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他造孽娶了我 锁黛 2290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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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恕罪,是老奴多嘴。”

一直在笑的杨灵籁这时才没了表情, “你是多嘴,嬷嬷许是天生爱笑,可不巧, 本夫人天生过的不安,最瞧不得这等如此美美神色, 总叫人…想撕了。”

站在一旁的盈月瞧自家姑娘冷不丁地一下语出惊人, 小腿跟着一抽, 有些颤地站不住。

而瓮芹则大惊失色地低了头,再不敢多说。

沉默足足蔓延了一炷香,热腾腾的茶凉了,杨灵籁才打破了这股僵气。

“嬷嬷, 累了吧, 过来坐。”

瓮芹抬头瞧了瞧她指的位置, 是正正对面的地方,她心中百转心思过去, 见过的人多,也稍稍能摸清一点,这九娘子的脾性与大多数都不同,不敢违抗也没继续谄媚,只乖乖地坐了过去。

即便低着头,可这般位置,什么神色模样都瞥得见。

杨灵籁指尖揉了揉几下太阳穴,开门见山道。

“今日本夫人也算卖了嬷嬷一个人情,嬷嬷见多识广,不如也为本夫人解解惑。”

“娘子问,老奴不敢欺瞒。”

“也不什么大事,只是近来在这项脊轩内出也出不得,心中郁闷,想听些趣事打发闷气。”

瓮芹挪了挪身子,洗耳恭听状。

“如今这国公府,嬷嬷觉得谁当家?”

这第一问就叫瓮芹烧了脑子,嘴张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不断猜测这九娘子到底要做什么。

杨灵籁也不着急,闲适等着,给足了耐心。

翁芹咳了几声,觉得自己或许该说些实话,且是不能听的话才行,她扫了周围一圈,确定无嚼口舌之人,才敢低声开口。

“娘子这一问,有些难倒老奴,您听听,却都是老奴拙见,上不得什么台面。”

“吕府若要说主子,自是国公爷,虽这些年国公爷游山玩水,常在江南,二老爷在外呼风唤雨,可到底父子之系,还未分家。”

“但若娘子是问及内宅,国夫人与孙夫人,大约只是稍占些头筹的。”

“哦?只是稍占头筹?”杨灵籁变了变神色。

见人不出意外起了兴头,翁芹缓缓放平了心,想着该如何说才不会叫人觉得太过忤逆。

“早些年间,其实国公爷还是动过叫华姨娘管家的心思的,只是后因为冯家来了人不知说了什么,才不了了之。”

华姨娘?

这个人名一出来,杨灵籁与盈月对视一眼,都有些讶异。

项脊轩虽住的偏,可是该来的迎来送往是都躲不掉的,国公府极大,院子更是交错纵横,一不小心跨错一个门槛,便是会走错门,嫡系三房与其余的两房离得远,可总归是在一个府里。

杨灵籁成婚次日许下了送各房小辈们的礼,自然是备好了就要挨个送过去的,当时本是要去给大房那的,可半路走岔了,那时进的便就是华姨娘的院子。

华姨娘,闺名华弄清,其父不过一个京中的一个六品芝麻官,是老国公做主亲自抬进来的,育有二子,大儿子已娶妻生子,这最小的儿子还未及弱冠。

杨灵籁之所以有些错愕,皆因她之前所想,与老太太有一争之力,该是那位更加年长的荆姨娘才是,盖因这位荆姨娘底下有三个儿子皆在军中任职,老国公偏爱武才,则更喜爱这位才是。而且她也见过那位华姨娘,瞧着实在是个不爱说话的,不像争权夺利的性子。

华弄清的岁数与王氏差不多大,生的儿子也多是一个岁数,三妻四妾的时候,男人每一个阶段都爱一个模样,从这个方面,冯氏争不过,这么看也情理之中,一个还是徐老半娘的岁数,一个却已做了二十大孙子的祖母。

“翁嬷嬷,你细细说来。”

翁芹不敢拖,捡着能说的、该说的,一一道来。

“国夫人出生文官世家,祖上是出过多任首辅的,如今老夫人的亲手足在朝中也是吏部大员,老夫人年轻时是鼎鼎有名的书香才女,生性不爱旁人做出格之事,可国公爷乃军中之人,气性大些,都固执的两个人总有争执,华姨娘便是在二人闹的最僵的那年抬进来的。”

“当时抬人动静闹的大了,老夫人许是忌恨,之后多有为难,又置气,华姨娘失了一个孩子,不知怎么都传老夫人是背后指使,之后,国公爷就打定主要要夺了管家权,叫老夫人禁足一段时日,可又不了了之,失子之事也没再揪着查,就那般过去了。”

杨灵籁接了下去,“祖父便是从那之后,对待华姨娘有所不同?”

翁芹呐呐点头,“是,国公爷开始还只是常常与华姨娘院里,可一山不容二虎,总是有些纠葛,国公爷一不做二不休,竟让华姨娘与老夫人分管嫡系两支,也是从那开始国公府分了东西两院,东院如今是三夫人管,西院仍是华姨娘,但大体西院的开支是要报给东院总管的。”

这确实说道了杨灵籁的知识盲区,她知晓府内分东西二院,可却不知还有这个由头呢,嫡庶分账,既给了自己喜爱女子部分掌家的权利,又叫人找不到由头,冯氏大体还管着,可内里却是有苦说不出罢。

原本,她想着老国公不分家,只是想挑个在武学成气的儿孙,可如今就有些说不明白了。

“华家是否也有人在军中?”

“华姨娘的亲弟弟,是在禁军里的,好似是走的国公爷的路子。”

“西院的账目,三伯母究竟是管还是不管?”

“……是管也不管,大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杨灵籁在外晒了会儿,再回屋里,心气就明朗了些,本想去斋房寻吕献之打听些东西,可竟空无一人,待找了一圈,回了内室,才发现好端端的人又跑榻上待着去了,帐子并未拉着,只是随意搭在一侧的床拦,稍显糜乱。

而人呢,脱了外衫板板正正躺着,睁着眼,不知在发什么呆。

“郎君,怎的又躺回去了?”

“只是累了。”

呆滞的人歪头,冷淡的脸上还泛着病气带来的潮红,嘴唇比平日稍显圆润,说话时一张一张一合,让杨灵籁忍不住盯着看,心头暗叹是真长了一张万千女子都爱追逐的脸,且对于一些闷头不爱说话的男人,总让稍有些癖好的女子生出几分忍不住,一想到对方或许只为你一个人展颜,只为你一人欲望沾身,就有点变态的激动。