。
谁让你看这么多话本子的!把脑子都看糊涂了!
跟狸奴说了几句玩笑话,成功把安安气的恼羞成怒,在他脸上留下三道抓痕,秦成游这才消停下来。
在深山寺庙中清修的那都是世外高人,很能耐得住寂寞,可秦成游他不一样。
不管装了多长时间,秦成游本质上还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
能寻的乐子实在是太少,他闲的都快要长毛。
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这一件勉强能算是有趣的事,秦成游回到寺庙里后让侍墨帮忙查了查,这件事情里是不是有其他的隐情。
虽然这只狸奴一路上的确闯出来了不少的祸,但是秦成游相信他本性绝对不坏。
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讨厌一个人,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想去掺和别人的家事。
相较于之前在京城中公子天天都要出去撩猫逗狗,如今公子能安安分分在寺庙里待这么长时间,在侍墨眼里已经是公子长大了。
哪怕侍墨也不理解公子为什么会对一个猎户的家事感兴趣,但既然公子已经吩咐了下来,他去查一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再加上侍墨也跟着公子待在寺庙里的时间太长,也觉得有些闷,刚好能借着去外面打听消息这个借口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