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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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呢,还是说……是他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如果说那场他在无意识中参与的谋杀就是针对陶远的……那么,这道出现在陶昕身上的伤疤归根究底就是……

天快亮了,罗无辛慢慢地抓紧少女纤细的臂膀,突然就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和陶昕共用这具身体。

或许,本来一切就是他欠她的。

“所以,因为刘夕的案子影响恶劣,现在市局让我们配合钱平区,把当年段晴案子的凶手给翻出来,毕竟,当时段晴死亡的地点在辖区交界,三年前也是我们进行的协同调查。”

上午九点,江世涛到了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他们这个“噩耗”。

而要调查一桩已经被挂了三年的旧案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似是察觉到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江世涛立刻决定推出一个冤大头来激发一下大家的斗志。

“罗无辛,之前刘夕和楚彪都是你主审的,你先来说说想法吧。”

他望向角落,本指望着罗无辛和平时一样发出一声讨人厌的冷哼开始他的侃侃而谈,然而出乎意料的,今天的罗无辛却是格外安静。

事实上,因为失眠和头痛,罗无辛从坐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就一直处在一种极度的精神恍惚里。

他想了一晚十八年前的事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在想陶远,在那些旧时的回忆里,竟然还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关于陶远的画面。

陶远和妻子楚玉珍在阳光下弯下腰来,微笑着让他走过去。

陶远对明显还是少年模样的陶森说给妹妹夹菜。

陶远在驾驶座上回过头来,对他说难得有机会,圣诞节就和爸爸一起过吧?让哥哥陪妈妈。

爸爸……

爸爸?

罗无辛脑袋昏昏沉沉地想,这并不是属于他的记忆,至少,陶远肯定不是他的爸爸。

所以这是……陶昕的记忆?

罗无辛头痛欲裂,耳边好似隔着一层棉花,听什么都嗡嗡作响,直到坐在旁边的彭晓直接拍了他一下,罗无辛才猛地从这阵混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

“你怎么回事罗无辛?”

江世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似也看出他的神情不对,江世涛皱起眉:“他妈的跟嗑药了似的,昨天晚上喝酒了?”

“……”

罗无辛倒希望他的头痛是因为这些原因,他甩了一下脑袋,那种昏沉的感觉终于稍好了一些,他哑声问道:“要干什么?”

如果说头痛是过度思考引起的,或许应该分散些注意力。

罗无辛勉强维系着最后的冷静,意识到江世涛正在说段晴的案子,他低声说道:“楚彪应该没有撒谎。”

“你是说他怀疑凶手是个女人?”

“对……他没有必要撒谎,刘夕嫁祸他的事情应该让他很担心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而当年段晴的案子本来警方就怀疑他,他那时候之所以不说估计就是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再不说,说不定真的会被殃及池鱼,所以,他说的一定是实话。”

罗无辛想要站起身,但在一瞬间,他却看到自己撑在桌上的手倏然缩小了一圈,变得纤细白皙,而这只让罗无辛像是被烫着一样地猛地抽回了手。

他……

罗无辛出了一身冷汗,低头看去,但他的身上没有变化,是错觉吗?

“你怎么了?”

江世涛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想要上来扶他,但却被罗无辛退出半步躲开了。

得赶紧把局里的事情了了。

罗无辛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上一次他产生这种错觉后不久,他就在应该属于陶昕的时间段彻底变回了罗无辛,而这一次,万一他在局里就变成了陶昕……

罗无辛不敢再想下去,立刻强忍着越发严重的头痛说道:“楚彪听见对方说,如果无法面对这一切,我可以帮你,这意味着对方在上来和段晴搭话之前已经对她有一些了解,这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本来就认识段晴,那天看准了段晴是一个人本来就准备要对她下手,第二,对方是偶尔听见段晴在楚彪门口的哭喊,临时决定帮她解脱。”

“临时决定?”

寥寥几句,半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身为刑警,他们都处理过不少激情杀人的案件,但却鲜少见到善后这么完备,动手又很冷静的“激情杀人”……只是为了帮人解脱就随手在路上杀一个人,这光是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

然而罗无辛如今却顾不上同事的心情,他只想赶紧对付完江世涛这边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也因此,他遵循脑子里的直觉,仿佛背书一般,语速极快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觉得对方的行为逻辑有点怪异,毕竟楚彪还提到,对方是让段晴去找个垃圾桶,如果她一开始就想杀段晴就该做好准备,而不是让受害者去找,这听起来,对方好像是在有意惩罚受害者,并且对抛尸在垃圾桶周围有一些执念,像是精神变态才会有的惯用手法。”

“惯用手法?”

江世涛越听越不对劲,听罗无辛的意思,对方不是第一次犯案,甚至也有可能,不是最后一次犯案。

“你是觉得……那是个惯犯?证据呢?”

“现在还没有,不过之后有可能会有,但是事情如果都让我做了你们干什么?江队,我建议你让你手底下人去翻翻看和垃圾场有关系的案子,我觉得可能会有惊喜……哦对了,你们也可以去问问档案室的老何,关于垃圾桶边上的案子,他应该有很多东西可以告诉你们。”

一口气说完,罗无辛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可能要请个假,你们如果查出什么名堂可以给我发消息。”

不能再拖了。

一路下楼,罗无辛已经顾不上去想,自己为什么未经思考就能讲出这大段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