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 / 2)

电话那端是持久的沉默,久到就连宋依依都以为顾清州早已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掩盖住的哭腔刹那间破碎,哭声惹人心疼。

“谢谢你,依依。”

宋依依想起了小时候顾清州哭泣那会儿。他家世显赫,家教又极严,动不动就因为做错了事而被家法伺候。长长的戒尺打在掌心通红一片,但往往那个时候的顾清州会强忍着不去哭,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待周遭围观的家仆纷纷离去,幼年的顾清州便会在宋依依面前流露出那独一无二的柔软一面。

他一直都是这样。

宋依依也不知该如何去和顾清州聊天了,她也不想去说那些俗套的安慰人的话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顾清州的哭泣,由着他将那些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后,宋依依开口了:

“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我的展览会,你会来吗?为你留了票。”

实际上顾清州很想告诉她,自己的每场展览会都会自作主张的为宋依依留下几张票。贵宾票难求,他知道这样做不好,但顾清州仍然固执的坚信宋依依会来。

哪怕他从未告诉过她,哪怕他每次都期盼着在展览拐角处搜寻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的展览?我记得地点似乎是在邻市。”

“下周就不是了,我将地点改在了本市…”

顾清州轻声说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补充上一句:

“你不必担心,这是我们整个团队商榷得出的结果,本市的文化底蕴可以更好的衬托这次的展览会。”

即便是声音里还夹杂着些许鼻音,但顾清州依旧说出了宋依依的那一点顾虑,他的心在狂跳,他在期待着宋依依给予他的答复。

“好呀,刚好那周六我有空。”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踏实而又确切的感觉让顾清州浑身放松了下来。

他望着手机界面上那特别备注的名字,握住手机贴在脸颊旁,亲昵地蹭了蹭:

“依依,我们好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