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得不比专业差的,下次我给你做一个。
许艺琳热情极了,抓起菁宜空闲那只手,“我看看你手,看你适合哪种。”
祝菁宜不做那种夸张的美甲,她手型好,肤色白,只涂一层淡粉的甲油就很好看。
许艺琳跟她说最近流行那种多巴胺糖果色美甲,做出来可漂亮了,到时再给她加两颗彩钻上去……
许艺琳正说得津津有味,握着的手忽然被人抽了去。陈苛昱身为老板,却没点老板样子,当着“员工”的面也不避讳,吊儿郎当来了句:“我宝宝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不做那些乱七糟八的玩意儿。”
菁宜看他是有点醉了,在他胸口轻搡一把,让他收敛些。
“你会弹钢琴呀?”许艺琳这会儿来了兴趣,四处张望一圈找到目标,“正好这里有钢琴,弹一首给我们听听吧。”
菁宜摆手,推脱说太麻烦了,还要把钢琴搬出来。
“哎呀,不麻烦不麻烦,这里这么多壮丁呢。”
壮丁确实不少,司崇羽那些同学都是打橄榄球的,个个人高马大,两三个人轻而易举把那架水晶三角钢琴从厅里搬到甲板上。
盛情难却。
祝菁宜被鼓动着坐到钢琴前,本想弹一首应景的《泰坦尼克号》,落腕前改了主意,她想弹一首自己谱的曲子。
指尖下压,奏响第一个音符。
沉冷,肃穆。
这不是自由的乐章,而是溺毙的飞鱼,是搁浅的心脏。
暮色下她的背影温柔,跳动的指节仿佛蝴蝶振翅,而指下的音符化作火把,雨点般砸向海面。
一簇簇焰火绽开,她独自在平静中窥听生命的爆裂之声,等待命运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